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位兄弟,我可能认错人了……”
借着冰冷的月光,薛童看到陈莫面无表情地走来,顿时心头狂跳,如今他双臂已断,虽还有反击之力,但面对陈莫显然不够看。
“你是谁?”
陈莫目光紧紧盯着薛童,冰冷地询问道。
他万分确定,眼前这位七品炼血,就是来杀他的。
但最可怕的是,陈莫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如今让人直接找上门来。
要知道,之前他离开五岳拳馆,基本都改头换面,不以真实面容示人。
就如如今这副面孔,他从今天才刚开始使用,难道眼前之人,可以直接看透易容?
“我说了你能放过我吗?”
薛童咽了一口吐沫,滋润了一下干涸的嗓子,然后低声问道。
“你说了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陈莫眸光低沉,借着月光的照耀,他的身影在薛童心中无限放大。
听到此话,薛童立刻闭口不言。
轰!
一道空气爆裂的声音响起,却是薛童突然双腿用力,左右横踢,仿佛一柄巨斧斩向陈莫,陈莫面色不变,身上长袍猎猎,劲风吹动间,瞬间双手成爪,撕裂空气,抓向对方的双腿。
嘭!嘭!嘭!
月光迷蒙中,陈莫连连出拳,五岳拳在他的的手中炉火纯青,轰向薛童。
薛童心中惊惧,连续的对轰,他的双腿中传来阵阵疼痛,仿佛要骨裂一般。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怪物!”
薛童如今肠子都悔青了,原本以为猎物最多二次换血,他出手还不是手到擒来,但这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
咔嚓!
静谧的月光下,这阵骨裂声异常醒耳,薛童面色一变,旋即身体就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但他刚刚落地,就感到一阵冷意,整个身体直接被一个有力的手掌提了起来。
“你说不说?”
一道冰冷的声音在薛童的耳边响起,这声音对于薛童而言,无异于恶魔之音。
“嗯?”
咔嚓!
看到薛童略微迟疑,陈莫左手握拳,刹那间将他的手臂捏成粉碎。
“我说!”
薛童看到陈莫目光在他全身流转,顿时打了一个冷颤,可以预见,如果他再闭口不言,眼前这人,恐怕会将他全身的骨头全都捏碎,想到这种非人的痛苦,薛童最终还是妥协了。
“我是马匪,藏匿在元安县城内……”
薛童立刻将他的身份以及马匪在元安县内的藏匿之地说了出来,没有丝毫隐瞒。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陈莫目光冰冷,在这月光下,令薛童顿时压力大增。
“你身上有张银票被涂了血荧粉,紫厌虫对血荧粉的气味非常敏感,通过气味就可以找到你。”
薛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咔嚓!
得到了答案,陈莫右手用力一捏,瞬间将薛童的脖子捏碎,随后在薛童身上摸索一番,发现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以及一张二百两的银票。
薛童在七品炼血中已经走到了尽头,下一步就是六品炼脏,资产自然丰厚。
陈莫将银票揣到怀中,目光扫过四周,发现无人注意,顿时脚步飞快,几个纵身,消失在月色之中。
……
五岳拳馆,屋内。
陈莫将身上的银票全都拿了出来,算上今天得到的,一共两千三百多两。
这对于任何一位七品炼血而言,都是一笔巨款。
陈莫将今天得到的一千七百两排除在外,只剩下六百多两。
一张五百两的,一张一百两的和一张二十两的。
“这一百二十两的银票是从马匪身上搜到的,不可能有血荧粉。”
陈莫心中暗道。
“所以,是元安县县衙?”
陈莫目光深远,想到了那天夜里书生模样的老者,难道他是马匪同伙?
无论他是不是马匪同伙,这件事情,恐怕和都他脱不了干系,因为这张银票唯一的经手人,应该只有他了。
“等这次给张家押送完兵器,就辞去张家供奉的职位。”
陈莫将银票重新揣到怀中,心中暗自决定,两千多两银子,足以支撑他观想很长时间的使用了。
陈莫躺在床上,念头一动,就已经沉浸在万母神鼎之中。
因为陈莫要离开五岳拳馆一些时日,所以第二天,他专门和白天远说了一声,并且在他不在的这些时间,让三师姐王晓玲替他在演武场讲授五岳拳。
入夜,陈莫用易容术和移骨功改头换面,旋即几个纵身,离开五岳拳馆,向县衙方向赶去。
之前当捉刀人时,他就被县衙坑了一把,陷入了太平教的围杀,当初他不知道始作俑者是谁,因此只能选择忍耐。
但昨天发生的围杀,他基本已经确定了始作俑者的人选,自然决定出一口恶气,并要问清楚事情的缘由。
嗖!
陈莫的身影在黑暗中几次纵跃,县衙已经近在眼前,他放缓速度,向着县衙走去。
“什么人?”
陈莫刚刚进入县衙,就有两位衙役走了进来,目光警惕的看着他。
元安县的衙役,都是九品炼皮。
“捉刀人,交任务!”
陈莫瓮声瓮气地说道,他的外貌,依旧是昨日的魁梧汉子。
两个衙役不疑有他,将他带到衙门旁的偏房内。
偏房内。
一个一身灰衣,书生模样的老者正在柜台后翻找着什么,看到有人进来,顿时抬起头来。
“有什么事情吗?”
老者和善地询问道。
陈莫看着眼前的老者,眼中露出一丝冰冷,正是眼前的老者,亲手将那五百两银票,送到他的手中。
“交任务!”
陈莫瓮声瓮气地说道。
“姓名?”
听到此话,书生模样的老者作势就要从柜子中抽取纸张。
“叶尘!”
这个两个字一出,偏房内的温度骤然下降,而老者的动作也是略微一顿,余光瞟了陈莫一眼,心头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叶尘这个名字,他记得很清楚!
“叶尘,这上面没有记载这段时间你接过新任务,你是不是记错了?”
老者装模作样的从纸堆中拿出陈莫的记录,狐疑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