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万个别处的兵,从何而来?
上下两层,朱家父子,头上全都冒出了问号。
除了大明军队之外,还有哪里有这样一股力量能够让他们使用的。
朱元璋的脸开始阴沉了下来。
本以为这道士有点东西,但这话明显就是吹牛,果然是在忽悠老二,之前还有一瞬间以为遇到高人了。
“哼,说的容易,大明现在士兵都各司其职,要调动几十万士兵,不是他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
“不用大明军队,他哪来的几十万兵,经过元末的动荡,现如今哪里还有这么多人组建军队。”
“罢了,果然妖言惑众,不值得一听,去安排下,把你二弟接出来,然后把这妖道拖出去砍了。”
朱元璋有点不耐烦的站了起来。
前面说的天花乱坠,最后还是得打北方的北元。
哪来的几十万士兵去打北方的北元,这妖道就是在信口雌黄。
朱标正要去安排,却被朱棣给拦住了。
朱棣自从去了藩地北平,就知道北方北元是巨大的威胁,张丰的话还没说完,朱棣可不甘心。
“父皇,要斩这妖道随时都可以,就算他是在妖言惑众,也且听他说完,我倒是想知道,他说的几十万不是大明的士兵在哪?”
朱棣急切的想要知道张丰说的几十万士兵在哪。
“四弟,你还信这妖道狗嘴里能吐出象牙不成,这就是在忽悠二弟的,也就二弟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父皇说的没错,几十万人,不是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
朱标也觉得张丰是一派胡言。
经过元末动荡,百姓现在都在恢复中,张丰去哪里找来几十万人,找几十万个老弱妇残倒是容易。
朱棣心中不甘啊。
大明国数怎么能这么短,怎么能让北方的北元再次下来。
一定有破局之法。
“父皇,大哥,再听听,要是他说不出来,我亲自动刀,斩了这斯脑袋。”
朱棣这两年在封地就一直有杀到北方的想法。
监牢中张丰说的这些,让他更加坚定,北方异族不可留。
这时自然不愿意就这样听一半就斩了张丰。
朱元璋看到老四坚持,这才又坐了下去,要斩一个妖道,随时可以,都听到这里了,也不在乎一时半会。
“好,倒是要听听他说的这几十万士兵在哪,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咱可不客气了。”
……
朱棣跟其他人不一样。
朱樉此刻两眼直冒金光。
双手无处安放,似乎发现了件大事一样。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朱樉兴奋的样子,让张丰都好奇了起来。
这小子不会又想歪了吧,他又知道啥了?
“张天师,你是不是可以画符请来几十万天兵天将?”
“不用装了,张天师,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是普通人,你是仙,你一定是仙。”
“你就实话跟我说,是不是这几十万天兵天将能借本王耍耍。”
朱樉言之凿凿。
从进入监牢第一天,看到那一副奇怪的扑克牌开始,就觉得张丰一定不是普通人。
后面张丰教会他们制作炸鸡等各种美食,都是朱樉没有品尝过的。
张丰脸都黑了,感情自己前面说了那么多,对这朱樉依旧是在对牛弹琴。
要不是为了活命,要让朱樉把自己的话带给朱元璋,自己早把这家伙扔粪坑中清醒下了。
“胡闹,画符可请不来天兵天将,而且也用不上天兵天将。”
“我们大明也没必要用自己人,外族那些鞑子就摆在那里,不用白不用,他们就是最好的外族战团。”
张丰懒得跟朱樉绕弯子,这小子想一出是一出,一脑袋豆腐脑。
朱樉咋舌。
“啥,张天师,你是说拿鞑子去打北元,这哪里行得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朱樉就算再没见识,也知道鞑子跟北元本就是同根的,让他们自己打自己,这还不如画符召唤天兵天将呢。
张丰赞赏的点头:“你还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很不错,不过还是狭隘了。”
“这样的法子也不是我们现在才有的,早在汉唐时期就有外族兵团了。”
“汉唐用鞑子打仗?”
朱樉后悔自己读书少了,好多不知道。
“大汉周边的胡人蛮夷大多数心慕汉化,愿意臣服大汉,当时大汉就有雇佣兵制了,外族人看到雇佣兵有充足的食物,想要吃饱饭,就要出力,想要成为汉人,便更加卖力。”
“后来,在征伐匈奴的时候,这些胡人蛮族,就主动成了大军先锋,比我们汉人士兵更加勇猛。”
“唐朝用的就更多了,西域地区就设有都护府,回纥族就是都护府主要战力,负责边境巡逻,保护大唐疆域;更别说大唐雇佣突厥人进攻吐蕃、高昌这些国家了。”
张丰略微停了下,咽了咽口水,润润喉咙,要不是为了让朱樉把这些话带给朱元璋,自己也不至于这么拼。
“当然,有利有弊,大唐用的多了,也出现了安史之乱这样的事,以后空暇,在说如何解决吧。”
朱樉脑子有点宕机,原来老祖宗们用了这么多外族人。
要是这样,大明用鞑子去打北元那帮人,好像也能说的过去。
可是,朱樉脑海中还是那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可是,张天师,他们鞑子还有北元那些人,本来就是同根同源,你说他们联合打我们还有可能,我们怎么可能联合他们的人,打他们自己呢?”
朱樉总算是聪明了一回。
他也知道,那些人他们才是一家的,怎么让他们的家人被大明所用。
“这你就不懂了吧?”
“你还小,太单纯,这北方游牧民族的内部矛盾,远比你想的夸张。”
“不光我们汉人想追着北元打,就连他们自己蒙人,也容不下北元。”
张丰脸上挂着睿智的微笑。
监狱后铁窗格中正好有阳光照耀过来,张丰身后一道光圈,耀眼夺目。
朱樉又摸不着头脑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张丰慢悠悠的说了起来:“简单点说,这北元百年暴政,可不是单独针对我们汉人,就连蒙人也不例外。”
“唯一好过的,不过是成吉思汗的后裔。”
“除此之外,其他人,在他们权贵眼中,都不是人,甚至可以说是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