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莫将三千五百两银票揣到怀中,左手拿着第一张牛皮纸,右手扣住郑元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你认识这上面的文字?”
陈莫双眸紧盯郑元,冰冷地询问道。
“我不认识……”
郑元扫了一眼牛皮纸,旋即摇了摇头。
“那这张牛皮纸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陈莫再次问道,同时将第一张牛皮纸揣到了怀中。
“之前各大山寨和太平教联合攻城,这两张牛皮纸,我是从太平教的一位七品炼血身上搜出来的。”
郑元眉头微皱,脖子上的手掌,让他感到呼吸有些困难,原本布满皱纹的脸庞,此刻皱纹愈深。
“难道第二张牛皮纸是第一张牛皮纸的翻译版本?”
陈莫的心中一动,旋即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但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就占据了他整个脑海。
如果他这个猜测是正确的,那万母神鼎上所刻的繁杂文字符号,应该是一门武学。
只可惜,即便他每天都观想,到目前为止,也只是从万母神鼎上记录下一个文字,而一门武学,就如这引血诀,就有三四百个文字。
咔嚓!
陈莫手掌用力,一声脆响,刹那间将郑元的脖子拧断。
郑元双眼一白,旋即仿佛浑身没有了骨架支撑,软绵绵地倒在了地面上。
陈莫目光微扫,发现他和郑元打斗的过程,将整个通道搅的一片狼藉,有三个铁笼直接被轰穿。
其余关人的铁笼,其中的武者看到郑元已死,顿时双眼希冀地看着他,希望他可以出手,将他们从铁笼中解救出来。
陈莫暂时没有理会这些人,而是抬脚向铁笼一侧的铁屋走去。
火光照耀,铁皮在火光下泛着昏暗的光晕。
铁屋门之前被郑元打开,他直接抬脚踏入其中。
刚刚踏入铁屋,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铁屋并不宽敞,成人十步之内,就可以走到另外一端,所以,只是一眼,陈莫就可以将铁屋内的一切收入眼底。
铁屋的一侧摆着一张长桌,长桌上放着刚刚送来的托盘,托盘中的美食残留大半,显然刚刚动筷。
另外一侧,则用铁链一端栓着一位披头散发的武者,铁链的另外一端,钉在地面上。
走近一看,陈莫发现这个武者已经被吸成了皮包骨,体内气血空空,已经活不成了。
……
青龙寨,议事大堂。
一位神色自若,面容俊朗的中年人端坐在大堂首位,他气息内敛,双鬓零星有些斑白,双眸温和,却仿佛可以看到人的心底最深处。
这个位置,原本是属于黑风寨少寨主尹尘的,但如今白衣中年人坐在此处,却没有人敢有任何意见,即便是尹尘,也只能乖乖地坐在他的身侧。
大堂之内,除了这位白衣中年人和尹尘之外,在另外一侧,还坐着一位白衣少年以及太平教的“伤大人”,至于青龙寨剩下的两位寨主,则都不在大堂之内。
四人虽是谈话,却像是唠家常一般,中年人对白衣少年以及白衣女子,多是谆谆教导,不时还会指点一下武道要点,丝毫不避讳尹尘在场。
至于面对尹尘,则又是另外一番态度,言语和善,完全是平辈相交,但无形中又有一种疏远。
而尹尘也丝毫不敢托大,在中年人面前态度恭敬,不时恭维几句,说的中年人喜笑颜开。
“师尊,只要您出手,我们必定可以拿下元安县!”
一轮话题结束,白衣女子实在忍不住了,开口说道。
此话一出,大堂内顿时一静,尹尘也将目光放在中年人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们小辈的事情,我不便出手,何况,府城的那位一直关注着这里,如果我出手,那位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到时候可就不是元安县的事情了。”
中年人淡淡一笑,目光落在白衣女子身上,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
听到此话,尹尘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眼前的这位中年人,乃是白衣女子的师尊,如果可以请动此人出手,攻占元安县,必然手到擒来。
但显然,此人对府城那位督军颇为忌惮,不愿将事情闹大。
“我此次前往昌盛府,会见赤天王,路过这里,所以来看看你,你可不要想着让我帮你。”
中年人再次说道,同时目光扫了一眼尹尘,意思不言而喻。
“嗯?”
就在这时,中年人微微一愣。
白衣女子和尹尘一直关注着中年人,中年人的神情变化,自然没有瞒过二人。
“师傅,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衣女子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我的一个血种死了,可惜了,这个血种马上就要成熟了。”
白衣中年人微微一叹,略微惋惜地说道。
“这个血种在什么位置?”
白衣女子脑海中思绪涌动,她知道师尊修炼了一门秘法,这门秘法分为子诀和母诀,都是吸收他人气血为己用。
修炼子诀之人,武道虽然会快速进步,却在吸收气血的同时,会消耗自身的寿命,丧失人性。
最可怕的是,修炼子诀的人对此还毫无察觉,最终沦为血种,供修炼母诀之人取用。
她师尊为了让更多人修炼子诀,将子诀拓印了多份,暗中在天阳府内传播,即便是太平教中,都有不少人修炼子诀,最终为她师尊做了嫁衣。
“应该就在元安县内。”
中年人略微沉吟,然后轻声说道。
修炼母诀之人,对修炼子诀之人,会心生感应,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察觉,血种将要成熟。
尹尘和白衣女子对视一眼,顿时明白,这或许是说服她师尊的一个契机。
“师尊,您看……”
白衣女子略微犹豫,准备再次开口。
中年人眉头一皱,将要成熟的血种对他而言虽然非常珍贵,但如今已死,无力回天。
况且天阳府内,他撒下的血种也不少,如果每死一个,他都要万分关注,那他还不得累死。
不过,话是如此,但这个将要成熟的血种之死,让他的心中,还是产生了一丝不快。
但仅凭一丝不快,就让他出手对付元安县,这是不可能的,毕竟,他心中对府城的那位督军,还是万分忌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