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认识肖枭之前，李丽是个绝对的乖乖女，酒吧这种地方，对她来说当然新鲜又刺激。

李丽喜欢上了去酒吧的游戏！

她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肖枭的算计，他想和李恒单独相处，黏人的李丽却常常破坏那样的机会，所以他需要有其他的人来吸引李丽，那个人最好是个比他优秀的男人。

于是李丽跟着肖枭去酒吧的第三次，就邂逅了长相俊俏的夜班调酒师库奇。

这个库奇舒凡认识，他是和殷素一样的猎灵师，只不过这个男人体弱多病，为了维持自己的容貌和生命，他总是游走在各种酒色笙歌的场所，积极的寻找着自己需要的“药”，像李丽那种，在家暴环境下一直受压迫的乖乖女，一旦心向黑暗，就会成为最好的“药”。

为了培育这味“药”，库奇理所当然的接受肖枭的邀请，在李丽的酒水中加入了别的东西。

那一夜，李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库奇纠缠在一起，黎明的时候，肖枭带李恒在一间破烂的旅馆里找到了裸露的李丽，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李丽，直接被李恒拖回家狠揍了一顿，肖枭安抚李恒，特意拉他出去喝酒消气。

奄奄一息的李丽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她甚至不清楚，自己到底要恨谁。

“你是不是觉得，我也是个超级大坏蛋？”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舒凡一跳，还好殷素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尾巴。

惊慌失措的抱紧桥上的护栏，舒凡用力扯了扯尾巴，哀怨的望着殷素，希望她能大发慈悲，不要用一副冷面阎王的样子，抓着她的命脉。

她虽然是被吓大的，可她的胆子还是很小。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库奇。

他算计了李丽，毁了她的清白，同时也救了她一命。

那一夜后，他一直在暗处跟着李丽，猎灵师可以猎杀任何灵体鬼怪，却没有资格插手活人的事情，所以李恒对李丽拳打脚踢的时候，他依旧只能在暗处看着，等肖枭和李恒都离开了，他才现身将李丽送去医院。

“为什么要救我？”

库奇告诉殷素，这是李丽从医院醒来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他清楚的感觉到徘徊在李丽周身的绝望，库奇自嘲的笑了笑，俊俏的脸上多了一些悲伤，琥珀色的眸子里荡出了复杂的情绪：“她大概觉得，死是一种解脱。”

“如果那是她的心愿，你当时可以帮他实现。”殷素松开舒凡的尾巴，将手轻轻搁在了护栏上。

猎灵师的确不能插手活人的事情，但活人一旦许下心愿，猎灵师就可以选择接受委托，或者转身离开。

殷素和库奇是老相识，她不认可库奇利用“药”来支撑的做法，但却很欣赏库奇的果断，要是以往，库奇肯定早就取了“药”，一刀结果了李丽，可事实上他并没有接受委托，却也没有离开。

“我想走的，可我觉得我需要补偿。”

“补偿？”殷素觉得可笑。

他们做过的那些事，不知道损了多少阴德，如果一个个补偿下来，估计他们最好还是别活的好。

“我给了她一朵玫瑰。”

一朵玫瑰就是库奇的一个承诺，李丽没有再问为什么，她沉默的收了玫瑰，从此再也没有去过库奇工作的酒吧，可库奇一直在等她，他知道迟早有一天李丽会找上他，如他所料，今天早上李丽就来找他了。

“她向你要求了什么？”舒凡好奇的追问。

“除掉李恒和肖枭的灵魂。”库奇说完，下意识的看向李恒和肖枭灵魂消失的地方，那里还插着殷素的长剑，冷光所照之处，全都是黑色的怨气：“看样子我来晚了，殷素你的剑，真是越来越可怕了。”

“她应该不止要求了这些。”殷素摇了摇头。

眼前的库奇，比想象中的要虚弱，李丽一定从他身上拿走了什么。

早就知道瞒不住殷素，库奇撤掉身上的幻象，猛烈的咳嗽了起来，看着掌心咳出的血，他皱了皱眉，脸色煞白的嘀咕：“看样子又得找下一味药了。”

“剥心？”殷素皱眉。

库奇笑着摆了摆手，有些失落：“那颗心本来就是她的了，她要拿走了更好，不过我从未想过，她会主动要求我陪她睡一觉。”

“哼，流氓。”舒凡鄙视的朝他竖起了中指。

殷素当然知道，库奇不仅仅陪李丽睡了一觉，他应该是把该做和不该做的事情全都做了一遍，不然以他的性子，李丽绝不可能那么轻松的得到他的心脏。

“人没了心肯定活不了，你到现在还没死，肯定不是人喽，那李丽拿着你的心脏不会干什么坏事吧？”舒凡用圆圆的兽眼仔细将库奇打量了一遍，努力想着，这个世界到底还有多少奇怪的种族，披着人皮扮演着人类，艰难的苟活着。

库奇又咳嗽了起来，隐约感觉到殷素投来的警告，他苦涩的笑道：“放心，我不会让她再打扰你们。”

“不。”殷素竟然会拒绝，这让库奇诧异的偏过头来，却见她很认真的安排道：“你回一方天地养伤，我会让严烨盯着她。”

“严烨会同意？”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库奇可不想让他收拾烂摊子。

只不过，殷素的决定，从来不是他能改变的：“他会。”

“让他下手轻点，就算她不知好歹，也是我喜欢的第一个女孩。”库奇不放心的叮嘱。

殷素没理会他，趁舒凡不注意，直接拽了她的尾巴，强行将她打回原形，在她发出抗议之前封了她的舌头和法术，打包好后丢进了库奇怀里：“回去之前麻烦将这只狐狸送回零族，我不想看到那群老顽固出现在无垢城。”

“请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的。”库奇像个绅士一样，礼貌的朝殷素行了个告别礼，然后抱着原形的火狐，轻飘飘的踏着黑暗离开。

等他们走后，殷素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确定周围再没有捣乱的灵体鬼怪，她才拔起长剑移动脚步慢慢往灵舍行走。

她很享受这样的行走，活人开不见她，死人看见她了都会退避三舍。

她不需要躲避任何东西，只要方向找对了，一直往前走，肯定会走回灵舍，所以这个时候她可以尽情去思考，那些被她自己剔除的记忆中，到底潜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当然，往往思考到最后，她都会思念那只恶灵，还有，他们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