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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鸽子一个人坐在床上玩，或然听到有人门响的声音，刚要问，只见有人进屋，她一细看，原来是妈妈，头上戴着自己给她戴上去的发卡子，好看极了，背着双手站在那里，惊叫道：“妈妈，那天你送我上学后，怎么就没有了。二娘打我。”

说完，飞身就扑向妈妈，妈妈在小鸽子靠近时说：“别动，猜猜妈妈给你买什么了？猜到了妈妈就给你。”

小鸽子听到妈妈让自己停下猜手里的东西，很听话的就停下来，想了一会说“妈妈，是铅笔？”

妈妈说：“不对，重猜。”

小鸽子又想了一会说：“是米花糖？”

妈妈说：“又错了。”

小鸽子不想猜下去，撒娇说：“妈妈，你就说吗。”

妈妈见小鸽子认输，随着“嘟嘟嘟”的声音，两手像变戏法一样从后面转过来，一手是一只带花的新的老虎头棉鞋。

小鸽子一见，高兴的说：“妈妈，我昨晚玩雪把旧棉鞋弄湿，脚都冻肿了，你怎么知道的？”说完就伸手去接妈妈手中的新棉鞋，可是妈妈一转身，就不让她够着鞋子。

正在小鸽子再次接近妈妈准备拿鞋子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妈妈身后站着两个没有脸的黑影子，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带走。”说完，没有脸的两个黑影子用绳子把妈妈脖子套住，使劲往外拖，小鸽子一见这情景，吓得魂不附体，不顾一切追上去，喊道：“妈妈，妈妈，放下妈妈。来人啊，有鬼，，，，”

还没有睡着的李老六听到小鸽子奇怪的呼唤声，知道小鸽子是做噩梦了，就划根火柴，点亮油灯，然后喊醒小鸽子，醒来的小鸽子，仍然心有余悸，对爷爷说：“爷爷，我看见鬼了。没有脸。”

爷爷说：“别怕，爷爷在呢。”

小鸽子说：“妈妈给我买新棉鞋了，我穿试试。”

爷爷知道小鸽子还沉浸在梦中，就说：“睡吧，明天再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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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后，爷爷说：“小鸽子，在家看门，爷爷到安马街买点过年的东西，你那湿了的鞋子不能再穿了，爷爷今天给你买双新的，你要注意啊，你的脚今天再冻就要长冻疮了。听到没？就坐床上玩啊。”

小鸽子听话的点点头。

爷爷走后，小鸽子在床上完了一会布蛋子，做好作业的堂姐小燕子进来了，小鸽子一见，高兴的说：“姐，我们一起玩蛋子吧？”

于是姐妹两个就在床上玩起了布蛋子，一会的功夫，小鸽子就进到十级，小燕子说：“小鸽子，布蛋子我玩不过你，我们还是出去做雪人子吧，把我们前几天做的雪人安上眼睛和耳朵，那就真像人了，肯定好玩。”

小鸽子说：“姐，我也想玩雪人，可是我没有鞋子，我那双棉鞋湿了没干呢。”

小燕子说：“没事，我爸水鞋没穿，我拿给你穿吧。”

“不不，二娘会打人的。”小鸽子担忧的说。

“没事，我妈去看牌去了，我们把雪人做好，她也不会到家的。”小燕子没容小鸽子再说话，就跑回家拿来了一双大水鞋来。

小孩是没有记后心的，刚才还预计有被打危险的小鸽子，看到放在面前的鞋子，就忘记了害怕，穿上水鞋，就和小燕子出门做雪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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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北方农村过年的主要标志就是，吃饭，听书，赌钱，吃饭听书不去多说，赌钱其实就是完完全全的娱乐型的，十元左右输赢的称大局，一两元输赢的算中局，一毛以内的小局最多，多以女性和儿童为主，当然还有就是赌核桃或者花生米的，极少人是赌该账的，赌该账的就是没有现金，输赢自己各自记着，以后有了就还，尤其午饭后，够四人的就是一个局，断无闲人。实在岁数大了的，眼睛不好的又会聚一起谈书说戏的打发时间。

小鸽子的二娘马氏就是选择中局看牌，一盘输赢二分钱，今天特别背时，自从开始，一牌没有够和，输了七八毛钱，太阳直南时间，有手表的人就说：“快十二点了，结束吧？”

马氏说：“我这阵子牌才翘头，再看一圈子。”一心想翻本的她，舍不得散场。

吴大奶岁数较大，六十多了，以前天天输，今天又是首次赢钱，想早点结束，就说：“下午没天啦？散。”声音果断，没有商量的余地。

其他人一看吴大奶这架势，就附和说：“好，好。散就散吧。”

马氏还要说话时间，各人都起身走了，她那个气啊，两眼都绿了，小声说着：“妈个的，晓得是这断火局我也不来啊，个个都孬种。把我钱赢去买药吃的。”嘴里骂骂咧咧的离开赌场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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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来看，这眼睛像不像啊？”小鸽子把两个溜溜蛋安在雪人的脸上，一下子，那个雪人就像有了灵气，活灵活现的样子，小鸽子高兴的喊小燕子看。

此时去屋里的小燕子出来手里拿出一块玉米饼，到小鸽子跟前，瓣了半边给小鸽子，看到小鸽子做的雪人眼睛后，就说：“小鸽子，你太厉害了。”

就在这时，输钱一头火的马氏回来了，一进家院，看见小鸽子在吃玉米饼，这显然是自己家的饼，自己家的东西她克克有数，都是有安排的，怎么能让小鸽子偷吃呢，心火一下子被点起，也没说话，走到小鸽子身后，扬起脚，口说：“让你偷吃。”

一脚把小鸽子踢了起来，甩在雪人上，由于这雪人是往日做成的，白天表面被日照有些小融化，一夜过来又被冰了，如此多日，这雪人下半部就像硬块一样，小鸽子撞上之后，跌的昏死过去，嘴里未咽下去的玉米饼也吐了出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马氏打小鸽子一点预兆没有，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小燕子吓傻了，以至于小鸽子昏死过去她也忘了害怕，只是呆呆的看着，这时，马氏用脚踢踢小鸽子的屁股，厉声说：“起来，别装死。”

小鸽子没有动，马氏说：“好啊，还装死，那我就弄死你算了。”

说完，走到墙根，拿起铁锨，狠狠的向小鸽子砸了下去。

马氏再次踢小鸽子屁股的时间，小燕子就感到不对劲，那么大的力道，而小鸽子一点反应没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小燕子估计小鸽子已经伤得很重了，妈妈不但不停止，还拿铁锨继续打小鸽子，时间过急，根本来不及多想，保护小鸽子不让她死的念头和冲动在小燕子头脑产生，并且占了上风，所以当马氏举起铁锨夯下去的时间，小燕子想都没想就直接趴在小鸽子身上，一铁锨下去，就听小燕子“哇”的一声，两腿伸着打了一会颤，然后就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