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康真能胜任吗?”族长发出疑问。
肖正宁道:“不能胜任也无妨,侄儿会在一旁看着;若有纰漏,我会及时补充。”
族长思虑再三,淡淡开口,“此事我一人拿不定主意,你跟我去见一见里正和村长;你们当面说,若是他们没有意见,此事可成。”
“有劳族长大伯。”
“应该的。”
族长领肖正宁出门,先去见了村长,而后随同村长一道去见里正。
听明他们的来意,里正道:“肖鸿康今年十一岁了吧?”
“腊月三十十一岁。”肖正宁回道。
“十一岁,也不小了;你有信心便让他试试,真能带,你也能轻松一些。”里正也盼着肖鸿康是个好苗子,那肖氏一族该起来了。
离开里正家,肖正宁再三道谢,归家后将大儿子叫到了书房;单独谈了半个多时辰,父子二人相继出来吃饭。
饭后,肖老太太、肖乐氏拿着给孩子们整理出来的行李送人到门口。
肖正荣领着肖大丫从外归来,“娘,大哥大嫂。”
“二叔好。”三兄妹异口同声。
肖正荣勉强朝他们三人笑了笑,低头再看身边满脸不忿的大女儿,感慨再次涌上心头;一个好妻子太重要了,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一巴掌拍在肖大丫身上,肖正荣声色俱厉。
“喊人,哑巴了。”
肖大丫红着眼眶,抬头朝他们看去,冷哼扭开头;在小黑屋里没有油灯,乌漆嘛黑,窗户都被封闭的死死的。她在里面心惊胆战,总怕有鬼,有其他不知名的东西,到了一个陌生环境的惧怕,门外还有一个人朗盛念读女戒。
一遍又一遍,念完又念,一整晚都没睡好。
明婳歪头,佯作不解的问道:“大堂姐怎么了?哭了吗?是不想去读书吗?”
小孩子熬一.夜不至于生出黑眼圈,最多无精打采;经常熬夜的人才会容易生出黑眼圈。
肖大丫气汹汹的瞪着她,太坏了,肖三丫太坏了;要是爹真不让她去读书怎么办?
“没有,我喜欢读书,我要读书。”
“这么凶做什么?堂妹招你惹你了,说话不知道好好说吗?”肖正荣严厉出言训斥,“瞧瞧三丫,再看看你,一点做为姐姐的自觉都没有;三丫知道关心你这个姐姐,你还不识好歹。”
肖大丫怎么都觉得肖三丫没安好心,冷哼一声撇开头。
肖老太太白眼翻上天,“不喜欢三丫就别跟正宁一起去县学,少你一个累赘轻松的很。”
“就是,三丫招你们姐妹俩了怎么着?还是上辈子欠了你们姐妹俩的?处处看她不顺眼;三丫就是太乖了,太懂事了,才被你们姐妹俩欺负都不开口。”肖乐氏心头何尝不气,一而再再而三,兔子都有脾气,何况是她。
明婳:......
她在爹娘眼里是有多乖?现在只是不需要她出手罢了,有人护着的幸福日子,为何要去打破?爹娘爷奶那一个不护着她?何必动手呢,动动嘴就好了。
“少说两句。”肖正宁出言劝妻子,“大丫还小,小孩子有犯错的权利,知错能改就好;族里已经给出惩罚,我们再抓着不像话。二弟啊!大丫交给我,你放心,一准把人安全送进书院。”
肖正荣扯着嘴角笑的很勉强,“有劳大哥了,大丫有不对的地方你和大嫂尽管管教;她们被肖王氏教坏了,有大嫂从旁指点,应是能有所改变的。”
肖正宁:......我就客套一下,谁要让妻子去管家别人的孩子了?
明显吃力不讨好,肖王氏那人别看被压制住了,小心思可不少。
肖乐氏跟肖正宁做了十一年夫妻,默契十足,听了肖正荣的话也嘴角抽抽,不曾搭言。
“行了,赶紧给你家大丫收拾东西,康康他们该走了。”肖老太太现在看见小儿子也是一脸不耐烦,总有那么多渣渣事。
“大丫的东西都在她手里,饭钱已经给她了。”肖正荣扫大丫怀里的包裹一眼,“大哥,大丫就麻烦你了;她不懂事,不会做人,我会慢慢教的。”
肖正宁无可无不可的点头,跟亲娘和妻子招呼一声,领着四个人孩子走远。
肖老太太瞅着大儿子和孙子孙女们走远,又打发了肖乐氏,才跟二儿子说话,“大丫二丫是该管教,肖王氏更得好好教,教不好送回娘家去;让她娘家的亲娘好好教,真是什么样的家庭教出什么样的子女。”
摇头叹息,往屋里去了。
肖正荣目送生他养他的母亲肩膀微躬的样子,心里同样不好受;当初他心里是不平的,在娶妻一事上违逆了爹娘的意思。后来日子久了,他大约了解了肖王氏的嘴脸,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后;不是不后悔,但,自己的选择跪着也要走完。
爹娘给大哥挑的妻子,真正是事事压肖王氏一头;肖王氏也不争取,嫁进家里七八年了,不仅没学到爹娘身上的优点,反而私底下编排起两位老人来了,该打。
肖正荣回屋后,逮着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肖王氏又是一顿打;一边打一边念叨她的错处,仿佛封魔了一般。
经此一事,肖王氏心头惊惧骤增,不敢再乱说;看到肖老爷子和肖老太太都躲着走,把肖老爷子和肖老太太整懵逼了,可二房的事情他们管不了,也不想管,只作未见罢了。
又是一个沐休日,归家休息了一会儿吃过午饭,又午睡了片刻;肖正宁领着肖鸿康去私塾,从今日开始,肖鸿康便是私塾的小夫子。
家中无人管,肖鸿平悄摸摸跑出去跟村里的孩子们玩了;一碰头才知道,一半的小伙伴都被送去了私塾,来的这些小伙儿是家里不重视读书事的,有的也在观望,想看看肖正宁教的好不好,有没有用心教。
肖明婳独自在家无所事事,思来想去,趁着家中人不在;拿出专用的小毛笔、墨块、砚台、纸张,因着人小,她用的纸张没有哥哥们用的宽大。
磨墨,站在粗糙的纸张,沾墨开始写脑中故事的大纲;在小说无数的世界里生活过,写小说的套路和规律她了解了一些。
结合当前市面流行的话本子,她打算写封神故事,只是内容不再是《封神演义》上的;而是从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姑娘经历千难万险拜得名师,卷入封神之中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