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整个院子杂草清理干净后,陈渊又将整个宅院内外都打扫了一番。
兄长陈文清和兄嫂吴青萍,有时候也会趁着空闲时候过来帮忙。
没要几天时间,整座宅院都焕然一新。
眼看搬进这栋宅院的时机已经成熟,陈渊这天给兄长和兄嫂打了一个招呼。
就带着兄嫂亲手缝制的被褥,搬进了这套租住的宅院里。
铺好被褥,收拾好屋内,陈渊在屋子和院子里走动着,看看还缺少什么。
“该买两只水桶用来打水吃。”
陈渊看着院子角落的正西位置道。
值得一提的是,在清理完整个院子的杂草后陈渊才发现,这个院子正西方向的角落里,竟然有一口古井。
陈渊朝里面看过,只见古井幽深,井壁内外长满了青苔,井水还算干净,但是因为长时间无人打理的缘故,根本无法饮用。
“现在只能在巷口去公用的井里打水吃,等有时间了将这口古井清理一下,就拥有一口自己的井了。”
陈渊心中道。
将需要购买的东西清点好,做到心中有数。
他转身出了院子,关上院门。
短暂出门而已,倒也不需要上锁。
这宅院声名远扬,在周围邻居眼中几乎和鬼宅无异,就算门开着估计也没那个小偷愿意光顾。
陈渊来到城南,这里商业气氛浓厚,店铺众多,平日生活所需的各种东西,基本都能在这里买到。
花了大概一个时辰,陈渊就在城南的店铺里,买齐了自己所需的所有东西。
包括一对木桶、一张木床、一套桌椅、一张衣柜等家具,外加碗盘筷子等日用品。
因为院子荒废时间太久,里面好多家具都已经坏掉不能用了,所以陈渊就将坏掉的家具换掉。
除此之外,还有一口铁锅,外加一套定制好的石桌石凳。
铁锅是陈渊用来自己做饭的,虽然他已经能够短暂辟谷,但是五谷荤素还是要吃的,这样才能体验到人间的滋味。
石桌石凳陈渊则准备放在大梨树下,现在已经是立春时节,陈渊觉得摆一套石桌石凳在大梨树下,没事的时候在树下乘凉,感觉肯定十分不错。
陈渊在付好钱后,告诉这些店铺自己的住址,这些店铺的掌柜,都保证将陈渊所买的东西,全都送到家里去。
不然有的东西,实在太重了。
经此一事,陈渊身上原本的上百大子,基本已经花完,并且还不够,欠了大约一百个大子。
很多地方陈渊只能交了一份定钱,让这些铺子在把东西送上门后,再付剩下的钱。
陈渊出了城南的商业区域后,并没有回去自己家中。
而是转身去了城东。
因为在孟良镇所遇的那名客栈老板,他的弟弟就住在城东。
这几天有事情耽搁,一直不得空,今天空闲下来了,陈渊准备趁此机会,把这件事情给办了。
陈渊按照客栈老板所说的住址,找到对方居住的宅院。
“就是这里了。”
陈渊打量着眼前这座宅院。
只见这宅院并不大,和周围普通宅院一般无二,但是用料却要好上一大截,用的是青砖修建,看着就价格不菲。
院门也被刷上了黑漆,一看孟良镇的那客栈老板,就身价不菲。
最起码陈渊兄长陈文清家的宅院,就要比这栋宅院显得寒酸上不少。
梆梆!
陈渊走上前去,扣了扣院门上的黄铜锁扣。
“何人敲门?”
没过多久,宅院里传出了一个少年的声音,然后院门打开。
只见一个脸色苍白,长相倒也勉强算是俊秀,不过因为身形瘦弱,看上去像麻秆一样,穿着长衫,头戴儒巾,看上去和陈渊年岁差不多的少年,打开院门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可是梁羡之当面?你兄长梁寿托我给你送个口信。”
陈渊看着走出院门的少年,对对方道。
原本看到陈渊神色还有些警惕的梁羡之,听陈渊是受他兄长之托而来。
他神色一变,眼中闪过了一丝欣喜:
“既然是受兄长所托而来,请进屋内一叙。”
说话间,他让开了身子。
陈渊随梁羡之进了院子,随意打量一眼后,发现这城南的宅院布局和城西并不相同。
城南要更精致一些,除了正院外,竟然还有跨院和月亮门,再加上整齐一致的绿树点映,给人一种身处于大户人家的感觉。
在将陈渊请进正屋,奉上了茶水,和陈渊一同落座后。
梁羡之询问:“敢问道长名讳?”
陈渊道:“贫道道号青冥居士,姓陈名渊,也是平凉县人,在回来途中,经过孟良镇时,受你兄长委托让贫道给捎个口信,现在孟良镇来往平凉县的途中有一伙盗匪,他恐怕要晚些时候才会归家看你。”
这梁羡之道:“原来如此,算算时间兄长也应该回来了,却没看到他的踪影。”
梁羡之又道:“这盗匪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至今还没有解决,兄长晚些回来也好,少冒些风险。”
……
和陈渊在闲聊一阵后。
梁羡之道:“既然道长答应兄长,冒着被盗匪拦路的风险捎回口信,兄长可曾答应道长有何报酬?”
陈渊道:“公子兄长曾答应贫道,消息送到后给予五百大钱酬谢,有凭证在此。”
陈渊也没有不好意思,直接拿出了客栈掌柜所写的那张凭证。
梁羡之接过,拿在手里看完后,将目光又看向陈渊道:“确实是在下兄长的字迹,而这一路上有盗匪拦路,道长冒这么大风险为在下捎来一个口信,五百大钱也算公道。”
梁羡之将凭证收起来道:“凭证在下收下了,道长稍等,在下这就为道长去拿银钱。”
在梁羡之起身离开的时候,陈渊打量着梁羡之离去的背影,觉得对方身上的人气很弱,看样子就要命不久矣了。
陈渊又深吸了两口气,他总觉得这梁家宅院中,弥漫着一丝如兰似麝的异香,这股香味虽然好闻,但是在鼻孔中,陈渊却又觉得有些阴冷。
没过多久,梁羡之就拿了五百个大钱进来,将其交给了陈渊。
陈渊也并没有客气,将五百个大钱收下。
如今他身上身无分文,也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
“对了,看在你给钱给得这么痛快的份上,给你提个醒,你马上就要命不久矣了,不想这么快死的话,最好和你家里的东西保持距离。”
陈渊收下五百大钱后,离开之前给梁羡之提了个醒。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告辞离开了。
而陈渊的这番话,一时间却让梁羡之脸色大变。
他看着陈渊离去的背影,追到院门处,想要开口问个明白,却似乎又有所顾忌,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渊离去,在视线中不见了踪影。
无奈他只能关上院门,转身去了跨院的一间厢房里。
这间厢房内有幕帘遮挡,幕帘后面隐约间可以看到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正侧坐在幕帘后的床榻上。
“红玉,刚刚那道士的话……”
梁羡之在幕帘前,对幕帘后身姿曼妙的女子道。
“郎君,刚刚你们的对话妾身都听到了,那道士是真正的高人,他身上所穿的道袍流光四溢,有仙神赐福,妾身都不敢太过靠近,你应该听从他的建议。”
“妾身早就说过,阴阳不可相交,你我日夜亲密,你的阳气已被妾身渐渐吸取,再这样下去,你就要一命呜呼了。”
那身姿曼妙的女子在幕帘后道。
“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梁羡之不甘心道。
此女子实乃他生平知己,他既不愿意和女子分开,同时还想继续活着。
听到他如此贪心的言论,女子悲伤之余在幕帘后道:“郎君,阴阳相隔,阴阳有序,本就是天地规则,又岂是那么容易打破的?”
梁羡之再没有回话,屋里一时间,陷入了长久的寂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