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正宁叫来两个儿子,将信给他们看过,指着一箱子的书籍。
“这些都是妹妹为你们找来的书籍,用心学,下功夫去学,一定要吃透;咱们一家能不能一起去京城,就看你们的了。”至于二儿子,他希望二儿子能跟着多学一些。
肖鸿康叠好书信,郑重道:“爹放心,我会认真学的,一定不会让妹妹的苦心白费。”
行止书院,必须去。
面对这么多的书,肖鸿平心头发怵,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好妹妹啊!你真是对得起哥哥。
纵然千般不愿,仍然被肖正宁、肖鸿康父子拽着学;别说,学的不是很好,好歹学进去了一些,又有肖鸿康时不时考校他,他能学到的就更多了。
明婳在京城过的忙碌到飞起,在书院看不完的书;求知欲让她得到了书院老师们的一致喜欢,这种喜欢的表现就是多给几本书,经常给,三天两头给。
季瑾和崔长河能怎么办?只能跟着学呗,学到头晕脑胀仍然不愿意放弃。
在这种学习氛围之中,同班的同窗们的积极性被无限带动;间接又带动了学院其他班级学子的上进心,乐的各班先生们见牙不见眼,每每看到明婳只剩下满意到直点头了。
半个月过去,又一次沐休。
季瑾和崔长河觉得身心都被掏空了,和明婳坐在一辆马车里;而明婳抱着书在看,季瑾和崔长河看到那书就想吐。
“小师妹。”
“嗯?”明婳抬头,好笑的瞧着他们,“两位师兄也要看书吗?”
“别。”季瑾忙伸手阻止她给书的举动,另一只手轻抚胃部,“小师妹,求求你了,别让我看到书;你在书院里学,出来了还在学,不累吗?”
明婳点头,想着不能打击他们的积极性,点头道:“是有点累。”
“那你歇歇。”
“不了,我把这本看完再歇。”
季瑾扶额捂眼,痛苦难当。
崔长河瞧明婳一眼,无奈失笑,“调皮。”
明婳狡黠笑道:“不能怪我哟,大师兄这样跟妇人怀孕的样子挺像的。”
季瑾手一顿,马上不抚胃了,坐正身形,“小师妹,你看书太快了。”
“那没办法,天生的。”这一点值得骄傲一下,就一下下,骄傲完就算了。
再看她翻书,季瑾和崔长河都心有余悸,别问,问就是被小师妹支配的恐惧他们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季瑾扭开头,撩开帘子望向外面荒芜的道路,陡然想起徐家四个孙辈。
“突然有点羡慕他们了,天真是天真了点儿,过的开心啊!”不似他们,活的通透,可是累啊!
崔长河道:“他们也不想的,都是被养成那样的;大师兄,咱们接受的学习强度还是不够,小师妹,你是怎么做到过目不忘的?甚至是一目十行。”
明婳静静看书,两人没再插嘴,等着她看完。
明婳翻完最后一页,闭上眼将看过的东西回味一遍;继而,看向两人,淡淡说道:“这需要在我们的大脑之中开辟储存记忆的空间,将学习过的东西划分明细,就跟你们家族会将账目分划出来一样。”
“我们大脑里怎么分划?”季瑾来了兴致。
明婳道:“这就要你们了,别人帮不了的;需要你们不断的练习,将同一种知识点规划到一个片区,要用的时候会从一个片区里调出来,这样的话,记忆不容易混淆,也容易忘记。”
季瑾和崔长河听懂了,脑子不会啊!
得了明婳的话,两人尝试着怎么划分大脑记忆层的区域。
其实,大脑记忆层的分划,只是一种意识在运作;意识达到大脑记忆层后,记忆便会听从意识的安排去到安排的区域。当然,真正想要随心所欲的操控,那是真的难。
傍晚到达京都,各回各府。
季瑾和崔长河试了一天总算是摸到了一点头绪;然而,想要操控好,他们还有得努力的呢。
回京第三天,明婳在家跟随先生们学习琴棋书画;到第四天回书院时,跟季瑾和崔长河二人同坐一个车厢,明婳明显松了口气。
别看只是琴棋书画,三位先生还会在空闲的时候抓紧时间教导她一些礼仪。
礼仪是她的薄弱点,她愿意学,但是压力太大了;突然有了缓解压力的空间和时间,明婳扎扎实实松了口气。
“怎么了?看你一脸死里逃生的样子。”季瑾好奇询问,也有点幸灾乐祸是真的。
师兄妹三人相处时间不长,明婳这个小师妹来了之后,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转了一个弯儿;以前是彬彬有礼,君子之交,现在是轻松和谐,能做到想说什么说什么的地步。
短短两个月不到,他们的变化非常惊人。
两人都有察觉,却不想改变;他们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喜欢小师妹无所顾忌,对他们信任,对他们好,把他们当成哥哥一样对待。
虽然,崔长河并不想当什么哥哥。
但是,若是没有哥哥可以当会远离她,那他愿意。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可怜的小师妹太惨了。”说着,她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
崔长河轻笑出声,短暂的一瞬,明婳都以为听错了;他收敛的太快,压根没能仔细去看他。
季瑾却知道为何,二师兄是真的陷进去了,“说说有多惨,让师兄们高兴高兴。”
“好啊!我都这么惨了,你们还能笑得出来。”明婳哀怨的盯着两人瞧,想从他们脸上看出一点关心,结果,看到的都是幸灾乐祸。
可能是她把人虐的太惨了,遭了报应?
明婳不由反思,也许,大概,她太聪明了。
“你们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以前我们也不知道你聪明到什么程度。”季瑾摊手,一点少主的形象都不想维持了,“看看我和你二师兄被你祸害的多惨,为了不落下你太多,拼了命的学;你是云淡风轻,学什么都快,我们可没有你的聪明劲儿。”
崔长河伸手捏了捏她垂在耳畔的环鬓,“小师妹,做你的师兄太难了。”
想做她的相公,更难。
难得看小师妹这副模样,他们都以为小师妹就那副学什么都快,从而淡定从容到令人发指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