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张立行和父亲张根宝关系不好,还拆了户,大舅赵长富说道:“立行啊,你既然在家里呆不下去,那干脆就来舅舅这,舅舅屋后还有几分地,你就在那里盖个房子活命,盖了房子,再看能不能把户口迁过来,如果户口迁来了,还能分几亩地,不怕活不下去。”
二舅赵长贵也跟着说道:“就算迁不来户口,我给你两亩地种,我名下六七亩呢。”
大舅也点头道:“对,我也可以凑两亩,到时候成个小家不难。”
两个舅舅真情流露,让张立行也是很感动,张立行笑道:“不用了,大舅二舅,我在豫江那边还好,收入也不错,而且我老婆是老师,有正式工作,生活不成问题。”
大舅二舅听了,这才放心。
从舅舅家离开,张立行又返回城里,路上又顺便去了一趟学校,见到了还在读书的李雪梅。
张立行告诉她后天在拖拉机厂家属院办酒,如果能来,就来喝喜酒。
李雪梅很高兴,由衷的为张立行感到高兴,还说一定会到,但是时间太紧了,也不知道送什么礼物。
张立行笑道:“你来了就是最好的礼物,今年高三,你要考大学,这一年你要好好用功,只要考上大学,你的命运就改写了,以后随便分配到哪个单位,那也是一辈子的铁饭碗,我对你也就放心了。”
这年头的大学生,那真的是天之骄子,只要毕业就可以分配到各个单位去上班,而且这些单位绝大多数只要进去了,不犯很严重的错误,谁都开除不了,真是一辈子都稳了。
不像二三十年后,那时候大学生不再包分配,每年几百万大学生毕业,就业压力一年比一年大,那压力那简直是难以想象,张立行想想都是心酸,这些人要是早生几十年,环境简直是天壤之别。
就像现在这1983年,如果一个大学生被分配到单位去工作,那第一次去,基本是单位的一二三把手亲自迎接,中层干部还没资格迎接,这样的事情想想就知道现在大学生的地位有多高了。
再想想几十年后,大学生出去找工作,别说见单位一二把手,连单位的门都进不去,让你投个简历就回家等消息,这差距有多大,一目了然。
正是因为人人都知道大学生的地位和待遇,所以学生们都是格外的用功读书,李雪梅更是努力,只想考个名牌大学来报答张立行,早一点学业有成,靠自己养活自己,让张立行的负担能够轻一点。
听了张立行的叮嘱,李雪梅坚定的点头,说道:“嗯,我一定会用功读书,如果考不上大学,我也没脸见你了。”
张立行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好了,自己简单的几句关怀,李雪梅听了竟然成为压力,这可不行,容易适得其反。
于是张立行脸色严肃,认真说道:“李雪梅,你记住,大学是一条路,但不是唯一的路,人生有很多种可能,不是没上大学人生就完蛋了,大学还没有重要到那种程度。
你要谨记,一切努力就好,其他的顺其自然,大学能上就上,上不了就另谋出路,单位上班能上就上,上不了也可以另谋出路,没有非去不可的,人生,最重要的是自己,自己要活着,自己要不放弃,自己要继续摸索,这才有无限种可能,才有翻身迈过这道坎的将来,明白吗?”
李雪梅经过张立行的开导,也意识到之前自己走入了一个误区,现在终于明白过来,看向张立行,已经有一种看哲学家的钦佩。
李雪梅说道:“立行哥,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可以发财了,因为你知道事情可以进退,也知道可以换一条路走,所以你总是可以找到最适合自己的路。”
“呵呵呵,,,你这句话虽然有些拍马屁的嫌疑,但我还蛮喜欢听的。”
张立行都被李雪梅给逗笑了。
又过了一天,张立行带着文若欣早早来到母亲坟上祭拜,将这些年自己是怎么样做事,怎么样和文若欣走到一起的,张立行都是说了一遍,让母亲能够知道自己的一切,感受自己的喜怒哀乐。
说着说着,张立行就再也止不住眼泪,哭的稀里哗啦,此时此刻,张立行只是个孩子,一个渴望亲情关怀的孩子。
看着张立行哭成泪人,文若欣也是抱着张立行安慰,和张立行一起哭泣。
这边张立行还在哭泣,父亲张根宝那边则是一脸怒气,后母邓红更是在一边喋喋不休。
邓红说道:“这个狼崽子,找了媳妇这么大的事也不跟你说一声,我看他是彻底不要这个家了。现在回来办酒,街坊邻居都请了,唯独不请我们,这不是当着大家的面,打我们的脸吗?你说我们走出去还怎么见人?”
如果只是这样,邓红还不会这么生气,最生气的是张立行不但请大家吃喜酒,昨天晚上还给大家都买了礼物,唯独没有他们的份。
邓红气道:“你是不知道啊,那狼崽子出手有多大方,那杨婆婆家,直接给送了一个电视机,说让那老婆子看戏,那电视机多贵啊,杨婆婆一家那么多人当干部当老师,都舍不得买,他说送就送,有这样的吗?
还有那些街坊邻居,老张,老王,小李,他们家家户户都送电风扇,一送送了十几二十个,可你看我们,一个是他爹,一个是他妈,他送啥了?打脸不是这样打的,这也太欺负人了。”
张根宝听了更加火大,他最后说道:“我看没有我的同意,他能不能办成这个酒!”
说完,张根宝就跑去了派出所,检举揭发张立行拥有巨额钱款,来路不明,可能是偷来的抢来的,要求派出所立即捉拿审问张立行。
现在的张根宝那也是跟中了魔一样,满脑子都是对张立行的不满,早就忘记了张立行还是他的儿子,儿子结婚办酒,他这做老子的不帮忙也就罢了,还来搞破坏,真是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