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

唐律不过接触了一下往生剑，原本平静安稳的往生剑突然就暴动了起来，要不是剑身上的那些封印术，恐怕刚才爆发出来的煞气，一下子就能将整个会客大厅给侵蚀掉。

“妖女，你想作甚？”

所有人都知道，往生剑只能被殷素掌控，刚才往生剑生变，大长老首先想到的，就是殷素想要伤害唐律。

见大长老拔剑，唐律下意识的冲向殷素，将她打横抱起来闪到了一边。

没料到阻止自己解决殷素这个潜在麻烦的，竟然是族长，大长老一气之下将手里的剑甩了出来，本来他这一剑，唐律和殷素都可以轻轻松松躲开，可当利剑接近他们的时候，门外突然冲进来了一个，接了剑就朝一旁的殷夹砍去。

“小心……”

来人的速度极快，库奇来得及提醒，却没办法替殷夹挡住攻击。

成功刺中殷夹，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的伤吸引时，那人的目标竟然转向了抱着殷素的唐律。

察觉到那人的行动轨迹，知道他想从唐律背后偷袭，殷素猛地皱眉，双手搭在唐律的肩膀上，挣扎着站稳后，毫不犹豫的将他和自己的位置对调了。

利剑入体时，其实一点都不痛。

痛的是，那人招数毒辣的很，刺中目标后，还会九十度转动利剑，然后再拔剑走人。

“咳”

殷素本来就不是什么被人伤了，只会站在那里等死的人，不等那人逃出会客大厅，她就用聚集在手上的审判之光缠住地上的往生剑，狠狠的朝门口掷去。

“砰”

往生剑正中目标！

来不及看清偷袭者的样子，殷素眼前突然一黑，身体一下子被抽空，彻底失去了力气，唐律从她身前将她拥住，原本形如深潭的黑色眼眸，倒映出殷素背上溢出的鲜血后，瞬间转变成了血红色。

杀气以唐律为中心，一直扩散，直冲门口倒地的偷袭者。

最先看到偷袭者面貌的大长老，毫不犹豫的冲过去，将偷袭者硬拖着闪到了一边，气急败坏的质问道：“谁让你来的。”

“长老，我就是来看看传说中的罗刹鬼剑，到底有多厉害。”即使危在旦夕，躺在大长老怀里的偷袭者，也还在微笑。

他们的族长失而复得后，大长老篡改了很多关于零族创始人的传说，族长和殷素之间的恩恩怨怨自然也多出了很多版本，有人说他们互相深爱着对方，还有人说他们互为敌人，见面就会大打出手，那些版本的传说，他都不相信，不过殷素单方面爱着族长，他倒是深信不疑。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他之前特意对着唐律出剑，为的就是试探殷素的心思，看她会不会不顾一切的替唐律挡下那一剑。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没错。

殷素的确深爱着唐律，他唯一没料到的是，殷素其实已经忘记了自己对唐律的感情，之所以会帮唐律挡剑，是因为唐律之前帮她躲开了大长老的攻击，礼尚往来，她也该替他做点事情。

“库奇，你先带素姐离开。”

唐律的样子不对劲，意识到偷袭者和大长老是一伙的，为了殷素的安全，殷夹首先想到的，就是让库奇先带她离开。

“我们走了，你怎么办？”库奇不放心。

殷夹微微一笑，换左手按住伤口，右手甩了甩手上的鲜血，阴沉的说道：“别人都知道，我有的地方必然还有两个人，既然零族的几位非要做我无垢城的敌人，我不介意让他们瞧瞧我的本事。”

“难道？”

库奇张了张嘴，并没有将答案说出来。

确定殷夹不是留下来送死，库奇毫不犹豫将他放下，转向殷素，将她从唐律怀里夺了过来。

“大长老，快些拦住他们。”

殷夹明显还有后手，他之前没有表现出来，是因为殷素和库奇还在场，他肯定怕误伤自己人，所以阻止殷夹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库奇和殷素留下来。

大长老点了点头，刚要去拦库奇，突然出现的袖剑藏锋就将他逼回了原位，不等他再出手，唐律就闪到他跟前，用空着的手将他的左手抓起来：“是你动了我的记忆？”

“族长。”

“零族族规第十三条，凡我零族弟子以下犯上者，格杀勿论！”仿佛没听到那些出现在会客大厅的族人叫唤，唐律死死的盯着大长老，一字一句的说出这个规矩后，自行散去了脑海里所有的记忆。

看到那些散开的记忆碎片中，还有审判之光的痕迹，殷夹猛地皱起了眉头。

整个无垢城能够使用审判之光的，除了殷素，就只剩下帝家姐弟，以帝允的性子，肯定不会费尽心思的给唐律制造一些记忆，让他活在记忆的假象里，所以能做这事的，只有帝巫子。

殷夹才想清楚这情况，散去记忆的唐律就恢复了恶灵原本的个性，无论大长老和族人怎么阻拦，他的目标也只有殷素一个人。

让殷夹疑惑的是，这家伙去追殷素，怎么还将他也给拎上了。

“喂，你是怕我将你的零族给毁了么？”老老实实的待在他的臂弯下，本来就没想过要鱼死网破的殷夹，很臭屁的询问着这头木讷的恶灵。

如他所料，恶灵是不会给出任何回应的。

不过殷夹越是吵闹，恶灵脚下的速度就越快，不过才一刻钟的时间，他们就追到了城外的小树林，库奇带着殷素已经和候在此处的胖瘦跟班会和了，远远的见到唐律将殷夹带了过来，库奇正要拔剑御敌，就听到了殷夹抱怨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说你不要夹的这么紧好不好，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你们夹哥，这是怎么了？”

殷夹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但不像是对敌人说话，所以库奇抬起来的手，又悄悄收了回去。

胖瘦跟班同时摇了摇头，正想迎上去看看，刚刚还在百米处的恶灵，就已经带着殷夹到了他们跟前，不等殷夹抗议，恶灵就将他丢给了胖瘦跟班，而他自己，则将库奇手里的殷素夺了过来。

“这……这什么情况？”

库奇茫然的看向殷夹。

殷夹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的说道：“还能什么情况，你仔细看看他的眼睛。”

“眼睛？”库奇下意识的朝恶灵的眼睛看去，血红的颜色，格外的渗人：“血眸！他……他是恶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