“噗哒。”
落在水中的琰儿努力的挣扎,扑腾着。
结果反而是越来越往着河中心游去。
不过刚掉下去一会,便喝了几口河水。
“救我,唔,信儿救我!”
河内琰儿慌乱的呼救着,她根本就不会游泳,只能奋力扑腾。
一时间,信儿有些傻眼了,他刚想要扑下水中,却有个声音仿佛在他的脑内盘旋。
“我不会游泳,这跳下去,我也会死吧?”
声音带着颤音,却很是熟悉。
好像就是他自己说的那般。
信儿只觉得身上仿佛被定住了,整个人被压的喘不过气。
他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手脚,却根本仿佛不听他的使唤。
“救我,救我……”
琰儿逐渐是挣扎的有些微弱了,这声音仿佛是狠狠的扎在他的心中。
不,我不能就在这看着,我要动起来啊!
“去尼玛的。”
小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话。
但是随着这声怒吼,小信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疼痛让他动了起来,当即便跳下了河水。
一只手死死抓住了河边底下突出的石头。
一只手尽力伸出,一把抓住了琰儿。
努力的往着自己身边拉,之后想要在河边把琰儿弄上岸。
却错估了自己那瘦弱的手臂。
河水的流动让他根本没办法使出力气,反倒是僵持不下,他渐渐的有些势弱。
信儿知道这样下去,两个人可能都活不了。
必须想办法让两人先上去一人。
当即深吸一口气,往着水内钻了进去,从下面一拱,总算是把琰儿拱上了岸。
呛了两口水后,急忙继续抓住河边的岸上,趁机呼吸了几口空气。
之后就维持着这动作,等着力气恢复了一丝便努力一撑,爬上了岸。
身体疲惫的他只想要在岸上躺个半天,可惜时机不对。
他只能先探查琰儿的情况。
看着约摸是呛水了,对于这种问题,他哪里有救治的办法。
最后只能努力让琰儿弯着背,用力气拍后背,希望可以把口中的水吐出。
看着琰儿面色苍白,眼睛翻着白眼,一动也不动的模样。
信儿只能无助的喊着。
“琰儿快醒醒。”
……
也许是运气不错,这样做后竟然真的让琰儿吐出一口水后呛醒了过来。
“琰儿你没事吧?”
信儿看着琰儿,内心不由十分欣喜。
琰儿睁开了双眼,有气无力的说道。
“信儿,我还活着吗?”
……
时间如流水,一晃而过便过了十年。
曾经的孩童也成长为了十六岁少女,十八岁少年。
那日等信儿背着琰儿回去,湿漉漉的二人自然是把家里吓得不轻。
琰儿倒是没有什么事情,信儿一回家便连发了几日高烧。
导致身体虚弱,大夏天都只能穿着厚厚的棉袄。
不过不知是不是信儿家时来运转,自从少年生病后,父亲倒是官运亨通,一路水涨船高。
作为独子,哪怕是再虚弱,自然也是深得父亲看中。
豪华的府邸坐落在京城内的一块宽敞土地上。
府内环绕着高大的树木和美丽的花园。
它的外墙由精美的石材和白色的大理石构成,给人一种高贵典雅的感觉。
花园内有着一个美丽的小亭,信儿看着手上的书,却根本无心读书。
“哪怕过了这么久,为什么还会时不时想着琰儿呢?”
信儿有些胡思乱想的想到曾经的那个小女孩。
“少爷,最近时常注意休息,老爷帮你指的那钟家小姐,没几月便要结婚了,明日回乡祭祖可累的很。”
一旁小厮的话语打断了信儿的思考,随即便又愁眉苦脸起来。
虽然他还未见过自己那未过门的妻子。
但是提起她的时候,心里总会不知不觉闪过愧疚之意。
也不知是和原因。
“明白,现在去歇息吧。”
夜晚躺在床上的信儿做了个噩梦。
梦里的他,当初没有把琰儿救上来,反而是被吓的不顾一切的往着家跑,导致琰儿死去。
等打捞上琰儿的尸体,那涨白的脸足足把他从梦中吓醒。
“呼。”
信儿擦了擦头上的汗,仿佛如水般落下。
“我这是在想什么?咳咳。”
也许是咳嗽声音有些大了,不远处的小厮也是被惊醒。
“少爷,怎么了?可是病犯了,我这就去给你拿药。”
信儿挥了挥手,摇了摇头说了句。
“无事,继续睡吧。”
小厮啫喃两声便接着睡去,信儿却再也睡不下一点。
第二日,信儿无神的模样,瞧的家母心疼,不由得劝到。
“儿啊,身体不好,要不就不去了吧。”
父亲大人也是左右为难,既心疼儿子,又对祭祖无子孙前往不太放心。
“没事,我亲自去一趟。”
信儿说完便随着一路的家将前往着故乡。
半月后,看着这十多年和记忆里没有变化的乡城。
信儿却有些害怕,不知道琰儿现在过的如何。
但家将可不会因为他所想而停下。
豪华的马车,几十人的随行,在这乡城内也是十分稀罕的事。
以至于路上来往的人都不住的嘀咕着。
听闻是赵大尚书的儿子回乡祭祖,人人不由得带着骄傲之色。
年纪大些的也不由吹嘘,当年便与那赵尚书相识,便能看出其中的不凡。
果然金麟岂非池中物,这不就子孙富贵还乡云云。
信儿本就不常出门,这趟马车坐的他是七荤八素。
等到回到那熟悉的街道,也因为他的父亲富贵了,修的是压根看不出曾经的过往。
“公子到了。”
随着侍从的话,信儿便掀开了轿子的帘子,往着下头走去。
虽然繁华尽变,但是还是能让他找到一丝熟悉感。
不由得摸了摸那棵曾经经常爬的老树。
却发现头顶不远处的树皮上,画着两个小人牵着手。
回忆仿佛回到了回去,那是他和琰儿无聊的时候所画。
“没想到已经长这么高了。”
信儿努力踮起脚才堪堪可以摸到。
接着便不再理会,反而是召来一旁家门口一个依稀记得模样的老人。
老人被召来有些惶恐,毕竟这看着便是富贵人家,召他过来可不一定是好事。
“您是?”
老人有些拘谨的问道,手里不住的发着抖。
“柳伯,没想到您老现在闲下来了啊。”
信儿笑着开口回道。
老人听到这熟悉的称呼,看着信儿半天,依稀是总算是看出了曾经的信儿。
不由的激动的问道。
“莫不是赵家娃子?一晃这么多年长这么大了。”
信儿点了点头,接着便问道。
“不知道我家旁的那户李家怎么样了?可还在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