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游笙兰的解释,陈思望顿时对狼八刀另眼相看。
能够做到次次出任务都遇到各种各样的意外,又都能够以轻伤从意外中脱险,这是怎样的一种运气啊?
不幸中的万幸吗?
狼八刀没有理会那边感慨万千的陈思望和睚眦,只是看着狐硕平静开口:“听到了吗,我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百战百胜的英雄,最多就是一个不幸中带有幸运的小兵。所以过往父母的事情,我自己是记不太清了,你这边想要如何做,那也是你的事情,我现在只是把你当做好兄弟。”
陈思望顿时眼前一亮,刚准备和睚眦一起去拿点瓜子什么的边看边吃,就被游笙兰拎住了衣领子,叹了口气后跟拎两只偷跑出去的猫咪一样往院子外面走:“少爷,这里的事情,就让他们两个人自己处理吧,你不是还得看着孩子们吗?既然如此,就先去破屋那边看看情况吧。”
虽然说的话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陈思望敏锐从其中听出游笙兰对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也不要窥探别人的**的警告,哦了一声后便迈开步子示意自己走。
既然愿意离开,游笙兰也不会故意让陈思望丢脸,放开衣领让陈思望回到地上,拎着张牙舞爪的睚眦,刚准备去招呼鹰凶让他把孩子们带上,却被陈思望伸出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掌,顿时身体僵在了原地。
静静握着游笙兰有些粗糙的手掌心,陈思望微笑着看向鹰凶:“鹰老爷子,咱们不是给孩子们翻修屋顶吗?还应该还得找些人来帮忙,既然如此,咱们先走,让他们俩现在这里忙着,等忙完自己的事情再去破屋也不迟。”
没想到陈思望能够找到这么好的理由,鹰凶深深看了一眼他和游笙兰握在一起的手掌,点点头应承下来,转身去招呼孩子们都过来,准备去别家找些外援。
默默看向被握住的手掌,游笙兰忽然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抽出来,只好尽可能平静地开口发问:“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过了,我只是一介护卫。”
话音刚落,陈思望就紧了紧手掌:“但我不想你只是一介护卫。你不想让我和睚眦看笑话,以及之前破庙里说过的话,让我意识到也许我真的很需要一个你这样正直的存在待在我身边,随时告诉我哪些应该做,哪些又不应该做,不至于让我无意间走错路。”
陈思望这个答案真的出乎游笙兰意料,她本来还以为会是一些口花花的胡话,然后自己就能顺理成章地拒绝掉陈思望所释放出来的信号,但如今陈思望的这番话,倒让她有些踌躇。
忽然间,游笙兰心里一动,淡淡开口道:“少爷,本人身高六尺有余,从小到大,即使是在京中也被人当珍禽稀兽看待,而不是一个正常的,可以娶过家门的女人,这是其一。”
然后,游笙兰拎起自己灰白的发梢:“此外,本人第一次出征便遇到险些丧命的埋伏,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不说,回来后更是因为第一次杀人见血,大吐特吐一番后高烧两日,父亲都已经准备好棺材了,我才勉强从阎王爷手里逃回来,这发端也因此变得灰白,只看背影的话,宛若年近半百的老妪,这是其二。”
放开发梢,游笙兰手指下移,指了指自己古铜色的肌肤继续说道:“因为从小长在边关,本人肌肤被烈日晒得十分黝黑,就连正常农妇都比我看着白皙!更不用说身上大大小小接近十处的伤疤,这是其三!
除去这三条,本人可是识字的,并且武艺高强,性格更谈不上温婉。就我这样的女人,早就断绝了寻找一个夫家的想法,还望少爷不要再拿此事取笑于我。”
“怎么会是取笑呢?”陈思望就是握着游笙兰的手掌不松开,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是死皮赖脸缠着她,“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了!你这样的女生,我最喜欢了!”
属实没想到陈思望居然会这么说,哪怕是游笙兰,整个人也都愣住了。
趁着她愣神的时候,陈思望立刻趁热打铁:“来,我问你,你喜欢对镜贴花黄吗?”
还没从震撼中缓过神,游笙兰下意识开口回道:“不……没这方面兴趣。”
“好!那你喜欢挑选各种各样看起来很漂亮的衣服吗?”
“穿起来太麻烦,而且又没有多少防御能力,我还是更喜欢挑选盔甲,并且亲自在上面设计自己弄出来的纹样。”
“更好了!我也一样!最后一个问题,你以前去过京城,肯定逛过街,搞不好还逛的是京城最好的街,有什么感想没有?”
“……好吃的不少,杂七杂八的有趣小玩意也很多。”游笙兰渐渐回过神来,但还是没有理解陈思望这么问自己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那不就好了?”主动放开游笙兰,陈思望在她警惕的注视下摊开双手,一脸的慷慨激昂,“普通的女人虽然肌肤比男人顺滑,也能做到男人做不到的事情,但是她既喜欢化妆、买衣服,以及上街弄一大堆华而不实的破玩意儿回来,还喜欢看乱七八糟的小说,麻烦的要命!
然而断袖的话,虽然不是正常的行为,也不是我有兴趣的行为,但是可以和对方共享彼此的兴趣。”
说到这里,陈思望无比激动地指向游笙兰:“而你!则是取两者之长!你有女性的身体,但又足够的健康,能够知道我在想什么,兴趣爱好和性格也没有那么婆婆妈妈,你说说,我凭什么不喜欢你?”
“那少爷为什么不去找男人?”
游笙兰并不好糊弄,冷不丁问了一句。
“因为小爷是不婆婆妈妈的,如果找了互补的男人,不但得不到女性的顺滑身体,还得忍受一大堆婆婆妈妈的事情,怎么看都是亏的!”
明明是抬头看着游笙兰,陈思望却表现出无比的高傲和自豪。
在游笙兰另一只手上目睹了全过程的睚眦脸上写满了佩服,由衷的发出感慨:“这么不要脸的人,我都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