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越过鲜血荒原边境线的查理，突然得到法提斯的汇报。

“大人，好消息啊，我们的斥候探马刚刚传回情报，豺狼人的棒槌部落已经准备对毒牙部落动手了。”

查理听后脸色微喜，问道：“之前棒槌部落那个棒槌酋长不是一口咬定，要等我们先打赢跟石锤部落的决战，才愿意跟我们联手消灭毒牙部落么？

现在怎么突然要提前动手，单独对毒牙部落出战了？”

“这是因为毒牙部落准备先下手为强。

我也不知道豺狼人那个毒牙酋长怎么想的，他派遣豺狼人战士组成一個个捕奴队，到处抓捕哥布林青壮附庸，充实自身的战力，这不就是明摆着告诉棒槌部落的豺狼人准备开战么？

有趣的是，毒牙部落的捕奴队多次抓捕哥布林抓到棒槌部落的哥布林附庸头上，双方已经有过数次小规模火并了。

如果不是半兽人已经提前将麾下所有的哥布林附庸都集结起来，估计也会遭到毒牙部落的毒手。”

“豺狼人的毒牙部落还真是够蠢的……”

查理笑道。

“或许是因为部族存亡危机，他们不得不这么做吧。

毒牙部落之前一直跟我们对立，还总是被打败，麾下的哥布林附庸早就消耗殆尽了。

这次我们跟棒槌部落联合的消息，肯定被毒牙部落得知了，他们知道自己不可能挡得住我们跟棒槌部落的夹击，所以才打算先下手为强。

不过鲜血荒原这两个豺狼人部落的实力半斤八两，棒槌部落有足够多的哥布林附庸，毒牙部落擅自开战的话，胜算较低，他们自然要想方设法抓捕哥布林附庸为他们当炮灰。

没成想，这倒是提醒了棒槌部落，让豺狼人的那位棒槌酋长反应过来，他们现在是占据优势的一方，所以打算提前发动吞并战争了。

毕竟，我们跟石锤部落的这场决战，在棒槌部落眼里是五五开，他们并不认为我们胜算更高，在棒槌部落眼里，一旦我们战败了，石锤部落还是压在豺狼人部族头上的强者，棒槌部落根本不敢倾尽全力进攻毒牙部落。”

“呵呵，豺狼人的品性跟我们人族一样自私，但却没有我们人族的聪慧，让豺狼人两大部落去厮杀吧，等他们打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们也将石锤部落平定了，刚好将豺狼人一起收拾掉。

到了那时候，我们就能横扫鲜血荒原，以强硬的姿态跟地精的机械之城谈判了。”

法提斯听到查理说了机械之城，立马神情严肃的提醒道：“大人，最近我听说机械之城跟撒丁王国之间的贸易往来增加了不少。

甚至在机械之城的担保下，双方已经开辟出一条安全稳定的商路，这一切都发生在我们跟石锤部落约战之后，机械之城的地精们恐怕也准备了后手。”

“既然那帮地精愿意跟撒丁王国合作，应该也会跟我们合作，我们又不是要将地精赶尽杀绝。

机械之城突然加深跟撒丁王国之间的商业往来，估计只是想要借力打力，防备我们攻打机械之城罢了。

地精虽然是十分自私的种群，甚至到处恬不知耻的宣扬自己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但他们绝对是对我们人族最了解的黑暗种族之一。

撒丁王国一直将法兰西王国看做假想敌，鲜血荒原的机械之城的地精拉拢撒丁王国自保可以理解。”

“大人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跟地精做朋友？”

“为什么不可以？

法王路易十四那边追求的是中央集权，我们不可能长期跟法王路易十四和平相处，等法王路易十四吞并消化了法兰西王国南部诸侯领地，必然会对我们下手，即便不对莪们下手，也会派遣重兵防备我们，整合法兰西王国的其他诸侯大贵族。

中央集权对法兰西民众来说是一件好事，会让法兰西民族变得伟大。

但对我们可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我们跟法王路易十四之间的蜜月期很快就会结束。

机械之城的地精不是半兽人和豺狼人这种原始族群，想要攻打机械之城我们的损失注定会非常大，甚至失败都不是不可能，只要有希望，我自然倾向于跟机械之城合作。”

“大人，现在法兰西王国全境都在宣扬我们接下了清扫鲜血荒原黑暗种族的任务，法王路易十四甚至已经将大人宣传为人类的英雄，这明显是捧杀的节奏。

如果我们真的跟机械之城合作的话，大人在法兰西王国境内的名望……”

“法提斯，既然我选择走上这条道路，就已经不可能回头。

的确，这么做会让我的名声在法兰西平民群体中臭大街，甚至在其他国家的平民群体中也不会留下好印象。

不过民众是什么？

民众是国家王权的耗材！

只要让民众吃饱穿暖，就算被民众戳脊梁骨，他们也不敢造反的。

民众没有所谓的血性，贪生怕死才是人的本性。

我们跟这个世界的土著不同，那些欧罗巴大陆的人类君主需要保证麾下军队的忠诚，自然要注重民意舆论的负面影响。

但我们不需要民意舆论的支持，我们有办法保证军队的忠诚。

只要军队忠诚了，老百姓又不会饿肚子，谁敢造反？

你说，一家老农就算认定我跟黑暗生物勾结，他们会一边端着碗吃饭，一边抓起锄头加入反抗军么？

到时候，这家老农会有无数个理由说服自己，活着挺好。”

查理太清楚所谓民意了。

民意这东西有时候很危险，但有时候又很好拿捏，想要让老百姓不造反，最简单的手段就是一边通过军队暴力威慑，另一边让老百姓能吃饱穿暖。

能吃饱饭就能一直活着，能一直活下去大多数人就不会铤而走险。

这就是民意！

在查理上辈子那个世界，国家政府早就将所谓的民意玩透了。

当然，查理不会无缘无故让自己的名声臭大街，这需要足够的利益来交换才行，没有足够大的利益，查理还是愿意维持一个好名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