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九太叔爷和肖族长不自持长辈身份,也回了个礼。
明婳颔首,“两位长辈来所谓何事呀?”
“我们来找县主是为了修路一事,您让人送来的水泥,我们清点了一下,共有二百五十麻袋;按照您派过来的侍卫所言,大约只能修好咱们族里村里的道路;若是想将同行的大道修出来,可能不太够。”肖族长先道。
九太叔爷点头附和,“确是如此,县主看,咱们是修大道,还是修族里的路?”
明婳沉吟片刻,思来想去,便道:“先修族里的路吧,外面的大道能修多少是多少;我再修书一封给我师兄,请他帮忙再调遣一批过来。”要做,总得做好。
二百五十袋水泥,确实不算多;即便是再稀释也不可能铺完所有的路。
“这样一来,您又要欠人情了吧?”肖族长道。
明婳摇头,“不用,陛下特令季家生产水泥,季家是我大师兄的父族;此事一出,我便与大大师兄说好了,会调用一些水泥自用,此次不够,修书一封自然会补上的。”
肖族长听出来了,明婳的大师兄家有权有势,实力强大;不过是一些水泥,人家压根没放在心上,刚得了旨意生产水泥就能答应明婳的要求,可见人家根本没将这点材料放在心上。
“如此,便拜托县主了;若是银钱不够,我们族里凑一凑,不能只让您一个人出了。”前面一批全靠她一人出银子,那是明婳拿出来回馈族里的,他们不推辞;后面这一批他们没脸白占便宜。
“族长大爷爷不必担心,原材料不贵,要不了多少银子。”真正要银子多的是运输的人力物力,“这事儿你们尽可放心,先将族里的路修起来吧,修书一封,一来一回要两个多月。”
时间太长了。
明婳转念又道:“管家。”
“县主。”肖平福在旁作揖。
“我马上修书一封,你送到驿站加急,多给些银子;希望能尽快送来吧。”水泥的生意没开到仙云县,甚至州府也没有;只能由季瑾从京城发出命令,尽快调用了。
九太叔爷和肖族长闻言,先行告辞。
明婳送他们走后,回到房里写好书信塞进信封里,交给了肖平福。
“一定要加急。”
“是,县主。”
肖平福出去办事,明婳坐在书桌前沉思,罗嬷嬷上前为她披上一件薄薄的外套,“县主,天气转凉了,小心着凉。”
仙云县春季的天气变化无常,一早一晚,甚至是偶尔也会突然转凉。
“嗯,罗嬷嬷,我若是请二师兄将水泥的生意开到这边来能行吗?”摊子没有铺开,如今只在京城周围出售;想直接将摊子铺到仙云县,会有很多困难。
罗嬷嬷微微一笑,道:“县主,您心里已经有答应了,不是吗?”
明婳抬头看了她一眼,轻轻颔首;其中的困难,不是崔长河如今的势力可以解决的,罢了,慢慢来吧。
而肖族长得了明婳的准话,着急村里的壮丁,在两名侍卫的指点下,开始了如火如荼修路工程;族里凡是打实的道路,在三天之内都要求不能上去踩踏,三天之后,他们再上去试着走一走,果然如履平地。
“族长,好用,真的好用。”
甚至有族人将牛车拉了出来,却被族长拦住了,“短时间内不能让牛车上去,至少要等半个月才行;这期间每日铺上稻草,洒水让路面更为凝实。”
“哦。”牵了牛车的族人意兴阑珊,不过,转眼看向平坦的水泥路,又兴奋了起来,“县主真是好人,免费给咱们建造了这么好的路。”
用手一摸,水泥路已经足够硬实了。
短短一个月时间,族里来来往往的道路已经全部修好,包括村里的道路;走出家门,处处干干净净,即便下雨走出去,脚上也是干净的。
族人们很珍惜水泥路,去地里回来后,脚上会沾上泥土;走上水泥的时候,也会在就近的水泥路边缘将泥土擦一擦,尽量不将泥土带上水泥路。
珍惜程度超出了明婳的认知。
族里和村里的路修完,还剩下五十多袋水泥;这些只狗修小小一截通往县城的大道,族长便没有让人继续动工,而是等下一批水泥的到来。
又等了一个多月,新一批水泥总算运送了过来;明婳和肖鸿康参加秀才试的日子也近在眼前,有肖正宁做保,写推荐信,他们顺利得到了参考名额。
族里和村里的人开始修通往县城的大路,明婳和肖鸿康在家里相送下去了县城;先住进客栈,以免因为路途耽误考试。
两天之后,明婳和肖鸿康相伴踏入考场,进去就面临着搜身和查看带进去的行李;这次明婳学聪明了,不仅带了饼子,还带了炸过的面条,熟面条用热水泡一泡就能吃。
她想过做方便面,奈何,她在这方面不开窍;只能用最简单的油炸面应付着,带上调料,好歹能应付几天。
这一次,她的运气一如既往的好,分到了排在中间的舍号;而,肖鸿康.......他的运气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分的舍号距离茅厕只隔了三间舍号。
偶尔飘扬而来的味儿,肖鸿康是忍了又忍;在忍的同时,对后面三个舍号的人生出了浓浓的同情心,即便时不时能闻到味儿,心里还能安慰自己,好歹离得远,闻到的不多。
三天考试结束。
明婳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跟大哥一起走出考上,看大哥一张便秘脸苍白憔悴,不解的问他。
“大哥,你没睡好吗?”
“睡不好,我觉得全身都有味儿了。”
明婳了然,“三天不洗澡,确实有味儿。”
肖鸿康一言难尽的望着她,这已经不是三天不洗澡的事儿了;虽然只是偶尔飘了点儿味儿到考舍,但是,一连三天,是个人都熬不住。
明婳瞧他神色,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抿了抿唇,不确定的问道。
“大哥,你不会是分到了茅厕号吧?”
“比茅厕号好那么一点。”不是茅厕好,却也跟茅厕好差不离了。
明婳猜到了个大概,伸手想拍拍大哥的胳膊表示安慰;可想到他被熏了三天,又下不了手了,“那什么,大哥,咱们赶紧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