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殿内!
晦暗,宁静……
烛火还在不断燃烧着,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本来是让人清心寡欲,恢复宁静的。
但此刻,女帝却绝对冷静不下来,反而是一副惊恐交加的模样。
这对她来说是极为罕见的,甚至是完全难以置信的。
哪怕放眼唐国,放眼朝廷,恐怕根本没有几个人会相信女帝竟然会有这样的神情。
没办法,此刻的女帝颇为屈辱,她感觉自己披上衣衫,甚至还没有不披上衣衫有尊严。
毕竟,那时的她知道自己是在疗伤的,哪怕这魔头的手法颇为荒谬,颇为可笑,但最起码就这样一个借口,不用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此刻,她明明已经身着帝袍,在这甘露殿内,成为了那个说一不二的女帝。
但却依旧被这魔头给捆绑了,而且这绳子穿梭之间,竟然把她的身子钩勒出一条条曼妙的曲线。
如果此事传出去,她这个女帝又何以立足?岂不是要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她想要趁机发难,鼓动起身体中的龙气和这魔头拼命。
但,现在的她根本没这个能力,由于魔头的妖法,她身体中的龙气到现在还在动荡之中,青丝荡漾,脸颊羞红,一副悲愤欲绝的模样,就这么死死地盯着方阳,丹凤眼里尽是愤怒。
仿佛有岩浆在滚滚流动,下一刻就会全部喷薄而出,把一切都给淹没。
“魔头,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何要把朕给绑起来?”
她愤怒呵斥,企图让魔头恐惧,但连她自己都清楚,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魔头一向胆大包天,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
又怎会被她一句话给吓到?
“陛下勿惊,很快你就会知道本尊究竟想做什么了。”
方阳声音,淡然目光是那么的平静,哪怕此刻,他的无相魔体已经全速运转,体内的灵气也在疯狂沸腾。
但他依旧用自己强大的意志把这些都给压制住了,毕竟他可是魔尊,注定要掌控天下的魔尊,如果连自己的道心都无法掌控的话,岂不是要成为天大的笑话?
哗啦啦……
秋风凛冽,不断拍击着窗子。
也吹拂着方阳的衣袍,蟒袍猎猎之间,他的墨发也在狂舞。
灯火之下,他的目光显得是如此的深邃,连面容都显得硬朗英俊了几分。
女帝原本怒火滔天,但在看到方阳的那一刹那,不知为何,内心却有些恍惚。
正茫然之际,下一刻。
她便看到面前的身影一闪。
天涯咫尺,咫尺天涯,只是转瞬之间,那魔头便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前,随后,猛的搂着她的腰身,用力一拉,将她拉入自己怀里,开始做起了方才在画册上画的第二套动作。
这套动作按照魔头所言,同样是用来疗伤的,也是能够让两者的龙气更好的交融,但由于太过荒谬,她总觉得对方是居心叵测,是在故意凌辱她。
而且,既然是疗伤,何必非要着重强调让她身着帝袍,还要带上绳索?
显然,这全都是魔头的恶趣味罢了。
说不定这些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魔头就是在故意占她便宜,故意羞辱她。
女帝悲愤欲绝,但不知为何,由于两者的龙气在互相交融,互相吸引。
她甚至无法控制住自己,无法控制住那些嘈杂的心理,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做了起来,颇为羞耻。
要知道,这些动作都是前所未有的……
她这个女帝只是看到的第一眼,内心就只有一个念头。
世间竟有如此动作?还能这么做?还能这么羞辱?
秋风凛冽,吹起了女帝的青丝,让她的青丝肆意飞舞着,贴在绝美的脸颊上。
而她的帝袍在绳索之下,更是早已凌乱。
此刻,她躺在方阳的怀里,甚至能够感受到方阳那冷漠的呼吸,以及一阵阵纯阳之气,这种气息,甚至让她都有些迷乱起来。
但很快便咬了咬嘴唇,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给驱逐出去。
正要愤怒之际,却莫名其妙的察觉到,那魔头的两根手指,轻轻点在了她的眉心。
和之前一样,浓郁的痛苦之中,夹杂着片刻的欢愉。
让她不由闷哼一声,内心燃烧起滔天火焰,那些火焰在不断滋生着,不断蔓延着,就这么在她的身体之中燃烧,让她目眩神迷,连意识都变得模糊起来,正羞愤之际,下一刻,那魔头冷冽的声音再次她在的耳边响起。
“仔细感受,看看本尊这绳索到底有没有用。”
女的一愣,有些恍惚,随后情不自已地便按照魔头的吩咐开始感受起来。
结果只是刹那之间,她便感觉身体中的龙气在不断流淌,甚至她的奇经八脉,速度很快,瞬间化成了滔滔不绝的江河,甚至比之前还要快上许多,简直达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
而这些东西流淌的经脉,就和那些绳索捆绑的方向有关。
绳索在微微荡漾的,散发着一阵阵的灵气,而她的经脉则变得越来越宽大,越来越磅礴。
再加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动作。
竟然让龙气的交融变得顺利了许多,甚至连她都能够感觉到,这一次龙气交融,速度比之前要提升太多太多了。
难道……
魔头刚才说的没错?
这荒谬的绳索,那放荡的动作,都是为了让两者的龙气交融?
但……但这是不是有些太过荒唐了?世间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她满眼的难以置信,如梦似幻,甚至有一种虚假之感,直到现在都有些无法接受。
但不得不说,两者的龙气不断交融,让她脸颊羞红,竟有些沉浸在这种实力飞快提升的感觉之中。
灵魂在不断的下线,意识在逐渐迷离,似乎下一刻便会彻底陷落到深渊之中,再也无法挣脱而出。
而此时,她的眉心一凉,方才那如同火焰般不断滋生的感觉瞬间消失。
而她也逐渐清醒过来,站在大殿之中,看着四周那清冷的陈设以及不断摇曳的烛火,竟有一些怅然若失的感觉,似乎有些失望,有些失落。
那那魔头手掌一挥,眼看着就要将绳索给收回之时,她竟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似乎想要将这绳索给夺回来,重新捆在自己的身上,幸运的是,她下一秒便反应了过来。
猛地向后倒退几步,意识到自己刚才究竟做了什么之后。
悲愤欲绝!
该死的魔头,果然有几分本事,竟然让她这个女帝都有些逐渐沉沦下去。
实在是太过难以想象了。
女帝深吸口气,逐渐让自己变得清冷起来,幕如寒霜,脸上仿佛染着一层层的冰雪。
“怎样,现在知道本尊的手段了吧?没错,本尊确实隐藏着私心,但这些,也确实能够让你我的龙气逐渐交融,恢复完整。”
“究竟要不要使用,一切都由女帝自己来抉择了。”
淡淡的话语,掷地有声,就这么在甘露殿内不断回荡着,夜色微凉,女帝的目光有些复杂,就这么定定望向魔头,深深的看了魔头好几眼,仿佛要把这幅容颜刻在内心深处一般。
随后,冷冷开口道。
“朕暂且相信这些手段能够帮助你我的龙气结合。但,为何要让朕身着帝袍做那些动作?难道不觉得荒谬不成?你这是在刻意凌辱朕,让朕感到耻辱!”
“看来女帝果真是聪慧,都能够猜到本尊的一些想法了。没错,本尊就是在故意羞辱你,让女帝愤怒。”
“你!”
女帝勃然大怒,望着淡然而笑的魔头,内心的悲愤越发浓郁。
她本以为自己点破这些之后,魔头定然会羞愤交加,但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光明磊落,如此厚颜无耻。
就这么坦然承认了。
反倒是让她有些迷茫,陷入了被动之中。
“怎么,还在愤怒不成?本尊之所以这么做,其实道理很简单,要想龙气彻底交融,就必须要让彼此之间的龙气陷入澎湃状态,而只有身帝袍悲愤之际,皇家威严才能彰显,龙气才能够最为浓郁。这些都是本尊特意为女帝精心设计的,难道女帝不想答应不成?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女帝尽管直说,本尊从来不强迫于人。”
方阳似笑非笑,就这么戏谑地望向对方,那深邃的眼眸里夹杂着浓浓的玩味。
女帝明明知道对方就是在故意戏耍自己,但此刻,她没有任何的办法。
山雨欲来风满楼,京都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了,浩劫马上就要降临,而如今,那些隐藏在背后的东西也开始觊觎起唐国。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绝不能后退,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提升自己的实力。
唯有如此,才能够在未来的浩劫之中强大起来。
念皆至此,她深吸口气,就这么定定望向方阳,目光显得是如此的平静,甚至透露着几分面无表情。
随后,缓缓向方阳行了一礼。
“朕请求魔尊与我疗伤,往后,朕一切都答应魔尊!”
平静的声音,显得是如此冷冽,方阳意外的看了女帝一眼,对这女人有了全新的认知。
果然,不愧是女帝,拿得起放得下,而且哪怕在此刻也能够保持着绝对的冷静,怪不得对方能够成就女帝之位呢。
有趣!
着实有趣,他对这女人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念及至此,他微笑着开口道。
“既然女帝再三邀请,那本尊只能够恭敬不如从命了。这次疗伤,共分十个流程,一个流程比一个流程强烈,这次只不过是牛刀小试罢了,希望下次女帝能够扛得住,唯有如此才能够让你我的龙气彻底结合。”
“还有,本尊方才传授的那些图册,皆是绝密,玄之又玄,妙之又妙,女帝平日里每日都要记得修炼。唯有如此才能够让灵气不断滋生。”
语毕,方阳袖子一挥,猛地踏出了甘露殿,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这种檀香味正来自于女帝本身。
甘露殿内,望着方阳离去的背影,女帝紧咬银牙,最终,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竟有一种死里逃生之感。
感觉自己终于逃出了魔头的魔爪。
之前前往那女人宫殿里捉奸的自信,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刻,她哪会不明白,这魔头的手段也是颇为狠辣,颇为难以琢磨的,恐怕连她都无法彻底掌控。
看了眼魔头绘制的册子,看到册子上,一男一女两道身影互相纠缠,且都以一种荒谬的姿势。
而且,两者的容颜皆栩栩如生,正是她和魔头,她便不由羞愤交加。
这次的交锋,她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被这魔头狠狠凌辱的一番,甚至连丁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但……
那又如何?她一向是百折不挠的。
如果这魔头以为这样就能够轻易地拿捏她,那便是大错特错了。
咚咚!
她轻轻敲了敲桌子,甘露殿外,突然出现了一道阴影。随后,她手掌一挥,在白纸上写了一行字,字迹锋利,如铁画银钩,力透纸被,散发着淡淡的杀机,颇为符合她这位唐国女帝的性格。
“传朕指令,在京都郊外枫林山上埋伏好阵法,将朕隐藏已久的东西给摆上去,那魔头不是以为自己赢定了吗?接下来,朕就让那魔头知道朕的手段,无论如何,朕要一雪前耻,让魔头成为朕的奴隶,对阵唯命是从。”
女帝声音清冷,目光是如此的凌厉,青丝飞舞之间,身上散发着一股恐怖的威压,甚至连地上的玉石都变得破碎起来,裂开了一条条的缝隙。
但很快,她便猛然想起方才在甘露殿内经历的一桩桩事情,想到那魔头的手掌就在自己身上不断游曳,而她体内莫名其妙滋生的一团团火焰,她便不由越发羞愤起来。
感觉那一身帝袍都已经彻底无法压制了,如同心魔一般,深入骨髓,仿佛永远无法挣脱而出,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香汗淋漓。
最终,深吸口气,对着殿外冷声吩咐道。
“来人,朕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