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希希的出现,时立与阿青面前就弹出了面板。
【临时任务:在保证希希不死的前提下,击败对手】
【若任务失败,则牌局判负】
“我去。”
阿青举牌,时立则像是照着它牌子上的文字念了一遍。
牌局判负,那他们可就直接人没了。
作为PVP中挑起牌局的多人方,他们现在压根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想被踢出副本,就只能赢。
结果现在你告诉我,除了王牌被打爆之外,又多出来另一种新的输法?
【攻守…兼备!】
这个时候,侏儒飞蛾人的王牌投影也冒出了牌面。
那是一个身上披着石头般鳞片的高大蜥蜴人,手上持着一根简陋的长矛。
它看上去孔武有力,但实际上攻击力却低得有点可怜。
【蜥人勇士】
均衡,30分,B
攻10,200/200
【猎杀本能-被动】:蜥人勇士攻击生命值小于40%的目标,攻击力+20
【疯狂冲动-被动】:蜥人勇士攻击生命值小于20%的目标,攻击力+40
【嗜血天赋-被动】:蜥人勇士攻击力-20,但攻击时获得等量于造成伤害的【治疗】
这张牌,是侏儒飞蛾人临时换上来的。
原本他准备的,是一张攻击力更强的王牌。
但是考虑到【剑舞娘】的存在,所以才换上了这张攻击力不高但续航能力很强的卡牌。
面对这张卡牌,时立陷入了沉思。
实际上从一开始,他就在思考一個问题。
那就是对方为什么不揭开最后的那张常规牌。
无非就是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对方在憋大招。
像三眼女生的那张【莲埋骨】那样,是揭牌即秒人的大招存在。
第二,就是那张常规牌不能过早的暴露。
过早暴露,可能会给对手留下准备的余地。
不能过早暴露的牌,会是什么性质。
大概就是像【鬼火少年】那样,拥有炸弹性质或者说地雷性质的那种,不太可以随便去碰的牌。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对方留着那最后一场常规牌,等自己的最后一场常规牌在同一个回合揭开,显然就是出于第二种原因。
然后之前他还注意到,对方的王牌与最后一张常规牌,总分仅仅30分。
也就是说两者之间必有一张弱牌,或者应该说可能两张都弱。
所以他才会把【剑舞娘】放在王牌位上获得200血量,并利用【金铃妖】早早揭开。
想的就是可以通过【贯穿】这个手段,进行串式攻击,隔着那张常规牌直接攻击到对方的王牌。
但是现在……
条件比想象中的更苛刻了。
这张【人质】不是雷牌,却更胜雷牌。
“我接下来就看你怎么办,嘿嘿嘿。”
所以这就是侏儒飞蛾人有恃无恐的原因。
【人质】在他的手上,所以他也看到了那个任务的发布。
“我知道,你掏出一张治疗牌,就是怕我藏的是一张雷牌对吧。”
“但是就算是雷牌,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一张睿智系的卡牌,能奶几口?”
“想赢我你就得打掉她,打掉她,你就直接输了。”
“不过你倒是忍得住,我盖牌那么久,你愣是没有摸一下,值得表扬,哈哈哈哈!”
侏儒飞蛾人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绑架别人的任务NPC是这么爽的事情!
就连2V1,也拿自己没办法!
“是么。”
然而时立却好像并不在意的样子。
“咦?”
然后侏儒飞蛾人就发现,对方这个回合居然没有揭牌。
那最后一张常规牌,依然是盖着的。
“想学我?哼,装神弄鬼!”
他冷哼一声,操纵王牌攻向【玉角鹿】。
先搞定这张治疗牌,会比较安心一些。
【猎物!】
-10
蜥人勇士一矛扎了下去,伤害数字弹了出来。
【呦呦呦!】
+30
不过玉角鹿仰头一叫,绿光及身。
“希希,能听到我说话么。”
这时,时立向希希传送了话语。
【听得到!救我,呜呜呜!】
希希还在哭着。
这回合,时立其它卡牌全都选择了【防守】。
回合结束后,牌面如下:
【蜥人】
【人质】
VS
【空位】【空位】【丑人74】
【玉角67】【空位】【盖牌】
【空位】【舞娘】【空位】
新的回合到来,时立要揭牌了。
上个回合之所以没揭牌,就是因为他想再观察一下形势。
原本的盖牌,是【野生肥猫】。
摆上这张牌的理由很简单。
那就是它可以释放【恐惧】。
【恐惧】:目标下回合强制进行【防守】
强制对方的雷牌进行【防守】,然后再打【贯穿】。
就可以把对雷牌的伤害减轻到最小化。
不过现在看来,对方的王牌有恢复能力,所以【野生肥猫】还是不行。
而且为了自保,玉角鹿已经用完了能量。
上【野生肥猫】的话,最多也就是能博个对面王牌跟【人质】一起挂掉的结局。
那样一来,自己与阿青还是逃不过被踢出副本的结局。
所以他选择的替牌是……
叮!
屈指一弹,卡牌翻面。
【滴滴滴!系统正常运行中…】
一台顶着太阳能板子的机器车投影,缓缓从牌面光柱中驶出。
【A-38】
听风,0分,C
攻0,100/100,0/3
【重复循环系统-被动】:A-38连续为一个目标回能时,则恢复量翻倍
【能量补给-3点能量】:A-38为一张卡牌恢复3点能量
最近素材店进了批新货,被他掏到了好东西。
于是以前的A-37被改造升级,变成了A-38。
“这……”
看到是张0分牌,侏儒飞蛾人先愣了一下,反而立即反应了过来:“卧槽?!”
现在的意思是……对面的【治疗】能无限续航了?
一道计算题,在他脑海中飞快的算了起来。
对面的机器车除了最初那次补给之外,后续只需要3个回合,算上释放技能的回合,4个回合就能把玉角鹿的能量补满。
而自己每个回合打在对方的【防守】身上,只能造成5点伤害,恢复5血。
【蜥人勇士】4回合打在【防守】上,只能打15点伤害,对面4回合能补60点血。
两者之间,存在无法忽视的数值差。
如果换成全部攻击打在【剑舞娘】身上。
【剑舞娘】4个回合回能4点能量,也就是会释放2次贯穿【剑舞】,造成的输出是50点。
而自己的【蜥人勇士】4个回合能造成5+10+5+10=30点伤害,自身恢复30血。
如果是两者这样单挑的话,肯定是自带恢复的【蜥人勇士】赢。
但算是对面同样无限续航的治疗,那就不一样了。
把局数放宽到12个回合视为一个周期,且【剑舞娘】仅释放4次剑气而不是满额的6次。
那么结果就会变成:
对方12个回合的治疗量是180点,【剑舞娘】受到的80点伤害+【人质】受到的100点伤害=180点,正好可以补满。
而12个回合,自己的【蜥人勇士】受到100点伤害,造成对面80点伤害并令自己恢复80点伤害。
也就是说把回合数一直的放大,最后就会变成自己每12个回合要损失20点生命值,而对方无损耗。
那么10个周期也就是120个回合之后,自己会输!
这特么是个膀胱局!
“希希,待会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
新的回合开始,时立再次说话了。
【嗯!我相信你!轻、轻点!】
希希故作坚强的止住了哭声。
“你俩这对话怪怪的。”
阿青举起牌子吐槽。
“等、等一下!”
然而就在这时,侏儒飞蛾人却转变了态度。
“兄弟!误会,都是一场误会!”
“我其实不是右心派的人,我来自左心派!”
“对外宣称是右心派,只不过是在钓鱼罢了。”
“目的就是要揪出真正的右心派,通过解决他们来完成组织交予的任务啊!”
他的语气相当之诚恳。
“到了现在这个牌面你才这么说,你觉得我们会信吗。”
时立摊了摊手。
自己都要赢了,你还来跟我提什么左心派右心派。
更何况,左心派就是铁好?
在牌桌上他道心坚固,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休想干扰他打牌。
旁边的阿青,则是举牌点出了关键信息:“想要结束牌局,主动权在你不在我们。”
“真是该死的……”
被提醒后,侏儒飞蛾人也是醒悟过来。
这2V1的局,自己是少人方。
只有少人方才有特权,弃1张上场牌,选择逃跑。
可是这牌桌上的6张牌,全都是自己的宝贝,弃掉哪张都舍不得。
尤其是巴拉牌组,他也就只有这几张是B级的而已。
要是能弃掉【人质】就好了,可惜这张牌本质上又不属于自己!
“罢了!”
想到这里,侏儒飞蛾人咬了咬牙。
嗡!
只见随着他做出了弃牌动作,整个牌桌的时空都冻结起来。
包括时立与阿青,只有侏儒飞蛾人可以行动。
等到时立与阿青解冻的时候,蓝光牌桌已经开始消退。
在看看周围,侏儒飞蛾人已经趁着夜色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不容易啊,我们赢了。”
阿青举着牌走过来。
末了,它又低头唰唰唰的写了一句:“他真的是左心派吗?”
在它看来,如果刚才对方的话属实,那么其实在大方向上与他们这趟是不谋而合的。
“谁知道呢。”
时立看着地上那个正在逐渐消散的蜥蜴人投影,惋惜的摇了摇头,接着又道:“管他什么左心派右心派的,反正招惹我们就没好果子吃。”
他边说着,边从阿青那里要来刀子,割开了捆住希希的丝茧。
“呜呜呜呜!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
希希直接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时立低头,正好与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对视上。
除了长有触角和昆虫翅膀,其实这姑娘与纯人类也没什么区别。
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有些触动。
更何况这好像是他自打懂事以来,第一次与同龄异形这么近距离接触。
“咳咳,你人没事就行。”
因为怕顶到希希,他按住了对方的脑袋,然后把人推开。
但是他的这个举动,并没有考虑到两者之间的文化差异。
希希站在原地,用手摸着自己刚才被时立碰到过的触角,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好!希希答应你了,帮你产卵!”
结果没想到她一开口,着实彪悍。
“?!”
时立差点被口水呛到:“我什么时候提过这种要求?”
“你别装了,刚才摸我的触角不就是在发出请求嘛!”
原来在昆虫精灵的世界里,触碰触角确实有求偶的意思。
“这……”
时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时阿青刷刷刷的迅速写了一行字:“据说母螳螂会在繁殖进行过程中或者结束后吃掉雄性,以提高产卵的效率。”
“嘶!”
被这么一提醒,时立想起自己也听说过这种说法。
“哎呀!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对此希希却表示了不满,舔了舔嘴唇道:“我答应你,只咬你两口就行了,就两口!”
这家伙肯定好吃。
“还是省省吧你。”
时立没好气的连连退后。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落到了那个飞蛾人小弟的身上。
是的,时空冻结的时候这家伙也遭殃了,所以侏儒飞蛾人并没有带着他跑。
此时看到这些家伙连自己的老大都给打跑了,他不禁有些畏惧,缩在石堆角落可怜巴巴的等候发落。
“这家伙怎么处理?”
阿青举牌。
“打他,狠狠的打他!然后押送回小镇交给守卫队!”
“这些胆大妄为的游盗者,居然想卖掉莪!”
希希注意力转移,顿时来了气。
“不,让他带我们去找蘑赛菇。”
时立这次倒没有忘记某个家伙。
“有道理。”
阿青恍然,打了一局牌导致它都没想起来。
“喂,你知不知道我们另一个伙伴去哪了?”
于是希希上前,没好气的叉腰询问。
“我我我、我能找得到!我们有约好的地点!”
飞蛾人小弟赶紧回答,生怕又被拷问。
“行,那你就赶紧带路吧。”
时立也不跟他废话。
于是在飞蛾人小弟的带领下,三人朝着另一个方向快速行进。
趁着赶路的功夫,在阿青的示意下飞蛾人小弟为三人介绍了一下他们这个游盗者小团体的情况。
小团体真的很小,也就三个人而已。
原本还更小,只有他们兄弟两。
平日里好吃懒做,就喜欢在树上躺着,饿的时候摘摘果子什么的吃。
又或者打劫一下偶尔路过的老弱病残孕,基本几年才开张一次。
然后两个月前,他们遇到了侏儒飞蛾人。
本来以为终于遇上一个好捏的柿子,结果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接着又因为大家都是飞蛾科的,于是便认了这位老大。
有了新的带头老大,果然过上了吃香喝辣的日子。
只不过现在看来,好日子有点短,到头了。
听完飞蛾人小弟的陈述,时立与阿青暗暗交流起来。
阿青:“左心派要是进来这里的话,应该是为了守护左心世界,对抗右心派吧,怎么听上去这家伙反而作恶多端?”
时立:“确实跟我想象中的有很大出入,并不排除最后他是撒谎了。要不就是右心派,要不是就是挂着右心派的名头行凶,想把锅甩出去,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青:“我也觉得他是右心派的几率更大,如果还有机会遇到的话,直接逮住好好拷问一下。”
时立:“你这是拷问上瘾了么。”
阿青:“嘿嘿,有点。”
“你俩在那传来传去的写什么呢,让我也看看呀!”
希希忍不住好奇心,想要靠近过来。
“到了,就在这里!”
正好这个时候,飞蛾人小弟发出了呼喊。
原来在这山林之间,居然隐藏了一间小木屋。
“你去开门。”
来到小木屋前,时立示意道。
“咦?”
结果飞蛾人小弟刚刚推开门,就被里面的场景给惊到了。
自己的同伴在里面,猎物也在里面,可是……为什么还多了个人?
“阿土伯?!”
从缝隙之间,希希看清了第三人的面目。
原本时立与阿青一瞬间,已经准备干架了。
听到她这呼声,才把警惕放下去了一半。
“他就是……你说的阿土伯?”
时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希希。
要说为什么只放下了一半警惕,是因为他一眼就看出这人不简单。
此时此刻呈现在他们面前,是一台人型机甲啊喂!高达!
昆虫精灵的世界怎么可能会有高达,这家伙分明就是牌手!
今晚真是撞了大运,居然连续遇见他源牌手。
“你们可算来了,菇菇哒!”
蘑赛菇看到时立与阿青,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没错,这位就是阿土伯,是他路过救下了我。”
它为大伙介绍了起来。
大致就是它被飞蛾人小弟扛到半路,偶然撞见了路过的阿土伯。
然后对方就顺手打趴小弟,把它给救了下来。
“阿土伯,谢谢你。”
希希也顺便把他们这边的情况告诉了对方。
“呵呵呵…原来你们是要去天鹅谷采药么,那可得多加小心呐。”
阿土伯端起桌上的热茶,抿了一口。
“……”
时立始终还是觉得这太过于违和了。
一台高达居然叫做阿土伯,还喝养生热茶。
但是该感谢的,还是要感谢,毕竟对方救下了他们的队友。
其中阿青则是对阿土伯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因为它也想穿机甲,觉得挺酷炫的。
“希希,你带着这两个家伙出去,盯着他们帮我弄些德鲁伊术法的素材回来,我要召唤树人把这两个家伙押回小镇。”
看到时立他们似乎有很多话想说,阿土伯找个理由支走了希希。
只不过德鲁伊术法,召唤树人,同样跟高达很不相配。
“好的,阿土伯,抱在我身上!”
希希拍了拍胸膛。
她一直对于阿土伯的魔法很感兴趣,只可惜跟着学了好多次都学不会。
“呵呵呵,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
“且容我慢慢道来吧。”
等到希希把人领走,阿土伯便主动介绍了起来。
大致情况就是,他在原生世界的时候原本是台战争机器。
但有一天忽然从人工智能中觉醒出了个人智慧,因为害怕被发现觉醒,于是过着颇为辛苦的隐藏生活。
某天机缘巧合之下,穿越到了立方牌元宇宙。
在那里,他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自由下来之后,便开始回顾和思考自己的过往。
对于造成的杀戮,他心生内疚。
然后无意中进入到这个副本,觉得这种人与大自然和谐相处的世界很合适自己。
便想办法留了下来,天天植树育林来为自己的过往进行赎罪。
老实说,一人一菇一青听完之后,觉得挺玄乎的。
一台杀戮机器觉醒智慧,然后变成了园丁机器人?
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是好。
但总体感官上来说,同样是他源牌手,相比那侏儒飞蛾人这位救下蘑赛菇的显然给他们的印象更好。
于是接下来,时立他们又开始询问最关心的问题。
恶化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