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儿觉得，我想起了什么？”

“没，凡儿觉得阿律什么都没有忘记。”

小狐狸慌乱的摇着头，它现在的心思，连它自己都搞不懂，明明很害怕唐律跟殷素亲近，却又不希望唐律忘了殷素。

有了凤影的前车之鉴，小狐狸可是打心底的不愿意让唐律忘掉别的女人，因为对于他来说，只有能够影响到他的女人，才配让他遗忘。

“我的袖剑上，被人下了一个约，凡儿知道是谁干的吗？”

“约？”

“一种类似誓言的东西。”唐律没有告诉小狐狸，约这个东西，一开始是给自己下的，要想下给其他人的话，必须是血亲或者心意相通的人。

“阿律的袖剑从来不离身，能够接近阿律，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触到袖剑，那这个人一定很厉害。”小狐狸眨了眨兽眼，怎么想都觉得那个约是殷素下的。

可唐律说到这件事时，隐隐藏着的怒气并没有掩饰，小狐狸迟疑了好半响，才鼓起勇气，试探性的说道:“我认识的，好像就只有殷素能够接近阿律耶。”

“凡儿认为是她给我下的约？”唐律挑了挑眉。

他隐隐有这种猜测，可严烨的样子也不像在说谎，唐律不明白，殷素明明很在意零族，当初也是她劝说，唐律才决定离开荒古战场，离开她，可眼下殷素所在的无垢城，却和零族暗中争斗着。

难道她失忆了？

唐律有一个不好的猜测，可仔细推敲，想起前不久在拍卖会木禾的房间，殷素说过，他要找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唐律突然有些理解殷素为什么要下约，让他忘了她。

总算理清了头绪，唐律步子顿时轻快了不少。

小狐狸最贴近他，也最清楚他的改变。

只是她想不明白唐律为什么改变，也就错过了让他改变想法的最好时机。

唐律抱着小狐狸赶到玩笑面具店的时候，殷素正好拿着长剑往生从店内出来，一个刚刚聚灵成形的小鬼轻飘飘的擦着唐律的右手臂奔向殷素，察觉到小鬼的时候，殷素下意识的将执剑的手朝后缩了缩，可小鬼还是撞上了往生剑。

“这把剑对谁都不好，唯独我拿着，它不会有任何反应。”

“别人拿着，会怎样？”

“生者死，亡者灭。”

仿佛又听见当年那个黑子少女，用稚嫩的声音平淡的告诉他，为什么不能让长剑离手，唐律本能的追着小鬼，伸手想要将它拉住。

往生剑刃的寒光闪过，小鬼的身影瞬间变得透明，点点银光从唐律空悬的手掌滑落，很快就消失了踪影。

后面追过来的唐昊，轻声叫了声“族长”。

唐律没有反应，殷素却猛的惊醒了过来，仿佛没撞上什么小鬼似的，用力握了握往生剑，径直朝前走去。

不等她错身走过，唐律猛的抓住她握剑的手，笑问道:“这把剑，能借我看看吗？”

“为什么？”

“我对它很感兴趣。”

“你想知道它为什么可以杀人？”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唐律有意的看了眼小鬼消失的地方，镇重的解释自己想要看看往生剑的原因:“我感兴趣的是，什么人是这把剑杀不了的。”

“宝剑，不会弑主。”

“这么说，除了你，谁碰到这把剑都会像刚才一样？”

“不，还有一个人不会死。”

“谁？”

“与你无关。”

一直在观察殷素的唐律，敏锐的发现她的黑眸缩了缩，灵光从大脑中一闪而过，唐律微微一笑，将怀里的小狐狸递给身边的唐昊后，毫不犹豫的握住往生剑，将它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