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道尽心中之意。
年老爷子哈哈笑,“行,得,我家不成器的子孙们护着点他们的妹妹、姑姑还是没问题的;明婳小姑娘,以后多来年家走动,让你哥哥嫂嫂们好生招待你。”
“那可好了,咱们家就韶兰一个女儿家,明婳能多来走动,我们欢喜的很。”站在前排的中年妇人乐呵呵的开口,双眼望着明婳时不露情绪。
站在她旁边的男子跟着点头,“是该如此。”
“那明婳日后便多有叨扰了,万望不嫌弃。”明婳退回师傅身边。
徐首辅眼底泛起笑意,对明婳的进退有度很是满意,“各位女眷请往后院安歇,家中佳媳已在后院等候各位到来。”
女眷们纷纷告别,年老爷子身边的小姑娘看了明婳好几眼,被她的母亲喊上去了后院。
前院剩下的都是男丁了,各个在朝中都有些地位;季瑾和崔长河坐在旁边与众人交谈,偶尔会说道明婳身上去,明婳都会回以一笑,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女眷们到了后院,大夫人闵氏出面招待,田氏从旁协助;众人与她们交谈起来很愉悦。
大家都有交集的世家,往来的多,参加他们家的宴会自然也轻松恰意。
“年大夫人,你家小姑娘真是玉雪可爱,伶俐的很,我可真是羡慕你们有个好姑娘。”田氏道:“我家小子明年也要参加童声考了,也不知他能靠个什么样的成绩出来;希望能争口气。”
年大夫人矜持含笑,对田氏的话不置可否,“你家两个儿子也是不错的,想来不会差了;你和徐大夫人等着便是,想来是会有好消息的。”
“那可真是承您吉言了。”
田氏多有捧着的意思。
两家当年在京中不相上下,年阁老是退下来了;人家的人脉可还在,只要人不死,就不会人走茶凉。而且,年家可没落魄,人家的后背争气着呢。
“韶兰可议亲了?”田氏问道。
闵氏眉心划过一抹不悦的气息,“韶兰还小,不急的;咱们年家和徐家的孩子不愁婚嫁,那么早定下婚事做什么。等到他们长成了,到时候多的是人登门。”
一家有女百家求。
由此打断田氏未出口的话,也是田氏越发放肆了;昨日再打明婳的主意,今天又把目标转向了年家,一点不尊重人,对两家姑娘挑三拣四的。
年家大夫人笑意深了些,好在徐家是有个镇得住的;她是真不愿意跟田氏打交道,多年来的了解,此人不是个值得深交之人,为人多有驽钝。日后她的儿媳妇可要受累了,外面要照应,里面还要照应一个拎不清的婆婆。
“徐大夫人说的很是,我家的姑娘不急着寻亲事,我还想留她到十八呢;日后如何,日后再说,多谢徐二夫人关心。”
田氏遗憾的闭上嘴,不敢再多言。
闵氏这才松了口气,可真是怕了这人会不管不顾的叨叨叨;即便之后能惩罚她,可是家里的脸面是实实在在丢出去了,那才是最糟糕的。
“年大夫人说的是呢,日后明婳瞧着也是如此了,我家老爷子可喜欢明婳了,老公爷也满意的很,连连夸赞。明婳长大了,不知该寻个什么样的夫婿呢,我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想来,到那时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盛况。”
年大夫人笑眯眯的颔首,“在前院见过明婳了,是个讨喜的小姑娘;瞧着只有五岁出头的样子,行事竟是比我家韶兰好得多,说来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能教好孩子。”
“您可严重了,明婳那孩子七岁多,快八岁了;只是长得娇.小了些,行事方面她父母教养的很好,她的母亲是个极守规矩又本分的人。”闵氏对肖家人更好奇一些,跟肖乐氏相处过,也只觉得她是个本分人,仅此而已;却有个极其优秀的女儿,这就得看肖家人了。
“是吗?还真没看出来。”年大夫人惊讶了一下,转瞬便抛开了,“我家老爷子说起明婳的年龄时,首辅大人也没纠正,我还以为只有五岁出头的样子。”
闵氏无奈一笑,道:“小姑娘长的慢一些,慢慢来吧;不过,这样瞧着也可爱的紧,我是格外喜欢明婳那孩子的。可惜,我没个女儿,我要是有个女儿,就希望她像明婳一样。”
“那你可以把她当妹妹疼,多好。”
“是呢,当妹妹疼。”
两人一来一往聊的开心,偶尔,闵氏还会顾忌到其他女眷;田氏在旁边就显尴尬了,徐家俩个儿媳妇,一个长袖善舞,进退有度,行事极有分寸,不会惹人厌烦,反而让人觉得恰到好处。另一个儿媳妇却是个趋炎附势,蠢钝如猪之人,也就是她没有女儿,不然,京中谁家高门看的上她教养出来的女儿啊!
说来说去,古代选媳妇儿也是其母的;其母蠢钝,其女多数好不到哪儿去,不在选择行列。若是那等贤良妇人,行事颇有美名的夫人,其子女必定婚嫁市场极好。
所以呀,古代是个靠名声活着的时代。
前院已经来了许多人,有身着绫罗绸缎的老人,也有身着各式样式的年轻男子;各个阶段的都有,与明婳年龄相仿的便有二十多个,只是,他们不敢往明婳面前凑罢了。
明婳也只作未见,一直跟在师傅身边见客;混个脸熟,宴会过后,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留下的只有师徒四人,明婳累的不想动弹,直接在椅子上懒散半躺。
要不是环境不允许,她还想来个葛优躺。
气质、形象什么的都是虚的。
徐首辅坐在首位淡定喝茶,看小徒弟神色恹恹的,眼底划过一抹笑意;终究是少见这孩子表露出累和倦,“累了先回去休息,今天你也跟着为师待客一天了。”
季瑾笑的不行,喝了一口茶水。
“小师妹第一次待客,第一次确实不容易;多参与几次就习惯了,小师妹别怕,下次我府上有宴会也邀请你一起去。”
“谢邀。”慵懒抬手婉拒。
“哈哈哈。”
季瑾被她逗得乐的不行。
崔长河摇头失笑,笑意存在短暂;他却发现,这几天笑的机会比之前几年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