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这个名字老中医倒是很熟悉。
许大茂之前是他的老病人,隔三差五跑来找他开药,在他的面前刷足了存在感。
许大茂的媳妇怀上之后,领着娄晓娥来感谢过他一次,之后就没有来过了。
可能是没有需求了吧。
许大茂找他开药就是为了生儿子,娄晓娥都怀上了,许大茂自然不喝中药了。
这玩意苦得很,这年头也没有那么奢侈的,没糖中和一下味道。
没啥事的话,正常人谁喜欢喝这玩意呢?
那天许大茂带着娄晓娥来,要走的时候,许大茂偷偷给老中医塞了一个大红包。
不过这個大红包老中医并没有收。
因为老中医觉得自己开的药并没有解决许大茂的问题。
那天许大茂高高兴兴跟他分享好消息。
他一开始挺替许大茂高兴的,然后他提出要号一号许大茂的脉,看看许大茂是不是真的恢复生育能力了。
如果许大茂真的恢复了,他把药方改良一下,或许可以造福更多人。
结果让他有些失望。
许大茂的脉象和之前相比根本没有变化。
也就是说,他给许大茂开了那么多药,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娄晓娥肚子里的孩子压根就不是许大茂的。
老中医是一个有原则的人,秉持着无功不受禄的准则。
如果许大茂真的被他治好了,他功德无量,许大茂给他包大红包,他一定会心安理得的收了。
可现实情况是许大茂搞错了。
误以为娄晓娥怀孕了是他的功劳,对他感恩戴德,他的心里很清楚,压根没这回事。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肯定不会收许大茂的红包。
看着阎解成那一张笑脸,老中医感觉这画面似曾相识。
记得许大茂第一次来找他,说的话和阎解成差不多。
一样自称是有人介绍来的,一样上来就说好话,夸奖他的医术多么多么了得,就差没说他是天神下凡了。
“原来是大茂介绍来的,你和大茂头一次来的表现一模一样。
漂亮话就不用多说了,我是医生,给患者看病是我的工作。
就算你不说漂亮话,你来找我了,我也会尽到自己的职责,尽我能力给你看病治病。”
为了避免阎解成和当初的许大茂一样马屁拍个不停,老中医先给阎解成说清楚情况。
他和那些只看利益喜欢沽名钓誉的医生可不同,他个人也不是太喜欢听人拍马屁。
阎解成对老中医的第一印象极好,高风亮节,一看就知道是个靠谱的好医生,他没白舔许大茂。
“是是是,我都听您老人家的。”
阎解成乖巧点头,不再拍马屁了。
“你有什么问题?说吧?”
老中医让阎解成坐在他的对面,等阎解成坐下后,他就开始提问了。
阎解成扭扭捏捏,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他是个好面子的人,虽然他知道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职业素养非常高的医生,但要说出自己不行,他还是觉得有些丢人。
“说,有啥可害羞的,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干脆一些。
要是每一个人都跟你一样扭扭捏捏,大家生病了都不用看病了。”
老中医忍不住吐槽道。
阎解成咳了两声,这才张口说话:“我那好兄弟许大茂不是结婚几年了生不出孩子吗?
我这情况和他差不多,我和我媳妇结婚一年多了,也没有孩子。
而且我那方面不是太行,小时候跟邻居家的小孩子玩,爬到院墙上耍威风,脚一滑……”
听着阎解成的描述,就能让人感到某个地方一痛。
老中医觉得新奇。
倒不是阎解成的问题有多么新奇,而是阎解成和许大茂住的地方让他觉得新奇。
阎解成声称和许大茂是住同一个四合院的。
老中医觉得很奇怪,他们住的那个四合院是风水有问题吗?
一个人不能生育可以理解,这都两个了,不能生育的概率有些高啊。
老中医是不知道,四合院里和许大茂阎解成情况差不多的还有。
易中海是一个,傻柱又算一个。
一个四合院里住着一百多人,男女比例按五五算好了。
五六个男人,去掉老人和小孩,正直壮年的男人估计有二三十个。
二三十个男人里四个不能生育,这概率,说风水没问题都没人信。
“把手伸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老中医对阎解成说。
阎解成很听话的把手伸了过去。
老中医摸着阎解成的脉象,片刻之后,他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你的身体挺健康,没什么问题。
不能生育是因为你受了外伤,这是外力破坏,伤到根本了。
而且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吃药已经没有意义了。
看开一点吧,趁着两口子年轻,到福利院领养一两个年纪小的孩子,都是一样的。
这年头和你们情况差不多的大有人在,只要看开一点,日子过得好比什么都强。”
老中医了解了阎解成的情况,直接劝他放弃挣扎。
许大茂那种先天性的毛病是身体内部的问题,吃药或许能调理成功。
阎解成这种受伤的,是真的无解。
“我真的没救了吗?”
阎解成非常痛苦,感觉心被狠狠扎了一刀。
他在后院听许大茂说这老中医本事了得,连许大茂都能拯救,他原本抱有一丝希望。
现在,希望似乎要破灭了。
老中医并没有回答,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阎解成带着满面愁容离开,回去的路上,他对于莉吐槽说:“就连许大茂都能恢复,我却不能,我真是一个没有用的废人。”
“解成,你怎么能自暴自弃呢?男人更重要的是事业。
你把事业搞好了,不也是好样的吗?”
于莉见阎解成都快自暴自弃了,便安慰了他一句。
得到于莉的安慰,阎解成的心里确实好受了不少。
他的媳妇不嫌弃他就好。
而且他媳妇说的对,东边不亮西边亮,他去搞事业,一样能成为真男人。
阎解成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干劲十足。
他不知道,他自己其实压根没有搞事业的能力和头脑。
真搞事业还得看于莉的,他顶多给于莉当个跑腿的。
不过这个时候于莉也不会说真话扎他的心,而是静静的看着他自嗨。
自嗨总比心态爆炸直接崩溃要强。
……
晚上,四合院,棒梗七八点钟蹑手蹑脚跑了一趟后院。
他每隔两三天都会跑后院来一趟,听听傻柱有没有对他妈干坏事。
最近这些天傻柱的表现让棒梗非常满意,他每一次来都没听到有什么动静。
把耳朵靠在窗边,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棒梗终于放心了。
牛哥就是厉害,略施小计,就能让傻柱不敢对他妈动手动脚。
可是,牛哥和猫哥上次看到他被刘光齐的朋友围住了居然跑路了。
这个让棒梗有一点不爽。
他的性格就是只记仇,不记恩。
他认为牛哥和猫哥帮他出主意是应该的,因为他管牛哥和猫哥叫大哥,而且他给钱了。
所以牛哥和猫哥帮他是应该的。
而牛哥和猫哥在他被人围起来的时候装作没有看到他,居然甩下他跑路了,没有半点大哥的担当。
每每想起牛哥和猫哥跑路的场景,棒梗就想学乌蝇哥,对他们两个说像你们这样还想当大哥,嘢屎啦你。
最近这些天,棒梗已经在心里筹划应该怎么报复牛哥和猫哥了。
第二天,下午,红星小学门口。
牛哥和猫哥已经花光了棒梗那天给的十块钱,打算来找棒梗要钱了。
“牛哥,上回棒梗看到我们两个跑了,你说他的心里会不会不舒服?”
猫哥还记得上次他和牛哥抛下棒梗跑路的事。
其实那一次他是主张留下来帮忙的。
但牛哥已经变态说要跑路了,他没办法,只能跟着牛哥跑。
“不舒服?他敢不舒服吗?不舒服也得憋着。
他得依靠我们去帮他报仇,去对付那个叫李有旭的人。
是他有求于我们,不是我们有求于他们。
他要是懂事的话,就多孝敬点钱给我们。
我开心了,就指点指点他。
我要是不开心,他就是个屁。”
在牛哥的眼里,棒梗一直都是一个工具人,提款机。
他可不把棒梗当个人物看。
在少管所里,棒梗一开始挺硬气的,他和猫哥把棒梗打了几顿,棒梗变得比孙子都怂。
牛哥打心里瞧不起棒梗这种软蛋。
所以他才会对猫哥说出那些对棒梗很不屑的话。
其实牛哥看错棒梗了,棒梗可不是什么软蛋。
棒梗在少管所里之所以对他们两个认怂,主要是为了避免挨打,还有就是看到他们两个身上有值得学习的技能。
换句话说,棒梗也是在利用他们而已。
牛哥是过度自信了,自信到有点儿飘了,才会觉得棒梗离了他屁都不是。
他不知道,棒梗已经在筹划该怎么坑他和猫哥了。
棒梗从红星小学的门口出来,隔得老远就看到牛哥和猫哥了。
看见这两个‘背叛者’,棒梗就生气,他打算避开这两个背叛者,不搭理他们。
但认真想了一下,棒梗觉得自己还是得搭理牛哥和猫哥。
不搭理牛哥和猫哥,他怎么报仇呢?怎么坑他们两个呢?
在走到距离牛哥猫哥五六米的距离,棒梗的脸上就露出了比菊花都灿烂的笑容:“牛哥,猫哥,你们这几天上哪去了?怎么都不来学校找我了?”
牛哥和猫哥肯定不会说不来找棒梗是因为钱没有花完。
现在钱花完了,所以他们来找棒梗了。
“棒梗,上次……”
猫哥打算跟棒梗解释一下上次他和牛哥没有帮忙的原因。
没等他说完,牛哥直接打断了:“谁说莪们没来学校找你,几天前我们来找过你一次,在这里等了你半天了,都没看到你。你是不是旷课了?”
棒梗恨得咬牙,心里怒骂牛哥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
那天牛哥和猫哥明明看到他了,他也看到牛哥和猫哥了。
牛哥现在居然‘恶人’先告状,脸不红气不喘的责问他是不是旷课了,搞得好像是他鸽了牛哥,干了对不起牛哥的事一样。
小小年纪没了父亲,棒梗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再加上他这些年没少吃亏,他已经学会隐忍了。
他咬了咬牙,挤出笑容配合说:“是啊,那天我拉肚子了,上学走到一半,实在没忍住就回家了。
那天我在家里拉了一整天,走路腿都打颤。”
牛哥很满意棒梗的答复。
果然是个软蛋,棒梗都看到他和猫哥跑路了,棒梗不还是屁都不敢放,还得配合他吗?
有求于他就得这样。
“棒梗,我和阿猫最近手头有点紧,你有钱吗?
你拿点钱或者拿点值钱的东西给我,我帮你出个主意收拾那个叫李有旭的人。”
牛哥忽悠棒梗说。
棒梗冷笑,反过来给牛哥提了个建议:“牛哥,你看我这手,上回被老鼠夹夹到了,现在都得用纱布缠着。
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有能力给你弄值钱的东西吗?
想要值钱的东西,得靠你们自己。
李有旭住我家对面,他家的情况我很了解。
白天他的弟弟妹妹和我一样要上学,他媳妇去轧钢厂上班。
一般下午他会出去遛弯,那个时间点他家里没人。
你们下午两三点悄悄摸进我们四合院,撬开李有旭家的门,屋里的东西随便拿。
李有旭家有手表收音机,还有很多钱。
只要你们能避开四合院里的娘们,所有东西都是你们的。”
棒梗在给牛哥和猫哥画大饼。
首先,他并没有说谎,有时候下午李有旭确实会去遛弯。
他这一招叫驱虎吞狼。
如果牛哥和猫哥真能偷了李有旭的东西,难受的人是李有旭,他舒服了。
如果牛哥和猫哥栽在李有旭家了,那他也算报仇了,他一样舒服了。
总之,只要牛哥和猫哥信了他的话,真的动手了,不管怎么样他都血赚。
牛哥听了棒梗的话有一点心动了,把收音机偷出来,起码能卖几十块钱。
如果恰好李有旭没戴手表出门,让他把手表也拿了,一票赚上百块。
虽然有些心动了,但牛哥还是比较谨慎的,他还是打算利用棒梗这个工具人去偷东西。
“棒梗,这种事情还是你干比较合适,你们四合院的情况你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