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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雄夫妇携客人上楼,当韩雄打开门的时间,刘一水迅速走进厨房间,把手里拎的网兜放下后说:“韩科长,今天好像身体欠佳吧?感觉没精神似的。”
刘英接茬答道:“他在路上受了风。”
韩雄是在海边寺庙的遭遇令其不快,没想到自己的心情没能瞒住同事,刘英这是为自己打圆场,于是就驴下坡说:“这会好了不少。”
说话的工夫就给各客人倒上了开水,继续说:“海边的风太大了。”
此时,韩瑜已经把侄儿放在哥嫂的床上,哄他继续睡着了,才走出房间,轻轻带上房门,出外与客人叙话。
韩瑜出门时看到,刘一水与坐在沙发两头的刘欣,李发桃二位老师正在边品茶边评说沙发上方匾额内韩瑜写的那首题翠屏广场的沁园春,见到韩瑜出来,刘一水放下手中的杯,指着墙上的匾额说:“大才子来了,二位老师正夸你写的这首词呢。”
韩瑜笑着并谦逊的说:“请刘科长和二位老师批评指导。”
刘欣老师是心直口快之人,她和李发挑每在讨论诗词时总是争的面红耳赤,双方互相寻短,从不客气,她认为,一味恭维不利进步,所以,当韩瑜说请她们二位指导时,她就发话了:“整首词应属上乘之作,但美中不足的是倒数第三句,描新史三字,显得实兀,前后连通欠佳,语色不合,有牵强之嫌。直言了。”
韩瑜一听,知是大家高手,忙说:“谢谢点评,我当时有做广告之心,心之所想,笔将记之,因时匆匆,改之未及,后生变故,遗憾,谢谢指导,受教了。”
李发桃是开明之人,心地纯正,更懂通融,打岔说:“整文之妙,及之甚难。”转对韩瑜说:“韩姑娘,我有一诗,是为一位江宁医科大学校友索句而题,望赐教。”
刘欣知道李发挑用意,也就不多言。
韩瑜说:“孝老师客气了。”
李发桃说:“那我就献丑了。”
七律
题和善堂
肩椎脊骨最惊凉
湿重生寒病卧床
推术双骄施妙手
精油百草煮良方
按摩新技轻除痛
中药家传更愈伤
病觅源头标本治
名师美誉九州扬
韩瑜刘欣听后,面面相觑,刘欣还是没有忍住,夸说:“这首诗应称完美。”
韩瑜想了想说:“作为招览客源的匾额,应为好诗,但从诗的特征而言,中间二联上联还行,下联欠工,直言了。”
刘欣,李发桃二人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
掌声过后,刘欣对刘一水说:“请问韩姑娘在何处就职?”
刘一水说:“和韩夫人一起,在龙河家具城上班。”
韩瑜正要解释,刘欣说话了:“韩瑜同志,以你之才,当营业员可惜了。”
“江宁师范大学请我过去教古诗词这块,师范大学离我家较远,上班要倒几次车,所以一直犹豫,你若愿意,我可保荐。”
韩瑜笑笑:“谢了。”
刘欣说:“我们供销学校要针对学校特征写几首诗词,我最近诗感很弱,请韩瑜同志帮助赐教一二。”
韩瑜说:“请问何题?”
刘欣说:“我们学校对学生提出四个一,即,一把算盘,一支笔,一本帐,一颗红心。请就这四个一为题写诗或词吧。”
韩瑜说:“那我试试吧。先写算盘的,若满意,再继续。”
水调歌头
算盘
文韩瑜
来去指间走,
上下舞蹁跹。
冰心誉载青史,
潇洒记流年。
黎庶油盐柴米,
家国江山社稷,
林海与农田。
算尽人间帐,
不占半毛钱。
明事理,
断曲直,
识忠贤。
侦私问漏,
良心串串说真言。
稽税奸商吐血,
反腐贪官肝裂,
功建五千年。
但盼珠常动,
永保艳阳天。
韩瑜吟罢,刘一水等三人立即鼓了掌。
刘欣说:“高,实在高,服,心服口服。”
经刘欣一夸,令韩瑜诗兴大发,接着说:“下面再写笔吧。”
沁园春
笔
文韩瑜
指点江山,
书写人生,
意气方猷。
向枯林索宝,
横穿墨海,
文台走秀,
步起风流。
纸上飞鹰,
龙行脚下,
竹简为舟任尔游。
登基石,
渡寒门学子,
金殿封侯。
诗书堆叠层楼,
是尔等躬耕脚印稠。
看诸家百子,
三朝演义,
唐风宋雨,
古韵清幽。
四部全书,
金言妙语,
写尽风骚意未休。
研新墨,
借诸公之手,
再续春秋。
韩瑜话毕。
刘一水抢先说道:“妙。”别人未来得及说话。
只见厨房门开处,刘英探头说:“韩雄,菜烧好了,桌子收拾一下。”
刘一水下意识看了一下手表:“哇,快八点了,没怪肚子感到饿了。”
于是,韩雄和刘一水就进厨房端菜,刘欣,李发桃应邀坐在适当位置,酒至半酣时,韩雄说:“我有一口气,不吐不快。”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刘一水,刘欣,李发桃惊愕的望着他,作等待下文状。
韩雄举杯一饮而尽,然后把在东海边寺庙受辱一事讲了,最后说:“我不是为自己鸣不平,是为这社会,因为当时我已经亮明身份,可那班流氓仍然嚣张至极,足见治安状况的严重了。
中央首长南巡归来,鼓励全民致富,这种治安氛围,群众能富吗?我要给中央首长写信,社会治安已经到非抓不可的时候了。
可是中央首长并不完全清楚。”
听了韩雄的遭遇,李发桃说:“这种现象绝不是偶然,据说广州一旅游景点中,中央某部首长子女旅游到那儿受到地方流氓的严重搔扰。治安问题是解决的时候了。”
刘欣说:“我赞同,我支持韩科长最后的提议,现在的干部都是从特殊时朝过来的,他们开拓精神不足,稳劲有余。凡事都等政策等文件,地方主观能动性很差。据报纸介绍,安马县在抓治安工作中出重拳,短平快,走在全国之前,给全国开了好头,他们的做法引起社会反响很大,据说,中央首长特地召见了安马县书记于德龙。
我提议,我们四人集体联名给中央首长写信,另外,请李老师写安马县,对了现在改市了,写一篇安马市出重拳抓治安给我们的启示,我再在报上发文全国治安工作亟待解决,把势造大,给中央下决心提供舆论支持。”
李发桃说:“好。”
刘一水和韩雄齐说:“好,就这么办。”
夜深后,刘欣,李发桃,刘一水三人起身,告辞时,刘欣对韩瑜说:“天不早,我们该回了,韩瑜妹,就此别过,去江宁师范工作的事,只要你愿意,过几天我让他们学校来人找你详细谈一下条件。”说完,把手递给韩瑜。
握着刘欣的手,韩瑜无比温暖,多么无私,多么善良的灵魂,忧国忧民,他们不愧是人类灵魂工作师啊。
早饭后,韩瑜说:“哥,一晃几天就过去了,今天已经是二十八了,我得去一趟安马,给爸妈上个坟。”
韩雄说:“过年去吧,反正家里面没有亲人了。”
韩瑜说:“不行,年前上坟和年后意义不同。”
韩雄说不过韩瑜,于是说:“那早去早回啊。”
说话时,从身上掏出一沓钱说:“这是一百元钱,五十你带着路上用,另五拾带给韩大雨吧,给他家孩子添点衣服。买点鱼肉什么的。”
告别哥嫂,韩瑜到宾馆喊上蓝花,让蓝花也去农贸市场换上普通服装,然后二人来到中央门车站,购票去安马了。
她们二人上车后,只有最后一排有位置,当韩瑜走近时,一个胸前挂着江宁医科大学校徽的青年认出了她,二人同时说:“是你啊。”
交谈中,韩瑜知道他叫洪光彩,江宁医科大学大四学生,老家安马县临沂乡人。
韩瑜欣赏的口吻说:“我们应该是同年高中毕业,我真羡慕你们考上大学的人,你的校徽让我感动,当然,我更感激你那天在寺庙出手相救。”
洪光彩说:“路见不平,凡是有正义感的人都会伸出援手的,况且,我还是预备党员呢。”转又用羡慕和尊敬的口气说:“真是真人不露相,你的武功太好了,对人的穴位更是了如指掌,你的人品更好,只是击打他们的麻穴。武功好武德更好的人很难得。”
“他们和我无冤无仇,我没必要伤害他们,达到目的就中了,说不定他们身后会有老母,妻子儿女的呢。”
“女中豪杰,敬佩。”洪光彩再次恭维说。
然后他们的话题就扩展了,天文地理,人生八卦无所不谈,双方皆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无介无疑中就谈到了诗词上了,洪光彩说:“我的表叔在安马开了一家和善堂,推拿针灸等,想写个匾额,因为他也在江宁医科大学学过医,我就托我们大学李老师写一首七律诗。”
说着话时就拿出小本递给韩瑜,韩瑜一看说:“这篇我看过了,表达到劲,放在和善堂做匾额很好。”
从韩瑜的语气和刚才的聊天中,洪光彩知道她是行家,就说:“能否请你再以词的形式写一匾额呢。我表叔那墙面我知道。”
韩瑜刚要说话。
“嘟嘟,汽,,,。”客车进站了。
下车后,已是晚上近八点钟,街道上的路灯全亮了,洪光彩刚走出检票口,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截住他:“大彩。”
“爸。”
洪光彩把拎的包交给他爸,目光又在人群中搜索,当他和韩瑜四目交汇时,韩瑜心有灵犀的就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