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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芷函的突然离开,来得一点预兆也没有,真是让陈伟措手不及,他只顾工作,有一肚子话要向她说,还没找到适当时间说,她就突然走了,走的这么干脆,这么急促,一下子把陈伟所有梦全部击碎。望着离去的于芷函,陈伟心里像被掏空一样,人一点精神也没有,瘫瘫的坐在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久久还沉浸在迷惑之中。
世上好多事情,看起来永恒的样子,其实随时在变,特别是幸福的事情,处在其中的人会忘记一切,以为这样就是定格,殊不知,在你还没醒时,它已经变了味,刚才,陈伟还想着何时请于芷函吃个饭,顺便把自己和她相处这些天对她的情感变化,可是现在,于芷函已经是虽在同城住,却远千里外了。
直到二老板,方小二都来了,他才清醒一点,然后放点冷水,洗一把脸,感觉清爽了一些,然后才开始讨论这次盈利分配的事情。
妹妹的到来,他估计有事,就把三人支走,当知道妹妹和妈妈及一家人的心情后,陈伟心里无比酸痛,原来,自己的心事,妈妈看的那么清。他在心里是多么感谢自己的妈妈啊。
那天,陈伟夜里老是做梦,梦里看见于芷函和以往一样坐在她的办公桌上,细看时,原来于芷函这么美。后来,他尽然梦到让他脸红的画面了,醒了后,浑身臊热。
当陈伟第二次从梦中惊醒时,天已经亮了。他起来后,轻步走到院子里,打了一会拳,自己自从负伤以来就没练功了。他知道,自己的功夫再不训练就会退步了。当然,打拳练功还能让他少想一些没用的事情。
早饭后,陈伟刚到办公室,接到通知的工人就陆陆续续的来到公司领工资了。
签字时,工人们共同发现一个问题,就是,工资明显比他们自己记录的出勤多,每人多拿到十几元钱,就在大家纳闷时。
陈伟说:“不是你们记错了,也不是我们搞错了,多得部分是奖金。”
“奖金,没听说过农民工还有奖金的。”这是大伙发自肺腑的声音。
最后领工资的是陈伟负伤期间请假的那几个人,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排到最后才拿。他们后来知道工程如期完成,觉得对不起陈伟的,有的干脆把于长喜给的损失费退了回去。这是已经过去的事情,这里不多说。当然,有的今天是来另有目的,因为从惯例上,他们这样中途请假误事的工人要被扣工资的,万一扣工资,他们就会有动作‘。’
然而,这几个工人领工资时间,发觉,他们的工资数字和自己出勤的相比,出入更大,比自己预想领的多了不少,这就奇了怪了,陈伟看出他们的疑问就说:“谁能保证一生中没特殊啊,你们请假的理由我看了,都很充分,所以,那期间基本工资还是应该得的。”
这几个心里说,原来陈伟心胸这么大,以后再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情了。
从常规上讲,后拿工资的几个,要是在别人的工地,会被三下五除二扣的基本没有可以拿到钱回家,他们几个人,来之前一起商量过,陈伟要是扣的太离谱,就好好和他干一仗,反正明年也不跟他,于长喜那边有的是活干,他们几个人都安排好了台词,到什么进展谁讲话,谁唱红脸,谁演黑脸,安排的六一同舒,于长喜还鼓励他们说:“别怕,如果你们那边打起来,我这边要人有人,随时准备着。”
他们几个拿过钱,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心说,准备好的台词用不上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陈经理,我们明年还跟你。”
一句话,引起了共鸣,集体自觉的大声说:“对,我们永远跟着陈经理干。”
“谢谢大家的信任。”
于长喜的家里,司海楼回说;“于经理,看来陈伟是个难对付的主。”于是就把陈伟这边怎样对待关键时刻拆梯的工人,陈伟非但没有找理由克扣中途离开的工人工资,反说工人的特殊可以理解,特别对老孙说,孙老,你请假看病期间,我也正值在医院,没能去看你,对不住,还说,自己出医准备去看望他,听说老孙已出院,就这几句话,把老孙说得差点没掉下眼泪,老孙带头说明年还跟陈伟干,剩下的几个异口同声说明年跟他干。
司海楼的一席话,听得于长喜听是如雷灌顶,没想到这小毛孩有如此大的心胸,看来,不剩早击跨他,羽毛长大就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斜倚在沙发上的于长喜,不住的吸烟,良久,让司海楼附耳过来,又一条让陈伟离开建筑行业的毒计已经形成。
翻来覆去没睡着的于芷函,受了一夜的煎熬,接近天亮时才又重新睡着,待到她醒来时,已经快八点了,她连忙起身穿衣服,洗刷之后,看到桌上有张纸条:芷函,今天是撤县建市后第一次开会,我和你爸都要去参加,看到你熟睡的样子,妈妈知道你这段时间实习辛苦了,不忍心闹醒你,看到你睡得很香的样子,妈妈很开心,因为这是我女儿无忧无虑幸福的表现。妈妈要去开会了,饭在锅里,吃时间记得热一下,冷了对胃不好。妈妈留,即日
看了妈妈的留言,虽然都是废话,但是于芷函心里还是暖暖的,这是爱,这是自己在妈妈心中永远都是要关心爱护的小孩,幸福的笑容就挂在脸上,嘴里说道:“妈妈,我已经长大了。”
于芷函吃过饭后,没事,昨天夜里的梦境又来打扰自己的情绪,于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拿出画笔,于是潜心研究起绘画来,这样起码能把胡乱的思绪排开。
不知画了多长时间,妈妈结束会议已经回来,推门站在自己身后于芷函全然不知道,张华站在于芷函身后正欣赏她的画,画中是一个男人,他的脸部线条完美至极,硬朗中透着温润,如玉般的笑意在他的眉梢洋溢,眉毛轻扬,充满智慧和欢愉的眉宇,剑眉星目彷如正在和你交流,鼻梁挺秀,双唇内外线条分明,栩栩如生的一个美男子映入张华眼帘。有点面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张华一凝神,终于想起来了.
摄像机镜头转向医院病床上时,记者对躺在病床上的人说:“请问陈伟同志,当歹徒尖刀刺向人民警察时,是什么力量让你冲上去用自己身体挡住尖刀的?”
“我当时没去多想,就是不想看到刀把张道中大队长刺中。”
“那你不怕吗?”记者问。
“当时不怕,想在想想有点怕。”陈伟实话实说。
想到这,张华说:
“他,是他,就是陈伟。”
女儿是学绘画的,这可能又是一个新作吧,想到这里,张华没有打扰于芷函,又把门轻轻关上,自己出去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