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我回来了。”

洛城之上，微风轻扬，原本躺在城墙上睡觉的殷素，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猛的坐起了身，惊讶的看向烽火台的台阶处。

青袍少年，容颜俊朗。

“阿律！”

冲上去一把抱住少年，殷素笑着笑着便哭了起来。

她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很多问题想问，可感受到少年传过来的温度后，突然就失去了再同他说话的兴致。

“你怎么了？”

少年似乎感觉到了殷素的异常，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迫使她同自己对视，看到俏脸上的两行清泪后，愣怔了一下，抬手轻轻抹去:“你在伤心，因为我回来晚了？”

“不。”殷素轻轻摇头。

少年皱眉，殷素牵强的扬了扬唇，环住少年的手，从他背后缓缓拔出了往生剑，在少年察觉危险之前，轻轻一划。

她伤心的，从来不是心中的那个人回来的太晚，而是……眼前的少年，根本不是他。

所以，她的剑向来不会认除他以外的任何人。

因为往生剑的锋利，只一剑，怀中的少年就像玻璃瓶，嘭的一下破碎了开来，掉落在地上的时候，化作了一点点白光，最终被尘土吞噬。

得而复失的痛楚，一下子抽空了殷素的力气，要不是有往生剑做支撑，她早就从城墙上跌落了下去。

“好酒佳肴，醉生梦死，烈酒囚梦的滋味，如何？”

陌生的声音突然在周围响起，殷素幻视了一圈，目光最终锁定了手中紧握的往生剑。

像是在回应她，往生剑发出了阵阵白光，缠绕在剑身上的封印纹路，也跟着闪了闪。

“你怎知，我喝的是囚梦？”

“世间美酒，最烈不过囚梦，他早就计划好将你灌醉，只带一坛酒，自然要做别的打算。”

囚梦虽烈，入口却极为甘甜。

殷素很少喝酒，酒量却出奇的惊人，曾经在这洛城之上，无数次将唐律和洛伤接连灌醉，最后还是洛伤从皇城寻来囚梦赠与唐律，才让唐律扳回一局。

此后，殷素再没有尝过囚梦的滋味。

不是她没机会得到这种美酒，而是她发过誓，再也不会让自己醉。

可是呀。

如果想让她醉的人是他，她又如何能够拒绝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