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仙云县最大的官儿,才七品。
正二品县主,那身份地位跟京中贵女们都不相上下;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真正的宗室贵女不仅有强大的靠山,还有数不尽的资源。明婳的资源靠的是自己挣,靠山也只有徐首辅这一脉。
“老大哥,二品啊!咱们仙云县出了一个大官儿了?”
“不是官儿,是爵位,有爵位见官不跪;甚至官职低的官员,见到二品爵位的官家人还得跪下请安。”驿丞解释道:“虽然只是个闲散的爵位,但也是吃着朝廷俸禄的;享受正二品爵位的权利,总之,除了没有实权,其他的一切都有。”
驿丞说完走了,旁边的人却嘴角扯了扯,没实权他们还这么热情干什么。
驿丞轻笑,自然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只能说这些人目光短浅,倒也不怕他们阳奉阴违。
人家没实权怎么了,人脉关系有实权就行;真想帮个什么忙,人家还能办不到?何况,他可是知道的;仙云县肖家村肖氏一族中出了两个年轻的童生,昭阳县主便是其中一位。
管着驿站,对外界的消息通透;他因着在驿站的缘故,京城的重大事件也是知道的,虽然消息传递慢一些,却不会错过。
当明婳接到来信,看完族长的信件之后,她放心了;却不知,肖王氏母女三人被小黑屋折磨的差点疯了,在小黑屋里,没人说话,白天要干活,即便她们母女三人遇到了也说不上,看守的族人们尽心尽责,绝对不会让她们说上一句话。连对个眼神都会被呵斥,可见惩罚之严苛。
她们的惩罚不是一时半会儿,也不是十天半月;而是一直持续了半年,二丫本就心如死灰,现在变得更为木讷,连说话都不敢说。
肖王氏回来后老老实实干活,半点心思不敢起;肖大丫则是被肖正荣退学了,家里快负担不起学费了,他一天到晚的打零工挣钱,大丫却读不出个名堂来。看不到希望,自然不会再让她继续读书。
明婳得知二房消息时,她正在往回赶的路上;她和哥哥准备回来参加秀才试,在行止书院读了快一年书,肖鸿康身边有林儒的指点,学术方面可谓进步神速,连林儒都说他有天赋又肯努力,是个好苗子。
此次回程,再也不是三两人乘坐马车而行;而是一家子一起归家,身边的下人、行李就不少。
明婳身边标配了四个嬷嬷,留了一个嬷嬷管理京中事宜;而肖平福培养出来的人留守京城,管两座府邸,肖平福也跟着回来伺候打点明婳身边的外事务。
再加上肖乐氏夫妇、肖老爷子夫妇身边伺候的人,至少是一个丫鬟一个嬷嬷,那出行队伍就大了;再有请的镖师之类的人员,归家的队伍可谓庞大。
行了一个月,总算是到了仙云县。
肖平福来禀报时,明婳正在闭目养神,“县主,仙云县到了。”
明婳睁开眼,示意嬷嬷们撩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熟悉又陌生的城门,这道不是从肖家村到县城的城门,而是从州府这个方向到仙云县的城门,完全是两个方向。
明婳最熟悉的是途径往肖家村的城门,对这边的城门统共也就走了一回;算上这次即将进城,算是两回。
“总算到了,好久不曾见过仙云县了。”怪想念的,“爷奶和我爹娘他们可还好?”
肖平福颔首,恭敬回话,“老太爷、老夫人,老爷和夫人都很好;县主请放心,我们是现在进城,还是等一等?”
城门口正在排队同行,排成了两列长长的队伍,等着进城。
“天色不早了,拿上我的牌子去和守城官兵说说,尽快进仙云县;还要赶回肖家村,回去之后要做的事情可就多了。”明婳吩咐下去,顺便给了肖平福令牌。
县主令牌是特制的,她手里还有师傅和师公的令牌,各有不同。
她的县主令牌是黑带金的,师傅的令牌是纯黑带白,师公当初给的牌子则是玉的;上面标有他名下产业的图腾,只要拿着牌子去相关店铺就能用得上。
“是。”
肖平福领了令牌前去城门与守卫交谈,当他拿出令牌时,守卫还愣了愣;仔细看了一眼,上面写着昭阳二字,背面是县主,显然是有封号有爵位贵女。
“我们县主赶着回乡,有劳了。”
“应当的,应当的,我这就疏散出一个过道,让县主先过。”守卫忙点头,喊上十几个守卫一起将人群排列成了一队;留出足够马车过的道路。
肖平福塞了点碎银子给他,回到马车边儿,隔着帘子说话。
“县主,可以过了。”
“嗯,进去吧。”
肖平福应了一声,直起腰,挥挥手,“进城!”
车队往城门口走,往来行人站在原地看着车队进去之后,炸了。
“那是谁家的车队?”
“不知道,没看到过。”仙云县本地人道。
而外来人则是若有所思,那四辆马车没有家族徽记;护在他们后面的人倒是都骑着马,随行的下人全身气派不像是仙云县这个小地方的人。
“看着像是从外面来的。”一个商客打扮的人说道,“后面跟着的不像是侍卫、小厮,一个个都有拳脚功夫。”
“嗳,你怎么看出人家有拳脚功夫的?”
商客神气的说道:“我是做生意的商人,天南海北的跑,什么人没见过?那后面跟着的人,马儿上挂着刀,一看就不简单,肯定会拳脚功夫。”
“有刀不是侍卫?”
“谁跟你说有刀的是侍卫?有刀的还有镖师;马背上挂着的刀不像是官造专用的,这些人肯定是镖师。”
众人听个乐子也没当真,人家家中侍卫佩刀,也不一定要用官造专用的是不是?
“你们别不信,我见过的镖师可不老少;那些人肯定是镖师,不是侍卫。”
百姓们笑了,“是不是跟咱们也没关系,人家是贵人,连守卫都要先给他们放行;说明人家身份不简单,咱们说再多也没用,真真假假的,不得是他们那些进去的人才知道嘛!”
进去的那些人指的便是车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