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桶水是满的。
在陈渊想去救它的时候,白鼠雪娘已经游到木桶边缘,自己沿着木桶桶壁爬出来了。
陈渊不再去管雪娘,专心从古井里打水。
没要多长时间,这口古井中的井水,已经被陈渊给打尽,里面一下子见了底。
“我下去看一看,你在上面守着。”
陈渊对旁边的白鼠雪娘道。
这口古井并不是很深,深度只有一丈五左右,依照陈渊的能力,即便不依靠绳索,他依然能够轻松上下。
在雪娘不断地点头中,陈渊从井边一跃而下,背后如同有一双无形的羽翼般,轻飘飘落到井底。
陈渊打量着周围,下面的光线还算尚可,能够勉强看清周围的情况。
再加上陈渊的目力极强,所以井底的情况,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古井井底,周围全是用三尺长短的青石石条,堆砌起来的笔直石壁。
陈渊四处查看了一番,只见井底底部也是一半的石壁,混合一些砂砾,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不对之处。
“不对啊,莫非之前是我猜错了。”
陈渊有些不太信邪道。
他再次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次他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
陈渊敏锐地察觉到,这口古井靠西边的井壁,颜色有些不正常的发白,其他三面的井壁,都因为在井水中泡久了,长了一层青苔,呈现青黑色。
陈渊敲了敲西边的井壁,又试着分别敲了敲其余三个方向的井壁,发现声音并不相同。
西边的井壁声音通透清脆,似乎井壁并不是很厚,而其余三个方向的井壁,声音则有些低沉,看样子很是厚实。
“雪娘,将我的剑给拿来。”
陈渊抬头在井底,对院子里的白鼠雪娘喊道。
吱吱吱!
然后只听到头顶的院子里,传来了连续几声,白鼠雪娘的吱吱叫声。
陈渊听出了白鼠雪娘叫声之中,对于那锈剑的畏惧。
原来那天夜里,锈迹护主斩神的画面,正好被床头惊醒的白鼠雪娘看到。
从此以后,白鼠雪娘都是绕着陈渊的锈剑走,根本不敢靠近锈剑的三尺之内。
生怕锈剑也对着它,来上这样的一剑。
“得,看来有些事情,还得亲自去做。”
陈渊有些无奈。
他右脚轻轻一点地面,身子顿时如同一片轻盈的鹅毛般,原地轻飘飘地拔升近丈,眼看要落下去的时候,再用另外一只左脚脚尖,点了一下井壁,身子便再次拔高近丈,轻易跃出了古井。
自从他修成,被师父吕岩改良过《浑元剑经》中的《飞腾秘箓》之后,他的身躯就已经极为轻灵,可以轻易腾飞近丈远。
这《飞腾秘箓》除了是一门威力极强的剑诀外,同时也是一门轻身之法。
陈渊在落地之后,看白鼠雪娘正在井边,用带着歉意的目光看向自己。
“没事,你不用自责。”
陈渊安慰了白鼠雪娘一句,他转身去了屋里,拿来令白鼠雪娘惊惧的锈剑。
如今的锈剑上,虽然还依然贴着《天清神咒》。
但随着距离养剑功成变得不远,锈剑上锋芒已经再难收敛。
原本通体锈迹的剑身,如今铁锈已经脱落了十之八九,显露出了锈剑原本的模样,剑刃如同寒霜凛冽。
陈渊拿到锈剑之后,又来到了院子里,纵身一跃,落到了井底。
他用手中锈剑朝着西边的井壁刺去,结果这些青石所砌垒的井壁,竟然如同豆腐般,被锈剑轻易刺入,陈渊用力横扫,青石就被割开了。
又是几剑过后,原本坚硬无比的石壁,硬是被陈渊用锈剑切割成长宽不过尺许的方形石块。
陈渊将这些方形石块取下,都搬到了身后。
然后他便看到古井西边青石石壁后,果然有一个十分潮湿的空旷洞穴。
这洞穴洞口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不说,里面似乎还透着一股阴冷劲,从里往外刮着阴风。
陈渊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只见藏在古井西边石壁后的这个洞穴,并不算特别大。
大概有半丈高,三四丈深。
陈渊进去的话,得半弯着身子才行。
陈渊身为修行者,也不怕洞窟中有鬼魂,在适应了一下光线强度,能勉强能看清洞中情况后,就弓身走了进去,然后便看到洞穴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被井水泡过的骸骨。
这些骸骨身上的衣服,因为洞穴内潮湿的环境,大部分已经朽烂成布条,看情形已经死了至少几年时间。
陈渊又清点了一下,发现洞穴里总共有六具骸骨。
两女四男。
由于死亡时间太长,而且还泡了水,尸体血肉早已经腐化殆尽,根本看不出来是被他杀,还是何种原因死亡在这洞窟里的。
“怪不得这栋宅院怪事不断,原因就出在这里。”
陈渊虽然没在这洞窟中,找到半夜经常出现哭丧的那群小人。
但感到这洞窟中,阴气环绕不散,陈渊基本已经确定,这栋宅院的问题就出在这里。
他并没有擅动这古井洞窟中的骸骨,而是转身出了古井。
随身带着锈剑,吩咐白鼠雪娘看好家门,陈渊便出了宅院。
他准备去衙门报案,让衙门来处理那几具井底的骸骨。
不是他嫌麻烦,若是这几具古井井底的骸骨有冤情的话,他草草将其埋葬,便是弄巧成拙了。
在前往衙门的半道上,陈渊却遇到了穿着一身常服,手中又提了两份礼物的平凉县知县公孙越。
“道长,您这是准备到哪去?”
平凉县知县公孙越此行,本来正准备去拜访陈渊的,见自己在大街上遇到了陈渊,顿时神色一喜,连忙叫住了陈渊,将陈渊请到街边交谈道。
“贫道在淘洗院中古井时,在井底发现了六具骸骨,正准备去县衙报案。”
陈渊对平凉县知县公孙越道。
“竟有此事?”
平凉县知县公孙越也被吓了一跳,在城中发生命案可不是一件小事,更何况是一次性发现了六具骸骨。
“怎么?看知县大人眉宇间带有喜色,莫非是那伙盗匪已经伏诛了?”
陈渊问知县公孙越。
“那倒没有,只是道长法术通神,在下按照道长嘱咐,命几名性格正直的衙差,乔装成普通百姓,护着那个金凳上路,故意让金凳被那伙盗匪劫去。”
“然后那伙盗匪,就像是得罪了阎王爷一样。以前滑不溜手,根本抓不住的盗匪,有三人在十天时间内,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先后惨死,而且他们死亡的原因,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和不可思议。”
“有下雨天被雷劈死的,有和朋友喝酒醉死的,也有夜里跑来县城逛青楼,死在青楼女子床上的……”
“如今只剩下最后两名主谋,眼看就要全军覆没,在下这次是来向道长分享喜讯的。”
平凉县知县公孙越讲述了一下情况,面带喜色地对陈渊道。
“这不是还剩下两名盗匪没解决吗?等那两名盗匪也死后,所有盗匪全部伏诛后你再高兴不迟。”
陈渊却并不在意道。
“是是是,道长说得对。”
平凉知县公孙越道。
此时陈渊在他心中,便是仙人在世。
“既然在半道上遇到知县大人,贫道就不去县衙了,此事既已告知知县大人,就当由知县大人处理。”
陈渊又接着道。
“行,道长回家等着就是,在下马上带着衙差上门,定给道长查出一个缘由来。”
公孙越正想在陈渊面前表现,以便有交好陈渊的机会,连忙答应下来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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