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人品不好，但她并不傻。

她哪里不知道李有旭是在搪塞她呢？

表面上李有旭是没有拒绝她，这点没错。

但李有旭让她过几年，等棒梗长大了再提这个事。

过几年又是什么样的光景？

京城的工作岗位供不应求，别说几年了，几天就能把工人招满。

几年后，等棒梗长大了，她再一次开口了，李有旭给她的回答大概率是坑已经满了，棒梗没机会了。

而且到时候她没法说李有旭什么，因为人确实已经满了。

他总不能让李有旭这个副厂长把人开了，换成她家的棒梗吧？

这年头的副厂长可没有直接开人的权力，就算那人犯了错误，也得厂里开会商量投票决定。

“大家继续聊吧，我先回家了。”

李有旭跟大家聊了几句便转身回家了。

在场的人继续聊天，贾张氏刚刚的行为人人唾弃，她已经无法融入大家的队伍了。

贾张氏插了好几句话，但没人搭理她。

最后贾张氏自己都觉得没意思了，只能灰头土脸回家。

“真是气死人了，那李有旭真是個薄情无义的狗东西。”

贾张氏回到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润嗓子，接着开始骂李有旭薄情。

在她眼里，只要不帮她们贾家，那么就是薄情。

她也不想想，她家和李有旭是什么关系。

李有旭混起来了，不打压她家就已经不错了，她哪里有脸要求李有旭帮她家呢？

秦淮茹失魂落魄的回到贾家。

贾张氏立刻问她：“院里都传开了，李有旭那狗崽子运气好，居然当上了什么分厂的副厂长。

阎老西和刘海中的媳妇真是臭不要脸，刚刚在外面狂拍李有旭的马屁。

秦淮茹，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个事，你得想个办法给棒梗谋取一个工作岗位。

棒梗书是没法念了，我看他也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不如早点上班赚钱。”

“是，我是知道了，我在厂里上班的时候就知道了。

厂里的大喇叭已经说了这个事，墙上也贴大字报了。”

秦淮茹长叹道。

她的心里后悔啊！

越想越后悔，多年前看到她走不动道的李有旭现在混得这么好。

可惜她当初狗眼看人低，没拿正眼看李有旭。

不然啊，现在李有旭拉她一把，她全家都能过上不错的日子。

秦淮茹在想，要不尝试一下和李有旭搞好关系？

她以前只是没正眼瞧李有旭而已，说白了，心里看不上这号人。

除了企图拆散李有旭和秦京茹那件事情，之后她都没怎么招惹过李有旭了。

之后是棒梗和她婆婆跟李有旭有过几次矛盾。

李有旭应该是明事理的人，棒梗是棒梗，她婆婆是她婆婆。

李有旭应该不会因为棒梗和她婆婆就把一条船的人一杆子打死吧？

想到这，秦淮茹才稍微打起一丁点精神，她觉得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你知道李有旭当上副厂长了，就得想办法帮棒梗要到一个铁饭碗知道吗？

你看看工作多难找，刘光齐回来几个月了，成天窝在家里无所事事。

我可不想让棒梗跟他一样没出息。”

贾张氏嘀咕道。

“妈，你不是一直在家里待着吗？

我刚刚和一大妈聊了几句，知道李有旭许诺可以帮院里安排十个八个工作岗位。

你怎么不张口问李有旭呢？就非要等到我下班回来再让我去问？”

秦淮茹想到什么，反过来问贾张氏。

“呃……这个……”

贾张氏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了。

在秦淮茹的追问下，贾张氏把先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秦淮茹都被贾张氏的所作所为气笑了：“还是您有能耐，院里的人看到李有旭当上副厂长了，大家的想法是说好话抱大腿。

只有您能耐最大，既想让人家帮忙留一个工作岗位，又阴阳怪气的嘲讽人家。

您是觉得自己脸很大不成？换成我是李有旭，我都不愿意搭理你。”

秦淮茹气得都想骂娘了，心想这都是什么玩意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说帮她的忙吧，还反过来扯她的后腿。

贾张氏已经意识到自己之前的事干得有多蠢了，但她嘴上依旧阴阳个不停：“我说的也没错到哪去啊，李有旭年纪轻轻，他又没当过副厂长，一个月被人撤职了是有可能的。

我说的话没有问题，是李有旭心胸太狭隘了。

就因为我说了几句话，她就故意不给我们棒梗安排工作。”

“……”

秦淮茹很无语。

你当着大家的面说人家的坏话，人家还得嬉皮笑脸谢谢你是吧？

“好，既然你觉得你说的对，那帮棒梗要工作这个事你去跟李有旭说吧。”

秦淮茹瞥了贾张氏一眼，讥讽道。

贾张氏不干了，她能不知道她有多讨人厌吗？

李有旭又不是受虐症患者，前脚刚说完人家坏话，后脚追着人家要工作，人家不揍她一顿就算克制了。

“我不行，还是你去吧，大不了我不说话了，我以后在外面绝对不提李有旭这三个字，行了吧？”

贾张氏服软了。

秦淮茹没有说话，等于默许了。

不管怎么说，棒梗是她的儿子，棒梗的前程她这个当妈的能不上心吗？

就算贾张氏不让她去，她一样会去。

她刚刚那么做只是想给贾张氏一个下马威，让贾张氏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饭桶不要再拉她后腿而已。

不然出现那种她拼了命跟李有旭修复关系，贾张氏在后面玩命扯后腿，那不得气死人？

……

易中海家，易中海看着刘海中拿着烟酒从后院出来，笑嘻嘻进了隔壁屋，他的心情很复杂。

古话说的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一个人得道了，身边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沾点光，得到一些好处。

刘海中刚被他整得丢掉一大爷的称号。

但人家刘海中在事业上势头不错，人家和李有旭关系处的好，这次估计是要一飞冲天了。

反观他，在四合院里当上了一大爷有啥用？说得好听叫管事大爷，管理四合院里的大小事务。

其实根本没什么实权，只能道德绑架管一管普通人。

像许大茂那种副科，已经脱产的中层干部，他去管一个试试，看看许大茂卖不卖他这个一大爷的面子。

刘海中也是同理。

热水壶分厂成立后，肯定得从轧钢厂调一部分老工人过去撑起队伍。

李有旭这个发明人兼副厂长在这方面话语权挺大的，再加上传言李有旭和李怀德的关系相当不错。

李有旭只需要跟李怀德举荐说刘海中的专业技术没得说，有一定的管理能力，到分厂混个车间主任不是跟闹着玩一样吗？

这正的车间主任和刘海中现在那个副的车间主任可不一样。

现在刘海中的副车间主任只是一个虚职而已，干得其实还是老师傅的活儿。

到分厂当了正的车间主任，那是真正的一个车间的话事人，基本上是不怎么需要干活儿的。

下面的人忙不过来了，他这个车间主任才需要上阵帮一下忙。

“唉，真是看走眼了，当初我们最不看好的李有旭今天前途最光明。”

易中海感慨万千。

世事难料啊，他最看好的贾东旭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枪蜡头，混了十年原地踏步，而且早死。

傻柱只能算一个替补方案，是不得已的选择。

当年李有旭的爹妈去世后，易中海不是没有想过把李有旭列入养老名单。

只是当时他已经把大部分的精力资源都投到贾东旭和傻柱的身上了，没看上李有旭。

后来贾东旭死了，他甚至为了巩固和傻柱的关系，在帮傻柱娶媳妇这件事情上和李有旭结怨。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隔壁李有旭屋。

刘海中满脸笑容把烟酒都放下了，客套一番之后，开口问道：“李厂长，我儿子光齐的工作应该可以安排了吧？”

“可以了，留一个名额给他就行了。”

李有旭点点头道。

这件事情对于当下的李有旭来说就是小事一桩。

“那光天光福……”

刘海中说了自己二儿子三儿子的名字，剩下的话他没往下说，任谁都能猜出他的想法。

李有旭不给他任何念想，直接打断了他的念头：“十个名额院里的人一块抢，你家占一个就行了。

占三个，就算我答应了，你觉得院里的人能答应吗？

这么明显的暗箱操作，怕是要出大乱子。

我对热水壶这个东西挺有信心，肯定是有销路能卖到国外去的。

过个一年半载应该要招更多工人扩大产能，到时候再安排刘光福刘光天吧。”

对于这个结果刘海中有些失望，但认真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一共十个名额，他们刘家占了三个，院里的其他人家不得恨死他刘家？他刘家以后都不用在院里混了。

“行，我听你的安排。”

刘海中同意了李有旭的安排，旋即说道。

“对了，莪听说分厂成立后，得调一些轧钢厂的老工人过去带新工人。

能不能让我和我的徒弟过去？我有个徒弟小蓝，他挺机灵挺能干的。

如果不能让我过去的话，让我的几个徒弟过去应该没啥问题吧？”

“你的几个徒弟应该问题不大，你有一点问题。

你可是锻工车间的老师傅，七级工。

你要去分厂，锻工车间也得答应放人才行。”

李有旭说道。

“我回头给我们车间的主任送点礼试一试。”

刘海中心想李有旭说的确实是一个问题。

七级工和八级工都是厂里的宝贝。

五级以下，普通人只要肯下苦功夫花时间打磨技术，一般都能达到这个水准。

六级以上那是需要天赋的，不是人人都能干的。

七八级锻工的考核就是给你一块大铁块子，让你手搓成一个圆球，检验圆度和光滑度。

刘海中手搓出来的圆球圆度和光滑度绝对比国内最先进的机器搓出来的都完美。

他这样的人想跑路，锻工车间很有可能不放人。

“那你就先试试吧，你们的车间主任答应放人了，我再跟李怀德厂长说。

你们的车间主任不答应放人，我说了也没啥用。

严格来说，你们锻工车间属于生产部门，归杨厂长管。

杨厂长和李怀德厂长什么关系，你应该清楚。

杨厂长嘴上不说，但他的心里肯定是不希望李怀德厂长搞好热水壶厂的。”

李有旭说的已经非常清楚了。

又聊了几句家常，刘海中很识趣的起身说自己家里还有点事要回去了。

李有旭把刘海中送到门外，刘海中走了，在水槽边洗衣服等待依旧的秦淮茹笑着走过来了。

“李厂长，真是恭喜你了，年纪轻轻就当上厂长了，你这前途真是一片光明啊。”

秦淮茹能在全是男人的车间的摸鱼混日子，混得还挺舒服，说话肯定是有一套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看到李有旭成李副厂长了，她是马屁不断，好话说个不停。

“秦淮茹，我们不是很熟吧？漂亮话就不用说了。”

秦淮茹是个绿茶心机那啥，她是无利不起早的人，能平白无故拍李有旭的马屁？

李有旭已经大致能猜到她想做什么了？

秦淮茹没有正面回答李有旭的问题，而是直接往李有旭家里走，一边走一边说：“京茹怎么老是往娘家跑呢？家里没有娘们，你一个大老爷们开火做饭应该挺麻烦的吧？”

这不是对付傻柱的路数吗？

李有旭快步走到家门口，把秦淮茹挡在门外，冷声道：“是挺麻烦的，不过你想干什么？我们可没有熟到可以互相串门的程度。

我又不是傻柱，我跟你说，如果你想把傻柱那一套用在我的身上，我劝你趁早打消念头。因为不好使，知道吗？”

秦淮茹的表情有些凝固，她内心的想法居然被李有旭看出来了。

她刚刚确实打算利用对付傻柱的套路对付李有旭。

打算直接进入李有旭的家里然后开始做饭，之后再循序渐进，提到让李有旭给她的儿子棒梗留一个名额。

李有旭不是傻柱，第一时间就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

“怎么会呢？我打算用哪一套了？我只是单纯想帮你个忙，大家都是亲戚嘛！

秦京茹是我堂妹，你是我堂妹夫，都是亲戚，怎么不熟了？”

秦淮茹毕竟不是什么十八岁少女，脸皮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