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话说恽胜年和楼培勇二人一听说张道中和陈爱梅失踪的消息,皆惊呆了,恽胜年心想,按张道中的身手,无论怎么恶劣的天气,很难让他蒙难,这里一定有蹊跷,就立即和沙小龙,楼培勇三人回到刑警大队,因为天已经黑了,别的事情做不了,于是他要看卷宗,以期能看到一些希望。
恽胜年出差,沙小龙在家,是做了大量工作,厚厚的五本卷宗就是证明,恽胜年对沙小龙说:“沙大队,你是第一副,又是寻找张道中主要负责人,按理说,我是不该越俎代庖的,因为我们都是战友,我和楼培勇的心情希望你理解。”
沙小龙一听,急了:“恽大队长,你这个时候还计较这个,把我沙小龙看成什么了,你破案经验比我丰富,你指挥,我坚决照办。”
恽胜年是有水平的人,他要把话说在前面,这样,以后少矛盾,沙小龙这话一出口,让恽胜年看到,沙小龙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自以为是的干部子弟了,而是有一定社会责任感的好干部了,有他这样识大体的胸怀,恽胜年也就放心了,于是说:“沙大队,我建议,我们查找方向尽量缩小,就从沂河堤相关信息资料看起。其它渠道信息可以缓一缓。”
沙小龙拿出第二卷,说:“这一本,全是第二天沿河北堤收集的相关资料。”
恽胜年接过厚厚的卷宗,望了一眼显得疲惫的楼培勇说:“时间已经过了头十天,也不急于一时,培勇你回去休息吧。”
楼培勇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望了他一眼,眼里有很大不满。
恽胜年说:“培勇,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你几天在车上休息不好,你如愿意,那你就留下。”
楼培勇这才用宽松的眼神望了一下恽胜年,然后,走到沙小龙跟前,拿起一本卷宗细细的看了起来。
,,,,
西长街西边二百米左右是一条南北大道,叫梁红玉大道,它和同心巷是垂直的,它们夹角东南处是朝阳小区,小区是新开的,住在靠西大门的十三幢一单元三零二室的是县博物馆陈馆长的家,此时,陈馆长正在用放大镜看一块瓦片,看着看着,脸上露出了惊异的神色,一会,只见他丢下放大镜,兴奋的说:“看来,安马历史应该向前推二百年。”只见他非常激动,神采奕奕,这是一个天大的发现,有了这个发现,安马的县志重修就有了依据,想到此,他高兴的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思考着明天是先向区委马书记汇报还是先向市委于书书记汇报。
“叮咚。”门铃响了,打断了他的思绪。
隔着门镜,他看到有三个穿公安服装的人站在门前,于是打开门。
来人礼貌的说:“是陈馆长家吗?对不起,打扰了。我们是公安局的,我叫恽胜年,,,,,。”
陈馆长热情的把三位公安干部请进门,说:“我叫陈镇山,三位贵客辛苦了,先喝点茶吧?”
恽胜年三人进屋后,陈馆长边倒水边请他们坐下,待茶水斟齐,陈镇山礼貌的问:“三位警察同志深夜到此,必有要事吧?”
楼培勇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封信说:“深更半夜的,真不好意思打扰陈馆长,因为时间紧急,望理解。“说到这,晃一下手中的信封说:“陈馆长,您还记得这个吗?”
陈馆长一看信封,立马认出,这就是自己一周前放在公安局传达室的信,这是写给公安局领导的。就说:“记得,这是我写的,请问,我能帮到什么吗?”
恽胜年说:“里边提供的信息很有价值,能否说得详细点?”
“好的。”于是陈镇山开始讲起他写这封信的前后过程。
,,,,
于德龙从省医院回来后,就直接接任秦三世做了安马县高官,此时摆在他面前的事情千头万绪,他本着书选急的念,事捡急的来,按条线布置到条条块块的具体负责人,他是该拍板处拍板,该放手处放手,由于方法得当,很快,全县工作就循序的进入了有条不紊的良好状态。
星期天的早上,于德龙起来后就到后山走走,一是锻炼身体,二是看看一月前自己救人的地方详情,以满足自已一个莫名的情愫。,
当他翻过老龙涧北边的那座山头时,就在到六一洞北洞口时,他看到从六一洞里面走出一人,蓬头垢面,一脸漆黑,背着一个篓子,从背篓子的身体歪歪斜斜判断,里面东西是很重的,手里拿着电筒,累累巴巴,一路踉跄往山下走去,对于和他迎面的于德龙视若无睹。于德龙感觉这个人好奇怪。
由于他形象和行为都极其古怪,引起了于德龙的好奇,加上他疲惫的表情让于德感到随时有摔倒的危险,于德龙下意识里有帮他一下的想法,就随跟其后,谁知他虽一路踉跄,就是没有跌倒。
前面就是山间小溪,只见他到了小溪边,放下篓子,转身时,于德龙看到,这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男人,虽然一脸疲惫和灰尘,仍不掩其智慧的眼神。
于德龙把目光移向他放在里上的篓子,篓子里皆是旧瓦片什么的,更是奇怪。
只见他把瓦片小心翼翼的一片一片放进溪水里,仍后又一块一块细细的洗刷了起来。
刷干净的瓦片又小心的放进篓子,至始至终,对于于德龙他像没看到一样。
装完后,他把装瓦片的篓子端在高处,蹲下腰,把篓系顶在头上,一用力站了起来。
可能熬夜过长,看起来有点体力不支,站起后刚要迈步,只见他身体不住的打晃。
于德龙迅速过去,准备扶住他,可是动作已经晚了,他一头栽向涧里。
当于德龙从水里把他抱上岸时,两个满身是水的人就有了交流。
通过交谈,于德知道了他的一些事。
陈镇山,是山后乡农民,今年四十八岁,小学毕业,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文人,省城下放户到山后乡落户的,有一位是省博物馆的副馆长徐朋,进村后因陈镇山是这个年龄唯一的文人,所以和他合得来也说得来,徐朋常常向陈镇山谈些古物的鉴别之类的话题,告诉陈镇山,自己能从一片旧陶片推定一个地区的大体存在历史。
还说,安马县就缺少这方面人才,更缺古物收藏馆,太可惜了,听得陈镇山蠢蠢欲动。陈镇山是好学的人,于是就根据徐朋的建议买了古物研究类书箱,还把自家的一间腾出来做收藏室,专门收藏稀奇古怪的东西。徐朋鼓励他说,你这样坚持下去,迟早会遇到识主的。
陈镇山家离这儿不远,就在八贤山北坡脚下,最近听人说六一洞南坡一个旧坟墓被雨水冲开,有人怀疑是古墓,认为里面有宝,剩夜深时挖开,原来就是坛坛确的,没有一样是金银财宝,一气把这些小物件全砸碎后离开了。
这事传到陈镇山的耳里,他核实准具体位置后于昨夜带着电筒就赶来,在坑中把这些碎片给捡回来了。他怕白天拾这些破烂别人说他是傻子。因为全村已有不少人这么说他了。
讲到这,陈镇山对坐在身边的救命恩人说:“别看这些碎片,都是宝啊,他记录了我们安马的历史呢。”
。。。。。
陈镇山做梦也没想到的是,把自己从水里救上来的人是县委高官。
第二天,县文化局两名副局长就出现在陈镇山家,还跟着摄像的人,文化局领导看到陈镇山一屋的坛坛罐罐的,破瓷碎瓦什么的,非常兴奋,文化局首长就对陈镇山说明了来意。
一听谈到钱,陈镇山立马摇手说,不可以,这些东西本就是国家的,现在物归原主呢,尽管来车拖走便是,然后如释负重的说:“果不出徐朋馆长所料,神人。”
两个月后,在324省道北侧,宁安高速路东侧处,高矗着“安马县博物馆”的霓虹灯映照下,一个占地五亩,气派的楼房让整个院落上了档次。
入主博物馆的馆长即是陈镇山,招聘干部,副科级待遇,时值朝阳小区开发,为方便工作,陈镇山用政府补帖他的古物款入住朝阳小区。
一周前,陈镇山得到公安局寻找张道中的消息,就把沂河堤有函洞一事写个材料送给公安局,他觉得只要有一线希望也该向公安局汇报。
然而,因为年底,省里对安马县新建博物馆以及内部所藏十分满意,派员验收,为拨补助作准备,陈镇山因有接待任务在身,不便久留,就在公安局门前直接把写好的信件交给门卫,自己去馆里接待省领导去了。
听到这里,沙小龙说:“你怎么知道沂河堤有函洞的?”
“说来话长,当然都是因为考古。”陈镇山喝口水,又讲起了自己知道沂堤函洞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