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七章贷款的产生

下面的人不安静，台上的人同样如此，全都在问何浩然，不过他们可能出于对何浩然的信任，并没有元载想得深远：

“浩然，银票面值有多少，你给我们说说，能不能代替铜钱？”

李适想到的是好处，显得有些激动。何浩然笑了笑说：

“完全代替铜钱不可能，但一段时间并不需要造铜钱了。银票分金和银两种，面值最低可到半两，最高暂时可到一百两。”

商业司李钦问出第一个担忧：“银票容易受潮，又比较容易损坏，更怕的是时间一长，有些假银票流入市场。何将军，这些困难你怎么解决？”

“大家安静，”何浩然朝李钦点点头，让在争论中的众人安静下来：

“我先解决大家一些问题，第一是关于银票容易受潮、损坏和做假之事。银票的纸张必须是专用纸，我们又发明一种纸，它不易受潮和损毁。就算是损毁了也不要紧，将损毁的银票拿去存钱的钱庄兑换，兑换时必须出示相应的证明，诸如县里开的户籍证明书。你在存钱时，同样要写清楚自己的姓名、家族地址等一些身份信息。

银票也不是由商家来印，印银票的是朝廷，其中上面还有些防伪标志，一般人不可能做得出来，纸张更是绝对不能外流，这种纸只需摸一下，就能知道它的真伪。由朝廷印好银票发放给商盟，发多少商盟就要给多少相应的金银。商盟要提取金银时，同样要用相应数量的银票。”

惊讶声再度四起，一个老者站起来质问：

“这么说钱庄归朝廷管理？”

“钱庄是商盟的，是大家投资者的。”何浩然知道他们中有不少人，对朝廷的信任度不够。

“朝廷只是每年获得一点银票成本和保管费，管理包括分成等等必须是商盟。就这样给你们说吧！那么多的金银，放在哪里、包括放在我这里大家也不放心，只能由朝廷保管。所建库房也不是一处，东南西北建立多个，这样方便大家提取银子。商盟也要建些银库，不可能一有需要就到朝廷那里去领。”

李豫房间，元载呆住了，几个大臣看了他一眼，颜真卿忍不住说：

“我就说何将军不可能想不到，银子捏在朝廷手中，谁当商盟老大又能翻多大的浪？”

元载被打脸不提，外面众人很快想通了。的确金银放在哪里都不安全，这样的好处是朝廷也不能搞鬼，我要多少银票就给多少银子，反之给多少银票就领多少。制度渐渐完善，一个钱庄老板终于问出：

“将军的方法非常好，我们以前完全没想到这些。如此做不用几年，天下人都在使用银票，我们的利益呢？以后大家的银子都存到钱庄，大家在哪里得到分成？”

广场清静下来，全都看着何浩然，要不是他提出来的这些，怕现在又要吵翻天。李豫几人已经站起来了，全都挤在窗户，耳力大开。

“以后存入的金银只按百分之三提取，全国统一，不得超过百分之三。”他一来就是惊死人的话，让不少人惊声叫出。本来许多人在想，百分之八是不是少了，现在降成百分之三，一时间谁都无法接受，更让他们无法接受的安排马上就到。

“提百分之三也是没办法，以后道路好了，走向正轨后可以完全取消提成。”

惊声四起，连他的名头也盖不住。

“将军，一分银子不提，我们放在那里的金银岂不是白放了？”

现在最安静的反而是房里之人，李豫和几个大臣连呼吸声也小了，生怕错过他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

坐在下面的除了众商人，还有非要出来凑热闹的李雪韵等人，她们围了一桌，一脸激动的李水音站起来，准备去帮自己的老公解说，被舒小红拉住。

“妹妹别去，你没看见四周，全是官员。你看那边，皇上和那些大臣都在，我们上去不好。”

“唉！将军说得口都干了。”李水音长叹一声坐下。李豫没能听到何浩然全部计划，李水音等人知道得一清二楚。

“放贷，”何浩然说出两个字，让最后一点质疑声消失。

“无论是百姓还是商人、官员等等，谁都有周转不灵、差钱的时候。那时如果有地方能借到钱，我想他们都不会拒绝。我们商盟钱庄，以后最大的收益来自放贷。比如你在钱庄借一百两银子，一个月我加利二两，一年二十四两。这笔帐大家都可以算算，又方便了别人，又增加了收入，比外面那些黑心的高利贷不知强过多少。”

这年头不可能有贷款，但已经有高利息的借贷出现。大家很容易懂，广场上的惊呼声，全变成了欢呼声。罗富年笑着说：

“真要这样，那百分之三的提成也可以去掉。”

“入股之人在钱庄借钱，要不要收利息？”一个年青人刚问出，不用何浩然回答，旁边之人马上回应：

“当然要，你以为钱庄是你一家开的啊？”

何浩然点点头：“不错，谁借钱都要利息，包括朝廷。只能说朝廷借钱，我们可以收一半的利息。毕竟朝廷帮我们保管银子、制作银票。更重要的是如果有人赖账，对簿公堂收钱或是拍卖产物等等，这些都要靠朝廷出面，我们绝不能自己解决。”

他的话终于惹得李豫眉头皱起，元载已经息火，另外几人因牵涉到自家利益不好说。颜真卿不管这些：

“这事等会要给何将军说，朝廷借钱就不要利息了。他都说朝廷要为他们做那么多，还要收朝廷的利息？简直是不知所谓。”

李豫欣然点头：“朝廷借钱的确不应该收利息，唉！一旦钱庄成立，朝廷要借钱的时间可能会很多。郑爱卿你最清楚，你说是不是？”

郑茂林一脸为难，他主掌户部当然最清楚，朝廷有时差钱得连官员薪水都发不起。只是牵涉到自己的利益，一旦钱庄成立，他们郑家投入的钱一定不少。虽然对于那么多的股东来说，自己那份不算什么，一旦开口了，传出去就会得罪不少人。

“朝廷借钱，他们能只收一半利息，这已经是优惠了。”他还在想如何回答，张延赏已将话接过去，现在他不犹豫了，高兴得猛然点头，李豫的眉头皱了一半，张延赏又开始发话：

“放贷同样是以盈利赚钱为目的，又非是朝廷的事务，不可不收税，到时候每年让他们结算一次赋税便是。”

郑茂林几人一呆，李豫的表情完全相反：

“张爱卿说得极是，非朝廷的盈利事务必须得征税，这样他们也无话可说。”

“皇上，这税怎么征？”裴子臣呆呆地说：

“一年的放贷，绝对远远高于利息。要是按百分之十四征收，恐怕大家都得赔进去。”

张延赏笑了笑：“越大的帐务越好查，按总支收取当然不行，可以按所得利息征收。这样一来，我想朝廷付出的那点利息应该能够补上了。”

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事情才在计划，里面的老大就已经将目光盯向赋税。罗富年问何浩然：

“将军，那笔金银凑起来，怕真是座金山银山，必须要军队守护在行。为何不将所有金银放在京城，其它地方只需放些少量的银子，这样应该会更保险。”

不少商人点头附合，论安全肯定是京城，他们不知道何浩然为什么会如此安排，要建立几个银库。

罗富年说得很对，何浩然暗自苦笑，将他的提议拒绝了：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分开放更为保险些。我准备建四个大的银库，大家放心，所建的地方绝对有军队把守，也不会建在边城。至于长安就算了，洛阳和太原各要建一个。”

他的话让包括朱泚都有些发懵，自从他慧眼识韩愈后，朱泚很少敢在他面前露脸。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许多人懂，都以为不管建几个银库，起码长安的个最大，没想到他居然没打长安的主意？

“为什么不在京城建个银库，京城的交易量绝对最大，建在这里不但安全，也要方便得多。”

质问的人很多，只有下面的李雪韵舒小红懂，想到他以前说过，长安怕是又会落入敌手。以前还有些怀疑，现在无论他是感觉还是其它，两人几乎认定以后会如此，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京城可以建一个小的银库，暂时不得将大量金银放在这里。”说到这里他看了眼下面的李雪韵几人，没办法，只好编一个大胆的理由：

“要是将银库建在这里，怕是又有不少人说三道四。我为什么不将钱庄收归朝廷管理？里面有许多因素。朝廷所要管的事情太多了，其中总会有做不到之处。让我们商盟自己选项出人来管理，我可以肯定地说，绝对要比官方管理好。也能更公平、公正。百姓的担心会少很多，这样更有利于钱庄的健康发展。”

在场都是些智商发达之辈，一想就想到其中的关键。真要让朝廷管钱，怕是一年更比一年少，只要差钱就会将手伸向钱庄，大家再无质疑。

“将军，现在多数商人代表都在此，由你来管理商盟我们放心，趁这机会，可以将下面一些机构成员选出，早日将商盟办起来。”

“我可以参预管理商盟，但不会当商盟的会长，”他的话再次让大家惊讶。商盟一旦形成，其权力比任何一部要大得多。就算他为了避嫌，除他外谁有资格来当商盟的老大？

“商盟的领导者定为会长，一位会长，八位副会长。副会长由大家投票选出，每三年选一次。至于商盟的会长，我想除了皇上外，谁也不适合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