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梓连滚带爬地逃出了禁闭室。
离开房间后,他就趴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喘。
而白晓颜就站在他面前,一双将黑色丝袜和双脚包裹得相当紧密的浅黑色长靴子,也抵在了白云梓面前,好似在与它的主人一并犹豫徘徊。
“我、我可没被打败。”
白云梓自言自语地打着颤音。
但其实,他自知自己已经被安娜彻底击溃的事实。
甚至感觉自己有点儿雌化了……呃呃,又或者该说是雄化?可问题是——这根本就不是白云梓的错!
那些因为生理性别是男性,所以就妄自尊大、自以为是的白痴们不妨好好幻想一下吧!
假设,在你自负于自己高耸的肌肉、健硕的体魄,并深深地为此感到自豪,甚至还不停摆出比利王一般的pose的时候……
而在这时候。
突然有一个身高约五米、体重约百吨的小山一般的巨像,伫立在了你的面前。
你觉得自己很威武。
可它却比你更威武。
你举起了杠铃。感到自己实在是杠极了,牛坏了。
可它却一拳锤烂了你所在的城市,直接造成了约三分之一人口的死亡。
总之……
尽管这一系列的比喻非常混乱。但白云梓在这个世界所感受到的体力差距,却的确是这样子的状态。
“啊……”
白云梓跪坐在地上,继续抓狂的挠着自己的头发。
毫无反抗之能。
绝无抵抗之力。
而这些,便是他刚才遭到安娜连番强吻时,所感受到的恐惧与……额,心动?
好吧……
毕竟,白云梓无论如何都只是个喜欢被强势大姐姐们逆推的死变态嘛。
可一旦意识到自己竟然只是个死变态的现实。白云梓就突然感到生气,甚至还从这种气愤中品尝到了更进一步的屈辱:
“吓!!”
他猝地扬起脸,抬眸瞪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白晓颜。再目露凶光:
“你、你这家伙——你这家伙明明都说好了,可竟然……”
“云梓!!”白晓颜却突然惊喜地大叫了一声。
继而,在白云梓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突然一把勾住白云梓的腋窝,再将之提起抱在了怀里:
“云梓!你真的好棒呀!!”
“欸?”白云梓的愤怒被暂时打断。
可是,还没等到他重新整理思绪。白晓颜便继续大声地嚷了起来:
“我、姐姐我啊,本来还以为你肯定应付不来呢!”
“呜呜……看到你被那个坏女人那样子对待。姐姐我是真的好担心、好难过哦……”
“哈啊?”白云梓的声调愈加恼怒。
他挣扎着企图脱身而出。
他想要狠狠地踹这蠢货女人一顿——别说是屁股了,就算前面老子也踹!反正听说就算是踹女人那里,也会疼的是吧?!
“呜呜……”
但白晓颜却还是在假哭。
她一边慢慢放开白云梓,一边再假惺惺地以手拭泪:
“可却没曾想,你从头到尾都一直将那个坏家伙玩弄在了手心儿。”
“额…………”白云梓刚落地,本来都已经打算蓄力了。
可突然听见白晓颜这么讲。他便将刚刚抬起的右脚,稍微停滞在了半空中:“……啥?”
“你不惧危险,精心筹划了这场骗局。将那个小姑娘玩弄于股掌之间,甚至还让她为你深深着迷——只简单几招,就叫她忘记了当初被你欺骗的痛苦。”
白晓颜将手移开。
她酝酿了一会儿情绪,再睁开了满怀期待和天真的眸子:
“让她好好吃了饭,甚至还没被她侵犯。不止如此,竟然还让她原谅了你,甚至还继续迷恋上了你。”
她歪了一下头,再期待着眨眨眼:
“难道不是么?”
“…………”白云梓金鸡独立地站在原地。
他将自己的右脚反复转了转,再勾了勾。
“啊。”
而后,白云梓便故意扬起了脸蛋,再假装傲娇地放下了右脚:
“可不是嘛。”
如此说着,他便抱起手臂。再更加扬高了脸:“有我出马,能取得这样的成就。岂不是手到擒来?”
对哦——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完全完美的完成了这次的工作。
不止没需要外面释放麻醉气体,甚至还精妙地抓紧了安娜那个小笨蛋的心!
没错……
赢!!
可是,为啥他还是感觉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对劲儿呢?
“话虽如此啦。可是,我当时明明有在向你们求救的,对吧?”
他故作倨傲地抱着手臂,再瞥一眼相当热情的白晓颜。
他道:
“你刚才绝对看到了吧!既然如此……为什么没释放麻醉气?为什么不救我?”
“欸?”白晓颜更加困惑地继续歪着头。
她问:“可是,小梓你当时真的是在求救吗?”
“啊——!?!啊哈?!!”白云梓决定要生气了!!
“哎——且慢且慢。”白晓颜却笑着摇起了手。
“你看呐。里面的那个小红毛,她百分百知道我们会为了救你而留后手。这一点,你绝对也是知道的吧?”
“……”白云梓瞪大了眼睛。
他呆站了片刻。再颤了颤嘴唇:“那、那还用说嘛!”
“所以喽。”白晓颜笑意更浓。
她笑着摊开双手:
“弟弟你为了更好地欺骗那个女孩,就直接装出自己可能会被碾。所以很害怕,所以想要向外界寻求帮助的姿态——再通过这种手段,逐渐降低她的警戒心和心防……”
“额?”白云梓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精明?
但——
“呵呵,看来,老姐你对我还是很了解的嘛……”
他合上了眼睛,甚至还继续保持着这个很潇洒的站姿。发出了深藏不漏的轻笑声。
“对哦。正因为姐姐我知道,小梓你的一切都是为了欺骗那个坏女孩而做出的演技——所以,我们才会从始至终都这么放心的。”
白晓颜纯真而充满信心地望着白云梓。从她的眼神中,白云梓仿佛瞧出了尊敬的意味。
她道:“不得不说,你的演技实在是太棒啦!换作其他不了解你的人,指不定会将你当成是那种——因为害怕被碾,所以就各种胆怯、软弱、毫无下限的破防,最后甚至还要绞尽脑汁的乞求女人宽恕,甚至搞不好会为了不被碾,而卑微下贱地跪在对方面前给她服务,可就算做到了这种程度,最终也还是摆脱不了被碾命运的那种小烧……”
“啊!哎!等等——停停停!给我停!!”白云梓实在有点儿受不了这一大长串,犹如机关枪扫射似的形容了。
毕竟,越是继续听下去,他就越觉得对方在骂自己。
但——
此时,他再度倨傲地扬起了脸。心说,我可不是那种遇见女孩子,就会被欺负得五体投地的女尊世界的弱小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