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想。”明婳白他一眼,“我和肖梅两个人住,足够了;大哥和二哥日后需要置办的东西多,住大一些院子更合适,何况日后你们成亲了也不用搬了,对吧?”
肖鸿平撇嘴,“我才不想成亲,我想去看看外面是个什么样子;这一路走来,见识了不少事情,等到日后我想去游学。”
“游学是个好想法,我也有这个想法。”明婳十分意动,就跟后世出行去旅游一样。
“你们别想。”肖鸿康及时出言打消他们的心思,“二弟,你以为出行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吗?银子、路线、安全都是问题;你倒是放心出去玩了,爹娘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不好说小妹,那就说二弟;拿一个开刀。
明婳抿唇笑了笑,她一个姑娘家在外游学确实不方便;除非有能力保护自己,否则,她也只是想想。
“大哥,没钱可以赚,咱们不能缺少这方面的积极性,对不对?”肖鸿平抗议道:“我可以慢慢攒钱,攒够了,我就可以出去了;而且,先生也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长进了。”肖鸿康似笑非笑,瞅地肖鸿平浑身舒坦了,方继续开口,“学会用先生的话来堵我了,厉害了啊!”
“大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可是我和小妹就想出去走走,到时候我跟小妹一起去不就行了,你也可以一起。”
肖鸿康懒得跟他扯掰,只送他一双白眼。
一连得了两双白眼,肖鸿平却没有改变想法的心思,默默盘算要攒多少才能出行。
明婳道:“大哥,其实二哥的想法不错的,行止书院每年也有外出游学的学子;读书再多,没有见识过世间百态,写文章再好也不过是纸上谈兵,虚浮之言。”
“可,我们要是走了,爹娘他们.......”
“爹娘也有爹娘的生活,我们长大了有属于我们的梦想;有梦想就要去实践,不论成败都是宝贵的经验。莫非要等到我们老了,死了,再去后悔吗?”明婳拿出了现代那一套说辞,“人生在世也就三万多天,这些天数算一算真的不算充裕;荒废一天是过一天,充实一天也是过一天。我们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那就去,趁着年纪小;参加科考不用太频繁,也没有养家糊口的烦恼,更没有青云志向的羁绊,该去走走就去走走吧。”
肖鸿康看着妹妹,被说心动了;有的时候他活的真不如妹妹明白,连二弟的敢作敢为也不及,这些都是他需要去改的。
日后的肖家,需要他来支撑;二弟在科举上不一定有多少成就,小妹是女儿家,总归是要嫁人的。只有他来支撑起一个大家庭,庇护弟弟妹妹。
只是,如今的他看不到未来。
不知要成长到何种程度才能庇护得了他们。
“小姐,大少爷,二少爷,奴婢端了茶水和糕点来,您们屋里坐下一边吃一边说话。”肖梅领着两名小丫鬟进来,各自手上都有一份东西。
明婳敛去脸上的神态,重新展颜,“大哥二哥请,屋里坐。”
“好。”
兄妹三人进了明婳院子的堂屋,屋内陈设简陋;明婳没有心思去改变,暂时只这般了,一张桌子,四根凳子,堂屋四周摆放着两张长案放东西。
“小妹,你这里也挺简陋的,日后你是闺秀了,该添置的都得添置;我听书院那些有钱人家的同窗说起过,家中妹妹们的拥堵比他们还高,吃穿用度更是精致,你现在赚了钱该给自己多置办点好东西的。”双眼来来回回穿梭,打量整个堂屋,“对了,屏风啊什么的也要准备起来。”
明婳疑惑不解的看向了二哥,“你怎么懂这么多?”
县学那些有钱人家的子弟不至于把家中妹妹们的闺房形容出来吧?
“听他们说的,有的人家富裕,人家就会在堂屋摆上一个屏风;若是有男女客混见的时候,屏风就能派上用场,若是没客人的时候,在家中用食也是要分男女桌的.......”这一说就停不下来。
絮絮叨叨把在县学听人说的那些都给秃噜出来了。
肖鸿康扶额,对这个没心眼子的二弟不知说什么好;若是外人,他这些说出去多多少少会给自己招来一些话柄。口风不严也是一种话柄,日后没人敢跟他多说话的,更别提交心了。
明婳听完后,对二哥道:“他们怎么过是他们的事儿,我怎么过是我的事儿;每个人的过法不一样,还有啊!二哥,你的嘴巴在外面可得严实密缝了,别让人说你是个大嘴巴的长舌男。”
“嗳,小妹,我这可是只跟你说了......不对啊!古往今来只有长舌妇,哪儿来的长舌男?”肖鸿平虚点着她,幸灾乐祸道:“你用错词儿了。”
明婳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这事儿用不用错词儿的事儿吗?
“女人多嘴多舌叫长舌妇,男人多嘴多舌,为什么不能叫长舌男?莫非叫长舌夫?”
肖鸿康在旁乐呵呵的听,肖鸿平被问的一噎,一时间答不上来。
明婳啧笑,“行了,来喝茶。”
三人落座后,明婳为他们各自斟上一杯茶水,最后为自己斟上一杯轻抿一口,从心往外的舒适蔓延开。
“人生如茶,还真没错儿。”
“小小年纪怎么来的这么深的感悟?”肖鸿康并不觉得茶水多好喝,不过是解渴之物。
明婳哼上两声,跟他们说人生太早;两个人太小了,说多了终究不如自己去悟。
“小妹,你这里的茶怎么这么苦?”肖鸿平一口闷,而后皱着眉头,吐出舌头,苦味在喉咙里蔓延。
“慢慢品,谁让你牛饮的。”
明婳又喝上一口,与他道:“人生一半苦涩一半甜,细细去品,回味甘甜;苦过之后,甘甜才会显得弥足珍贵。”
肖鸿康和肖鸿平听的似懂非懂,越来越觉得小妹的跨度太大;他们拉跨的感觉越发明显了,也让肖鸿康心里生出了焦急,身为大哥,却步步落人后。
“小妹,你跟娘在京城都怎么过的?咱们一年没见,你的很多话我们都没法理解。”差距不知不觉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