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给我多留点吗?”同行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我都要被他骗到了,殷拓和鬼娃却默契的哼着,直接拉着我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见我们真打算离开,同行只好认输:“哎哎,算我怕了你们,二八分就二八分吧,你们先帮我把这家伙捆起来。”
“没绳子怎么捆?”拉着殷拓返回来,我蹲下身戳了戳同行的脸。
老实说,这种趁火打劫的滋味挺不错的,特别是还能收到不少钱,想想都觉得美美的。
知道我是故意的,同行翻了翻白眼,直接朝殷拓看去:“哥们,关键时刻你不会只想抱着孩子吧。”
“之瑶。”
我听到殷拓叫唤,识相的从他手里将孩子抱了过来。
比起我,鬼娃就要混蛋的多,一到我怀里就开始挣扎,害我差点抱不住他。
没有绳子,殷拓就直接解开十字架上的中年妇女,好空出麻绳来绑着村长。
解决完村长后,殷拓将同行拉起来问道:“她们两个,你打算怎么做?”
“我知道你是猎灵师,像她们这种灵魂就算你抓去无垢城领赏也得不到多少钱,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们继续活着吧。”
“除了那十万,你让她们活着还有什么好处?”
“我想把她们制成药人,说不定你以后也能用得上。”同行神秘的冲殷拓眨了眨眼。
我不懂什么是药人,但直觉告诉我,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想劝殷拓不要插手这件事,他却先我一步点了头,直接拔出同行背上的桃木剑,轻松的勾开了绑着老奶奶的麻绳。
得到自由后,中年妇女立即扶着老奶奶给殷拓道谢。
殷拓挥了挥手,似乎在叫她们赶紧离开。
没一会,我看到她们真的要离开,不解的拉着殷拓询问:“就这么让她们走了?”
“不让她们走,就拿不到那十万块,反正找她们很容易。”不等殷拓说话,同行就做了解释,还趁机将殷拓拿走的桃木剑抢了回来:“这是我的传家宝,你不是自己有剑吗?做什么抢我的。”
“我的剑被没收了。”殷拓这话是向我说的。
总算记起他的剑还在洪叔手里,想到洪叔那个倔脾气,我就一阵头疼。
可没有佩剑,殷拓的战斗力至少打了五折,以后还得靠他赚钱养家,我只好硬着头皮答应:“回头我帮你将剑拿回来,这样总可以吧。”
“谢谢。”殷拓礼貌的道了谢,居然还冲我笑了笑。
等我打算多欣赏一会的时候,他又匆匆将背影丢给了我。
察觉到他周身突然多出的晦气,没等我做好心理准备,先前绑着中年妇女和老奶奶的十字架,就被某种生物从地底下拱了起来。
感受到地底传来的震动,我朝后面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
鬼娃像明白了什么,扯了扯我的衣领,用小手指着不远处的石碑。
我想了一会,总算意识到,他告诉我可以靠着石碑,这样就不用担心站不稳。
而且他选的那块石碑位置最佳,靠在那上面,还能看到地底下冒出来的生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其实殷拓并没有等那东西完全冒出来,就跑上前拿脚踩住了那东西。
同行跟在他的后面,那桃木剑搁在某个点上,似乎想要将那东西撬出来。
因为隔了一段距离,我也看不太清,只是听同行问殷拓:“哥们,你老婆和孩子都在,把这东西放出来会不会吓着他们?”
“放心,我都没吓着他们,这东西算什么。”殷拓莫名其妙的话,让我皱了皱眉。
同行哈哈笑着将那东西撬开,我眯起眼睛,费力的看了一会,才确定翻开的是快黑木的棺材盖子。
显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是一口棺材。
十里八乡一直有个传说,说的是入土为安,不管是怎么死的,带了多少煞气,一旦入坟坑盖了黄土就直接乖乖去阎王爷那里领便当。
我从来没听说过棺材还能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我下意识的将两手紧了紧,靠着石碑的背,莫名其妙的冒出了冷汗。
鬼娃看着我,不停的眨眼睛,就像在问我是不是害怕。
我艰难的冲他笑了笑,没等棺材里躺着的那位站起来,鬼娃的哭声就传遍了整个坟地。
一听到哭声,殷拓就匆匆朝我们看来。
棺材盖已经撬开,同行不敢回头,忙问道:“怎么回事?”
“这孩子……”我抱着鬼娃,不停的哄他,他就是不理我,一个劲地哭着。
殷拓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这才快步走过来,从我怀里将孩子抱了过去。
让我愤愤不平的是,这小子一到殷拓怀里,就吸着鼻子乖乖的停住了哭声。
“真是不让人省心。”我小声嘀咕着。
也不知道殷拓是不是听清了,他惩罚似的捏了捏鬼娃的脸颊,逗笑鬼娃后,才对我吩咐道:“待会你去帮他吧,照我的方法去做,应该没问题。”
“啊?”我惊讶的望着殷拓,突然有种他要推我下悬崖的错觉。
像是要证明我的猜测,殷拓将我推到同行并肩的位置,冲同行说道:“把你的剑借我老婆用用,要是坏了,改天我十倍奉还。”
“喂,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我翻了翻白眼,不快的瞪着殷拓。
这家伙,将我赶鸭子上架也就算了,居然还说我保不住自己的武器,要不是现在时间地点都不对,我真想抓着他好好拷问。
“不能怪他,谁叫你是涂村的废柴神婆呢。”没想到,混蛋同行也帮着殷拓说话。
接过他递来的桃木剑,我朝那口棺材看了一眼,发现没什么异动,立即拿着桃木剑朝同行劈去:“再让我听到你说我废柴,姑奶奶马上废了你。”
“我去,殷拓你娶谁不好,偏偏娶这个泼妇。”
有些人明知不可为,偏偏要去做,我这个混蛋同行就是这种笨蛋,说我是废柴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说我是泼妇。
我当然不会饶了他,桃木剑劈来砍去的全都朝他攻去。
要不是殷拓提醒我,我还真没发现,棺材的那东西居然慢慢沿着棺材爬了出来。
首先是打湿后缠在一起的长头发,随后是一副肉和骨头差不多分家的尸体。
随着它往外爬的动作,我闻到了一股恶臭味,当然还有一股令人十分不舒服的血腥味。
“我滴乖乖,居然是一具用血水泡过的湿尸。”同行比我的眼力要好,见识也更广泛,不等那东西全部爬出来,他就确定了那东西的身份。
湿尸的等级还在厉鬼和干尸之上,有实体,武力值更加的同时,还有天生的怪味帮助它对敌。
一般来说,人死后就算有怨气也只会变成厉鬼。
干尸和血尸都是幕后黑手的阴谋,他们不仅捕捉灵魂,还挖坟盗尸,为的就是炼制不会背叛自己的傀儡。
我和同行耐心的等那具湿尸完全爬出棺材后,才决定动手。
可当我提着剑朝前冲的时候,殷拓却拉住了我。
我下意识的回过头去,这家伙和鬼娃的眼睛都变成了红色,而且鬼娃还向我张开了手臂。
他在要我抱。
明白他的意思后,我不悦的抱过他,将桃木剑递给殷拓,抱怨道:“你们父子俩是在玩我吗?刚才让我动手,现在又让我闪一边去,当我是佣人啊,随传随到。”
“你是我老婆。”殷拓说完这话,俯身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提着桃木剑,朝那具湿尸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