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尊!”
月光如水,从苍穹泼洒而下,笼罩着镜湖,也笼罩着一身水珠的黄茯苓。
此刻,她刚刚从方阳的怀里挣脱而出,正以最卑微的姿态跪在地上。
跟一条小狗一样,摇尾乞怜。
表达着自己对主人的忠诚。
希望主人能够狠狠责罚。
而此时,宫雅君的到来,让她满脸意外,尤其是师尊脸上那冷冽的冰霜。
一切都告诉她,师尊已发怒了,非常愤怒,往往这种状态的师尊,已经是动了杀心。
难道……
师尊还在恨魔尊破了我的影月圣体,觉得我堂堂影月庵圣女跪在地上摇尾乞怜,太过耻辱,丢了影月庵的脸?
但她,是自愿这么做的啊。
还是说……
师尊已经知道了一切真相?
此地距离影月庵很近,黄茯苓生怕师尊有了什么必杀手段,伤害到魔尊。
慌忙站起,拦在魔尊面前,双手伸开,将魔尊给庇佑在身后。
一双瞳孔,尽是决然与担忧。
“师……师尊,此事和魔尊无关,一切都是我个人所为。”
滴答!滴答!
水珠顺着黄茯苓那曼妙的身躯,掉落在地,怦然粉碎。
宫雅君一语不发,看着黄茯苓那遍体鳞伤的模样,以及通红的脸颊,银牙紧咬。
一股火焰从内心燃烧而起。
可恶!
自己弟子身上的伤,竟然比她上次在温泉中还要多,脸颊还要红。
明显受到的惩罚更深,更狠一些。
她……好嫉妒!
一想到如此英俊,霸道,伟岸的主人,刚才就在这镜湖边,在这影月庵山脚下,狠狠惩罚其他女子。
她就不由妒火中烧。
自己才是魔尊最卑贱的奴隶,要跪也应该她跪,要惩罚也应该她惩罚。
她可是师尊,应当身先士卒。
怎能够让徒弟先上?简直是大逆不道。
宫雅君深吸口气,目光变得越来越寒,就这么冷冷看向自家弟子,手掌微微扬起,身后的法相也若隐若现。
已经打算清理门户了。
这种公器私用,以公谋私,不知廉耻,不敬师尊的弟子,就应该直接灭掉。
免得对方继续和自己抢主人……
正当宫雅君准备动手之际,脑海中那轮大日,猛地向紫月冲击了过去。
只是一下,宫雅君便瞬间跪倒在地。
身子微微抽搐。
一阵极致的疼痛,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古怪感觉,在她的体内炸响。
让她几乎无法承受,身后的法相,瞬间破碎龟裂,化为虚无,就这么消散在天地之间。
让她只能够凭借着肉体,苦苦承受。
脸色越来越苍白。
月光弥漫,撒在她的淄衣上,半透明的淄衣,完美地将圆润身躯给包裹住。
一双玉腿由于跪在地上,垫在臀后。
散发着淡淡的光彩。
痛!太痛了!
宫雅君抬起头,正好迎上了方阳那冷冽的眸子,犹如深渊地狱,没有半分感情。
让人看上一眼,就不由心中一寒。
感受到了彻头彻尾的恐惧。
“宫庵主,还记得本尊上次跟你说的话吗?你在本尊面前是何身份?”
方阳冷漠开口。
瞳孔中没有半分波澜。
就在刚才,他利用恶魔指给脑海中的那轮紫月来了一下。
神仙值,治疗伤势,带来极致的欢乐。
而恶魔指,顾名思义,就是一种惩戒手段,能够让人生不如死。
上次?身份?
黄茯苓还在为自家师尊,为何突然跪在地上而感到惊愕。
结果此时听到这句话,越发迷茫起来,不知魔尊究竟何意。
难道说……
魔尊秘密和自家师尊见过面?
这是什么时候?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黄茯苓满脸迷茫,还未反应过来,便看到曾经在庵内,一向冷漠残忍,对任何男人都不假颜色的自家师尊。
竟然就这么跪在地上。
散去功力。
雪白如玉的膝盖,紧贴着那冰冷坚硬的石质地面,随后,缓缓躬下身子,细若柳枝的腰部塌下,水蜜桃般的臀部则是微微扬起。
由于规模太过浩瀚,甚至连淄衣都已经快无法包裹住了,紧绷绷的,笼罩了一层水雾。
让本就朦胧半透的淄衣,变得越发透彻。
如此禁忌衣物,明明是亲近菩萨……
却透露着亵渎的意味。
随后……
在黄茯苓震撼的目光下,她的师尊就这么身子微扬,一点一点地向魔尊爬了过来。
嘴唇紧咬,满眼屈辱。
被岁月赋予韵味的绝美脸上,尽是悲愤,一点一点地爬了过来。
如果是外人的话,肯定会认为宫雅君此刻定然是怒火冲天。
但黄茯苓毕竟是宫雅君的亲传弟子,对自家师尊了如指掌。
因此很清楚,师尊的幽怨的眼眸里,还透露着一丝丝的喜悦。
管中窥豹!
现在师尊眼里的喜悦,恐怕早已在内心掀起一层层的浪潮了。
她……好不要脸!
黄茯苓的内心突然升起的这一句话,眼见自家师尊越爬越近,越爬越近。
就这么屈辱地爬到了魔尊面前,跪在魔尊脚下,脸颊还若有若无地蹭了下魔尊的腿!
师尊!
你真该死啊!!!
不知为何,黄茯苓想弑师了,内心涌起了无尽的危机感。
这种危机感比她面临叶青鸿,面临王妃时,要强大太多太多。
王妃只不过是个蠢女人,叶青鸿也是個傲娇小丫头,都算不得大敌。
唯有自家师尊,这位当代影月庵的庵主,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
毕竟……
她的一身魅术都是师尊教会的,师尊只会比她更加高深莫测。
再加上庵主,都会有代代相传的绝技,稍微使用出来,说不定便能够彻底迷惑住魔尊。
随后……
将她给驱逐出去,让她连魔尊的分毫都无法占据。
无尽的危机滚滚而来,让黄茯苓嘴唇微咬,一双美眸中透露着彷徨之色。
而此时,方阳黑袍猎猎,就这么冷眼凝视着跪在地上的宫雅君,看着对方那从腰部就逐渐上扬的曼妙夸张曲线。
内心一片滚烫。
头部又开始有些肿胀疼痛了。
原本好不容易按耐住的无相魔体再次发动。
不愧是一脉相传的师徒啊!
妖精!
还是老的浪!
黄茯苓都已经挺会的了,宫雅君竟然比她还会。
而且,自从刚才彻底将紫月以及影子融入身体之后,他已经能够清晰感受到黄茯苓,宫雅君的情绪了。
别看这女人现在一副悲愤的样子……
实际上,她内心深处,甚至很渴望,喜悦。
然后在自己刚才发动恶魔指的时候,对方就有些迫不及待。
实在是……
饿极了。
在他冷冽,锋利的目光下。
宫雅君就这么缓缓扬起头来,丰盈的朱唇紧咬,目如春水,一双眸子竟荡起一层层的水纹,一副悲愤无奈的模样。
“本……庵主,永远是魔尊的奴隶!请魔尊鞭笞,以示惩戒。”
说完这句话,宫雅君甚至屈辱地流下了眼泪,内心却是得意至极,甚至还淡淡地暼了自家徒儿一眼。
毫无疑问,她这副悲愤模样,自然是演出来的。
身为影月庵庵主,她的媚术早就是登峰造极,很清楚,如何拿捏男人的心思。
到了她这个年纪,身材已经熟透,正如水蜜桃,饱满多汁,再去学那些年轻女子,楚楚可怜,便不太合适了。
她最占优势的,其实是自己影月庵庵主的身份。
男人,都喜欢征服感。
既然如此,自己不如顺水推舟,用悲愤,让这种征服感更加强烈一些。
这才是她的真正谋划。
方阳在躁动,看着跪在地上,满眼屈辱的宫雅君,那股想要撕碎一切的暴虐感越发浓郁了。
这种暴虐感正来自于无相魔体,也来自于他本身最原始的欲望。
噗通!
正此时,眼见情况不妙。
黄茯苓瞬间跪在地上,红色铃铛,叮当作响,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而她的身子也躬成了一条弧线,趴在方阳另外一条腿前,曼妙悠然。
比宫雅君的少了丝韵味,却多了份活力和躁动。
“魔尊,影月庵庵主是奴家师尊。从小教授奴家无上功法,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无上师恩。师尊的过错,徒儿应当一并承担。如果师尊真得罪了您,求您大慈大悲,饶师尊一马,让她不再成为您的奴隶。玲奴,愿意承担魔尊一切怒火,被魔尊狠狠惩戒……”
情深意重的话语,是如此的决然,慷慨。
宫雅君微微一愣,竟有些恍惚,等反应过来时,不由气的浑身发抖,身上散发着一股股恐怖的杀机。
孽徒!
大逆不道啊!
自己都这般年纪了,好不容易遇到真命天子,这孽徒竟然还要赶尽杀绝。
而且还如此无辜地说出如此绿茶的话,让她都有些意想不到。
不由感慨青出于蓝。
然而……
为了主人,她必须要忍。
念及至此,宫雅君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满脸柔和地望向自家徒弟,眼里尽是关爱。
“徒儿,我是你师尊,在我眼里,你就如孩子一般。天下哪有师尊,让徒儿承受过错的?”
“而且,你我皆是礼佛之人,佛教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本庵主,愿意成为那最卑贱的奴隶,为魔尊念经一生。”
说着,她颤抖着手,轻轻褪去了身上的淄衣,露出了那羊脂玉般的完美身材。
清风拂照,月光明亮。
镜湖的水还在微微荡漾着,掀起一层层的波澜。
也如镜子般,映照着一尊艺术品。
只见宫雅君的淄衣下。
竟然……空空如也。
唯有一根根粗糙的麻绳,肆意束缚,勒出了一条条的红痕。
那种屈辱感,竟然比黄茯苓的红线铃铛,还要来的强烈震撼。
黄茯苓瞪大眼睛,满眼惊愕。
方阳也着实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位看似冷傲,威严的影月庵庵主,竟然如此能够放得下身段。
上次在血雨教后山的温泉湖畔,她提出让宫雅君成为奴隶,只是为了羞辱对方。
结果现在看来,却是正中对方下怀。
让对方美惨了。
注意到黄茯苓眼里的惊讶,宫雅君美眸中也不由略过几分洋洋自得。
孽徒!想和我逗,你还嫩点儿!
她冷哼一声,不屑一顾。
而黄茯苓的危机感已经越发浓郁,她知道,自家师尊已经是不顾一切了。
“魔尊,求您放了奴家师尊吧,奴家愿意成为奴隶。”
“魔尊,求你放了我徒儿,本庵主,愿意被你以任何方式惩戒。”
“让我来。”
“我来!”
“……”
一对师徒争先恐后,都不愿意让对方陷入魔爪,好一副师徒情深的模样。
唯有方阳,冷眼望着这一切,满头黑线。
妖精,两个妖精!
祸国殃民,无恶不作。
一旦放出去一个,必定会祸害苍生。
他身为魔尊,有责任也有义务,将这对妖精收回自己的奴隶,狠狠惩戒,让她们老实一点儿,不再像之前那般放肆。
于是,在一阵阵的争吵中,他冷哼一声。
“闭嘴!”
冰冷的声音,在镜湖边回荡着。
宫雅君,黄茯苓顿时闭上了嘴巴,噤若寒蝉,不敢再说一个字了。
但却更加卑微地趴在地上。
曼妙诱人的弧线,越发惊心动魄,依旧在暗自比较。
“你们师徒二人,一个秘密潜入血雨教,成为卧底,试图窥伺我血雨教最大机密,另外一个则狂妄自大,想要刺杀本尊。皆罪无可恕,理应接受最严酷的惩罚。”
唰!
一听惩罚这两个字,黄茯苓,宫雅君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有些迫不及待。
而方阳则冷哼一声道。
“但,本尊一想心善。看在你们两个骚……不!忠心耿耿的份上,本尊还是决定给你们个机会,让你们成为本尊的奴隶,日日为本尊礼佛念经,化解煞气。”
“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听闻影月庵经法天下无双,你们二人,一为圣女,一为庵主。想来都颇为精通礼佛之道,”
“长夜漫漫,今夜,此地如此清静,而本尊煞气正重,需要及时化解。就由你们二奴,依次为本尊念经,礼佛。随后,再一同二重奏。”
“本尊倒要看看,究竟孰强孰弱,谁的佛法更加精深一些。”
“或许……能得本尊更多怜爱。”
“那么,谁先来?”
方阳墨发狂舞,黑袍猎猎,将目光扫了过去,看向跪在地上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