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满……满了!
香麓山脉,落叶纷纷。
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气氛格外压抑严重,聚集各方势力聚集,心怀鬼胎,各有谋略。
正道,魔道,妖族,冥族,甚至还有大唐宰相张居山,都在下棋。
而棋盘便是这片天下,唯一的变局,便是即将到来的浩劫。
香鹿山内,叶青鸿身如清影,脚尖轻轻在地上一踩,整个人便化作了一道流光,瞬间便进入了山内。
落叶纷纷,雾气氤氲,遮掩了她的身形,让她的目光变得越发清明,身姿也越发曼妙,美的惊心动魄。
她的离去,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唯有张居山眯起眼睛,那苍老中却又透露着一道道精芒的眸子投在了叶青鸿身上。
就这么看了许久许久,悠悠一叹,内心对方阳也越发警惕起来。
当代剑神吗?
明明魔头的这个弟子之前也只不过是大宗师境界的存在,尚未踏入法身境,但现在却已经达到了二叶法身巅峰,甚至马上就要抵达三叶法身。
一方面是浩劫即将来临,天地禁制松动,灵气变得越来越浓郁,很适合修行者修行,而另外一方面,恐怕则是这弟子的天赋本就颇为卓越。
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一直困在某一个境界,雕琢了太久太久。
后来,随着这个境界突破,叶青鸿修行起来自然也是一日千里,再没有任何的阻拦。
“浩浩荡荡的浩劫,难道这魔头真的是那不可捉摸的变数吗?先不说她那匪夷所思的魅力,强大的境界,这些弟子也是风华绝代,个个不凡。”
张居山目光深邃,佝偻的身姿看起来是那般的苍老,似乎岁月在他的身上刻下了太多的痕迹,随时随地都会撒手人寰。
但哪怕如此,放眼唐国,甚至放眼整个修行界,也没有任何人敢于轻视这位有些瘸了的老人。
毕竟,他可是三朝元老了,甚至算的是前朝重臣,扶狂澜于既倒,挽大厦之将倾。
直到现在,也有太多太多的人对他敬畏友加。
……
枫林内,叶青鸿还在缓缓前行,脚尖轻轻在地上一踩,身影便会划出一道道的弧线。
她是一个颇为清冷的人,眉眼冷冽,眸子中仿佛凝结着一层层的冰霜,永远不会融化,一生痴心于剑。
这才被人称之为当代剑神,但此刻,她却依旧忍不住嘴角微翘,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颇为憧憬。
她的师尊,终于要迎娶自己了,从今日开始,她便会成为冲师逆徒,和师尊十里红妆成亲,之后,她会努力挣钱,将师尊给藏在家里面奶孩子。
十个!
最少也要生十个!
这才能够把师尊给彻底的绑定,以后再也不能够出去拈花惹草了。
没错,就是如此!
她的内心思绪万千,已经做出了最终的决断,连目光都变得坚定了许多。
甚至开始盘算着婚礼该如何举办,又该如何委婉的在自己的那几个师妹面前提醒,让师妹保持冷静,不要再继续倾慕师尊了,免得师姐妹之间针锋相对。
“四师妹,对不起,这次师姐要先行一步了。师姐什么都能让给你,唯有师尊,是绝对不能够相让的!”
她轻声呢喃着,背后的长剑不断震颤,散发着嗡嗡嗡的声音,似乎也在喜悦,为自家主人而感到高兴。
……
十里画廊内,风声萧瑟,落叶纷纷。
魔后秋远黛躺在地上,脸色潮红,香汗淋漓,那双灵动的眸子中,仿佛带着几份鱼肚白,娇躯微微颤抖,依旧在慢慢回味。
太……
太恐怖了,也太多了!
简直刺激到了极致!
谁又能够想到那位魔尊竟然会如此的大胆,如此的放肆,当着自家夫君的面,便直接开始了灌体修行。
明明对方的煞气已经被自己化解了很多次,应该稀薄了许多,但此刻却依旧是那般恐怖。
就在方才,她差点忍受不住,那股煞气还在不断的涌动着。
顺着她那雪白而修长的玉腿,轻轻流淌,差点便要暴露而出了。
幸亏她直到此时还保持着基本的冷静,没有被那种剧烈的欢愉所蛊惑,将玉腿紧紧并在一起,又雍容华贵的坐在了飞撵内。
保持着最基本的宁静,这才没有被自家夫君发现。
不过……
她很清楚,现在这只不过是侥幸罢了,如果魔尊再这么大胆,俩人又玩的是这般刺激,暴露是迟早的,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我,究竟选的是对是错?”
秋远黛内心迷茫着,满眼犹豫,越来越觉得有些扑朔迷离,看不透未来了。
而此时,苍穹之上,就在那冥河之中,魔主看自家夫人并没有出什么事,不由长松口气,心中悬浮石头的石头终于落地,不再像之前那般紧张了。
手掌一挥舞,方才耗费了巨大精力,付出了无数的代价,才穿过禁制,降落凡尘的那双手便徐徐消散,化成了一团团的灵气。
灵气浓郁,凝成了水滴,在十里画廊内下起了一场雨,一场纯粹的灵气之雨。
哗啦啦……
雨水在不断的降落,滋润着苍生,也滋润着秋远黛那虚弱的身躯,颓废的灵魂。
显然,这也是魔主对自家夫人深沉的爱。
刚才,他献祭了心头血,又献祭了大片大片的邪神,这才触动了禁止让一只手穿了过去,一方面是想要掀开珠帘,看看自家夫人有没有出现什么意外,防止夫人真的受到伤害。
而另外一方面,则是如果夫人安然无恙,一切都只是他杞人忧天,那么穿越过去的这只手掌也不会全无用处,而是会化为一场灵气之与滋润夫人的身躯,让夫人变得越发强大,好彰显自己对夫人的爱。
嗡嗡嗡!
空气不断的震颤着,灵气之雨是如此的浓,几乎能够滋润苍生,雨滴刚刚落在地面,那些由于秋季到来,本就枯黄无比的草木,便开始疯狂生长。
老死的树木,发起新春,崩溃的大地,逐渐愈合。
连虚弱无比,脸色苍白的秋远黛,在雨水落到身上的刹那,也不由缓缓睁开了眸子,脸上流露出几分茫然。
似乎在疑惑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刚才,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神魂得到了滋养,连带着眉心的神焰都开始燃烧了起来,似乎又能够和魔头厮杀。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奇怪,也是如此的诡异,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让她疑惑无比,正打算探寻之际,却看到了那巨大手掌溃散之后化成的虚影。
一时间瞬间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显然,自己的夫君还在彰显着对她的爱慕。
这让她抬起头,望向苍穹,那灵动的眸子似乎透过禁制看到了冥河,看到了冥河中的山海魔主。
对方脸色苍白,衣袍猎猎,双手负于身后,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那双眸子更是深情款款,似乎在尽量彰显着自己的英姿。
甚至很自信,夫人定然会感动至极,从此之后对他倾慕有加,再也不复之前的清冷。
然而……
秋远黛只是看了一眼,便瞬间皱起眉头,眉眼间流露出了深深的厌恶,内心的那股腻歪感,变得越来越浓郁。
她最讨厌魔主的,便是对方这卑微的模样,简直跟乌龟一般,没有丝毫的霸道,这样的男人,又如何征服她,如何让她倾慕有加,简直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实在是太过可笑了。
而且,她的夫君根本算不上英俊,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丑,但偏偏对方丑而不自知,还一副魅力惊人的模样。
之前她还能够勉强忍耐,但现在,自从见到血雨魔尊,自从被对方滋润之后,她已经忍无可忍了。
只是看一眼,便感觉很是厌烦,连压制都压制不住,根本无法伪装,只能够掀开珠帘,手掌一挥,雾气变得越来越浓郁,越来越澎湃,逐渐将她的身躯给遮掩,再度踏入了白玉飞撵内,甚至不想再出去了。
冥河内,漩涡滚滚,山海魔主的衣衫,依旧在振振作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等带着看到自家夫人那感动的神色,甚至是动情的眼泪。
对此,他自信满满,毕竟这段时间他的努力很有成效,而且还不断的为自家夫人而牺牲着,想来,夫人一定对他爱慕到了极致,这是毋庸置疑的。
从此,放眼整个冥族,那些所谓的魔主,在他面前也不敢再像之前那般放肆了,谁又敢再说他是舔狗,舔狗舔到最后,岂不就是应有尽有?
他越想越得意,越想越骄傲,很为自己这段时间的布置而感到自豪。
然而,下一刻,哗啦啦,珠联响动的声音响起,他低下头,正好看到夫人咬着嘴唇轻轻踏入飞檐的那一幕,一时间,瞬间僵在原地,脸上尽是茫然之色,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度以为出现了幻觉。
这……
这是怎么回事?肯定是那而出问题了吧?夫人为何会一言不发的踏入飞撵内?
不应该如此啊!
那深情的泪水呢?
那感动的神色呢?
怎么全都没有了?
山海魔主目瞪口呆,一时间,甚至感觉三观都有些崩塌了,曾经的自信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迷茫,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自家夫人了,甚至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仿佛自己所牺牲的一切,都成为了一个笑话,彻头彻尾的笑话。
不过,这些思绪只是存在了一瞬间,下一刻,他便仿佛想到了什么,那犹豫的神色变得坚定起来,重新自信满满,甚至越发激动澎湃,
“本……本座明白了,夫人一定很感动,甚至这份感动已经影响了她的心境,影响了她的道心。否则,夫人方才为何会面色潮红,又为何会满眼妩媚,这不都是因为本座而产生的吗?”
“没错,就是如此,肯定是这样的!”
“本座懂了,全都懂了!”
山海魔主意气,风发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那背后的墨发在肆意的飞舞着,重新恢复了那一切在掌握的模样。
欲速而不达,夫人本就是清冷的性子,高高在上,无论是血脉还是灵魂都高贵到了极致,绝对不会轻易的暴露自己的心境,更不会流露出太过浓郁的情绪。
刚才他耗费了巨大的代价,这才将那只巨大的灵气手掌崩溃,不断的滋润夫人。
让夫人感动到了极致,甚至无法压抑自己的道心,马上便要潸然泪下。
夫人为了维持在自己内心的完美模样,又因为太过羞涩,这才迫于无奈,无可奈何的踏入的飞撵内,避不见人。
这番良苦用心,足以证明夫人对他是何等的爱慕,而他却完全不知情,甚至还一度怀疑夫人对自己没有感情,这实在是太过荒诞,也太对不起自家夫人了。
简直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念及至此,魔主幽幽一叹,内心既激动又愧疚,这份愧疚不断的滋生,让他面红而赤,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最终,啪的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自己的脸上,留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也让他的身神色变得越发坚定起来,仿佛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引以为戒,一定要引以为戒!”
“本座已经质疑了夫人一次,绝不能质疑第二次了,从此之后,本座定然要对夫人信任有加,绝不可对夫人产生一丝一毫的怀疑。”
他呢喃着,满眼骄傲,将目光投向那浓郁的雾气里,看向白玉飞撵,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家夫人泫然欲泣,感动至极的模样。
不由越发欣慰,有一种付出没有白费的感觉。
仰起头,眉心燃烧着炽热的火焰,一层层的灵气在他的身体内不断的鼓荡着,最终化成了一道厚重的声音,穿过禁制,在整个十里画廊都回荡起来。
“血雨魔尊,本座记得你的名字了,也记得你对我家夫人的牺牲。没有伱,夫人就不可能对我如此爱慕,本座很少感谢谁,但今日,本座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