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医馆。
安郡县医疗行业领军龙头,日常前来抓药客人不少。
当然,抓药客人基本上是达官显贵的家丁,普通人家小病不吃药,大病来求医生,三天两头食补,亦就是有钱人消费得起。
许家能在泰州境内,招牌是有口皆碑,宗旨是医者仁心,穷人寻医问诊可以赊账。
所以,积累下仁医的好名声。
今日,血道人故而装作病人,走进医馆之中。
他一脸煞白的样子,还真像得大病的衰样。
“客官,是问诊,还是抓药。”
店小二立刻上前招呼,礼貌询问一遍过程。
“我远道而来,听闻许家少爷许尤正医术高超,可否请他出诊?”
血道人自然不可能当场出手,他还需要蛰伏等待宗门高层命令,只能等待夜里行动。
“许少爷?”
店小二神情一滞,心里想着什么时候许尤正少爷医术出名了?
自打纳四妾,从来就不务正业。
不是来药铺取药材,便是山上抓蛤蟆,还整宿整宿夜不归宿,惹得四位少奶奶成天在老爷面前哭诉,逼得许尤正信誓旦旦保证不再新纳妾,才把此事掀过。
“您来得正是时候,许少爷在医馆里,我去给您喊来。”
店小二着急忙慌走进内院,不多时,许尤正一脸兴奋走出来,问道:“谁要找我问诊?”
“许大夫,是我。”
血道人出言回应,心中已将对方容貌给深深记住。
白天不方便下手,杀人只能夜深人静时。
“慧眼识珠。”
许尤正夸赞一句,又准问道:“方便透露一下,是谁跟你讲我医术高超了。”
“……”
血道人脑子一转,编排说辞道:“听邻村的二牛说的。”
“二牛?”
许尤正不关心二牛是谁,豪气说道:“算了,想不起来,捧我场,诊金打五折。”
“多谢许大夫了,真是医者仁心。”
“你是懂我的,快快坐下。”
血道人,许尤正相对而坐,一人伸出一手,开始号脉问诊。
许尤正一本正经的模样,颇有几分医者风范。
其实,他是有医生职业,也领悟出号脉技能,可问题是脉象知识没学,全是靠演技支撑。
在蓝星现代网络熏陶下,许尤正真才实学可能欠缺,但装一装还是会的。
“晚上起夜多不多?”
“不多,两三次。”
血道人随口一答,堂堂筑基修士怎么可能有排泄污秽。
“已经很多了,尿多不多?”
“不多。”
“骚不骚?”
“不骚。”
许尤正看着对方的面相,认真点头道:“我给你开几副药,一日三次煎服。”
提笔就在纸张上书写药材。
当归、红枣、首乌、红参、黄岐、三七……
枸杞、肉桂、杜仲、山药、石斛、桑葚……
血道人呆呆的看着药方,这两副药名都看得懂,但不清楚治什么病。
“徐大夫,这是治什么的?”
“你有贫血,给你补血的。”许尤正凑近低声道:“下面一副是治肾虚的,保证嘎嘎猛。”
血道人苍白的面容,很难不让人怀疑纵欲过度。
“多谢徐大夫。”
嘴上说着感谢,血道人心里不停咒骂:“你才肾虚,你全家肾虚,你还肾萎缩。”
手上提着包好的药材走出医馆,血道人直奔万安寺。
先杀秃驴,再杀庸医。
决定暗杀顺序,血道人将药材一丢,马不停蹄赶往万安寺。
一出城就御空而行,赶至万安山前。
缓缓降下,出城前准备好香烛,假扮成香客,再伺机寻找目标下手。
万安寺整体而言,要好过千机宗,起码庙堂建筑保存完好。
走进寺内,万释正在扫地,两个小沙弥在敲木鱼。
烧香跪拜。
流程结束,血道人找上万释问道:“师傅,请问祝旭年主持在寺内吗?”
“主持在内院练功,施主可自行前往。”
“多谢师傅。”
血道人走向内院,隐约听到猎猎拳风。
入眼见到,一名穿着朴素的年轻僧人正在练拳。
双掌上,布满金灿灿的佛光,拳锋凌厉程度令血道人大感不妙。
目标是筑基境界,任务暂缓。
“施主,有事?”
血道人见状不妙,欲要悄然抽身,结果,耳畔响起祝旭年的声音。
“大师,我近来心烦意乱,想要聆听佛法,驱散心中的杂念。”
此话一出,血道人很快就想给自己两耳光。
祝旭年老神在在的请他入偏殿内,一人一蒲团相对而坐。
“施主,佛法广大无边,贫僧只学得冰山一角,希望能帮助到您。”
祝旭年双手合十,嘴中念诵起佛经,晦涩难懂的内容,血道人是一句没听进去,可诵经声中加持着佛法力量,令他暗中运用真元来抵抗。
血道人是妖修中修炼偏向于邪道功法,面对至刚至阳的力量极其排斥,每一秒如坐针毡,生怕露出一丝破绽。
整整一炷香时间。
祝旭年从未停歇过片刻,看样子没小半天停不下来。
“我受不了啦!”
终于,血道人双手抓着头发,双目充满血丝,发疯一般向寺庙外狂奔,内心是一秒钟都不愿意多待,简直如同噬人的魔窟。
“善哉善哉。”
祝旭年不明所以的自语道:“下回,用大释然经替人解开心结,看来大普渡经效果不行。”
疯狂奔跑十多里地,血道人平息体内的躁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太可怕了,他一定是发现我是妖修,企图用佛法来度化我,好在我心志坚定挺过来了,否则,沦落成佛门护法。”
血道人心有余悸道:“佛门果然名不虚传,仙古时代描述秃驴嘴上慈悲普渡,实则行魔道之事。”
转念,又前往千机山。
他在想一个没落的宗门,总归不可能再出筑基修士。
……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白沫开门入眼三名面容白皙的公子哥,正上下打量着他。
“干嘛。”
白沫急得双手捂胸:“我可是良家少男,不是出来卖艺卖身的不正经男人。”
“白掌门,是我呀。”
姜凌依撕掉上唇的胡须:“我是六扇门姜凌依。”
“原来是你。”
白沫定睛仔细一看,三人皆是女扮男装,其中一个还是林缥缈,另一人感觉格外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