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婳可不认为二师兄不想钉死他们，恐怕是崔家主不想让他们死。

“师傅，二师兄出去游历，是不是也有崔家主的意思在里面？”也许，也有师傅的打算。

“崔家主那个人不成大器，收成都不行；这些年来，崔家成了一个烂坑，为师不太想你二师兄掉进坑里没完没了的填。可是崔家主又想拿捏你二师兄，多方因素下，只能让你二师兄出去游历，希望他能成熟一些。”

明婳这下明白了，她不在京城三年时间，崔家下了一盘大棋；师傅也插手了，最终的结果是崔家正房没了继承权，而二师兄被安排出去游历，算是保全他，也是给正房的一个交代。

可，正房没了继承权的原因恐怕没那么简单。

而，二师兄朝正房动手的原因，恐怕也不简单。

太多想不明白，明婳干脆不想了，“二师兄没事就好，希望二师兄早些归来。”

“嗯，他现在去了北边，北边据说有战事；去年蛮子那边干旱很严重，草地严重缩减，导致今年粮食不丰，牛羊不足。”徐陵钧又和小徒弟说起了北方蛮子的事情。

明婳听了几句，没太在意，“他们要的是有粮食吃，能吃饱穿暖；我们要是能在边境开放流通性质的交易市场，彼此互惠互利，是不是就能减少战争产生的几率了？”

“流通交易市场？是做买卖吗？”

“是，在边境上见礼一个贸易市场，我们大昭的东西可以运送过去卖；草原上的人也可以将家中的东西拿来做交易，彼此双赢，他们能吃饱穿暖，更有干劲，我们也能减少许多人员伤亡。”

北方草原广袤，但，条件艰苦；能真正在草原上生存下来的人，都有一股子狠劲儿，没有这股子狠劲儿想活着都难。

若是让他们吃饱穿暖，生活安逸了，他们自然就会停止侵略的行为。

“师傅，草原上的羊毛可以做羊毛毯，毛衣，毛线；这也是一项生意呀，做好了何尝不是一种收入。”古代的蛮子们其实不蠢，他们想要或者，本土没有东西可以调动；他们便想着侵略他国，得到资源养活更多的人。

他们的想法很危险，做法也很让人厌恶；但，不能以偏概全，若是能减少大昭战士的伤亡程度，何乐而不为？

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大昭的战士和百姓。

“羊毛能做衣？还能做成毯子？”

“可以的，我把制作方法写下来，不若师傅和陛下提一提，看看陛下怎么说。”边缘战士们一旦战死一个，便是一个家庭的不幸。

徐陵钧十分意动，“你写出来我看看。”

明婳应了，就着外书房的文房四宝，明婳写出了两张制作羊毛线和毛衣的方法。

徐陵钧过目之后，频频点头，若是真能成功；确实是一个息战的好办法，草原上的牛羊少了腥味，比中原养的牛羊更美味。

“我看行。”两张方子被他收了起来，又道：“方才陛下召见你，可说接下来你的任职在何处？”

“陛下让我回蜀州任职，知府；发展蜀州的民生经济，顺便把蜀州给我做封地了，稍后会有册封圣旨下达。”

“恭喜。”徐陵钧唇角轻勾，“你先回去等着，为师要进宫一趟。”

明婳起身告辞，出了首辅府邸后，她让肖梅去季家传话；她刚回到家，季瑾便带着一群下人紧随而至，他们手中无一例外都捧着一个盒子，有大有小。

“大师兄，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小师妹了，小师妹长高了不少，有大姑娘的样子了。”季瑾和煦开口，望着她的目光明显柔和几分，“小师妹回来了，没能第一时间来探望小师妹，是大师兄的不是；还让小师妹命丫鬟来请我，罪过罪过。”

明婳被他逗的莞尔一笑，“大师兄言重不是，咱们师兄妹谁跟谁呀；大师兄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小妹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呀，出去外放一回，嘴巴是越发能说了。”

季瑾乐不可支随她走进堂屋，随意找了把椅子落座，“来，看看大师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明婳走到他身边落座，一群下人大约十来个人，捧这盒子走来；一一打开盒子给她过目。

从珠宝首饰到书籍孤本，珠宝首饰以金首饰居多，瞧着就是按照她的喜好送来的。

“大师兄，你是不是银子多的用不完了？居然一次性给我送这么多东西。”可怎么好收，太多了。

“这里面不仅有为兄送的，还有你二师兄托人带回来的；他在外游历，见到的东西多，这些东西都不算什么，听说你二师兄特意去给你找玉石矿了，若是能找到.......”赶忙捂住嘴。

季瑾拍了拍不听话的嘴巴，说漏嘴了。

明婳抿唇轻笑，“大师兄，怎么不说了？”

“......”他还能说什么，二师弟找玉石矿是为聘礼做准备的，再过三年她就及笄了，二师弟也着急了。

“玉石矿哪儿有那么好找的，有也被当地的豪绅们包揽了；真正能流出来的都是他们吃不下的，找不找得到都没关系。”明婳没再为难他，而是道：“大师兄，过几天我又要回蜀州了。”

“还要回去？你的政绩很好，不应该啊！”

“陛下让我回去任蜀州知府。”

季瑾了然，“你的政绩太显眼了，朝廷里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大臣，屡屡在朝堂上阴阳怪气的；师父听见一回就怼他们一回，他们现在看到师父就绕道走。”

“哟，他们还挺有脸皮呀，怕不是二皮脸；我在地方上做实业，他们还能说我的嘴，怕不是吃多了撑的。”

“可不是嘛，师父也这么说；还说了，他们要是觉得你做的太好，可以把你召回来，让他们任意一人去。”季瑾凑到她眼前，说着悄悄话，“有一回师父怒了，把他们门下的人想法子弄到了更偏远的地方；师父跟咱们这一脉的都打了招呼的，压住他们的政绩，干不出你一半儿的政绩来，不准他们回京述职，就在原位上待着吧。”

“这......”明婳惊骇，“师傅......女帝陛下知道了可怎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