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乃是生死搏杀之技！”

“不是花拳绣腿，也不是纸上谈兵。”

“我问你们，与人打斗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什么？”

众人互相环视，一时没有人开口，仿佛课堂上被老师突然点名时的情景，大家都不敢先发言，生怕说错了。

“是招式，兵器，还是拳脚？”周远山又问，这次他出了个选择题。

“是招...”有人准备抢答，然而刚开口就直接被前者打断了。

“都错！”周远山断然说道。

李玄：“...”

就无语，他还没说话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周远山是故意的，有这么种恶趣味，想看他们这帮人吃瘪的表情。

“最重要的是力量和速度。”周远山可不管李玄怎么想呢，自顾自的讲了下去，李玄连忙集中注意力跟上。

“你力量够大，可以一力降十会。”

“你速度够快，在敌人没反应过来前便可将其置之死地。”

“而兵器，招式都是锦上添花的作用，却非决定性的因素。”

“每一门武功的侧重点不同，但是其根本目的，都是为了提升力量与速度。”

说到这里，周远山倒是停顿了一下，给李玄等人吸收理解的时间。

“周师，那达摩寺的金刚功呢，我可是听说达摩寺的金刚功若是练至大成，不仅力大无穷，而且刀剑难伤，堪称铜皮铁骨。”有人提出了他的困惑。

“铜皮铁骨，只是为了更好的发挥自身的力量，力量才是根本，铜皮铁骨是附带的可懂？若是没有力量，哪怕你铜皮铁骨也只能是被动挨打的废物！”周远山冷哼一声，看着提问之人毫不客气的说道。

“小小年纪若是一味追求花哨和虚名，而忽略了打造扎实的根基，那也只会爬的越高，摔得越惨！”

“周师说的是。”

提问之人连连点头称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提问多半有些冒犯了，似乎有质疑周师的意味，此时哪里还敢多说什么。

其他人见到这一幕，也是一个个不敢多言，生怕步入了后尘。

“当然，我没有说金刚功不好的意思，达摩寺的金刚功确实天下闻名，不过那距离你们有些遥远，当下你们要做的，便是领会和吸收我传授的知识，这都是我在生死搏杀中领悟到的，多记一点没坏处，知道了吗？”似乎觉得刚才自己确实有些过于严肃了，周远山这次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嗯，李玄很确定，是一些。

要不是他认真，差点没听出来语气的变化。

“我要教授你们的观山拳法，侧重点在于拳头。”轻咳了一声，拉回众人的注意力，周远山继续道。

“你们日常的训练，除了锻炼自己的力气之外，便是提高拳头的硬度。”

“够硬，你挥拳才有力量。”

“力量足够，也能带动你的速度。”

周远山言简意赅的总结道，李玄听得暗暗点头，他对武功不太了解，或许周远山说的有些片面，但大体上，他觉得这个周师傅说的没什么问题，眼下的知识对于他们这些学徒来讲是最实用的。

人在每一个阶段，每一个层次的认知和眼界不同，这也就决定了他们看待事物的本质不同，得出的结果也就不同，或许等他登高远望了，会有另外一番理解，但此时此刻，李玄将周远山说的话认真的记了下来。

“好了，下面便由你们的师兄师姐来为你们具体讲解。”

讲了半天，将武道常识介绍完毕，周远山也懒得和这帮学徒多说什么，一个眼神示意，在一旁等待的弟子便是按照先前分配好的顺序，依次领着人走到一旁讲解去了，负责为李玄讲解的是一位容貌温婉的大姐姐。

看起来二十左右，扎着高高的马尾，一身劲装更显的英姿飒爽。

“不知师姐怎么称呼？”李玄双手抱拳行了一礼。

“不必这么讲究，你唤我孙师姐即可。”孙妙云温婉的笑了笑，随即鼓励道。

“你可要加油啊，你要是成功入门，我可就又多一个小师弟了。”

“敢问师姐，那怎样才算是入门呢？”李玄正色问道。

先前周远山倒是跟他提过了，他们这披新来的人，严格意义上来说，并非武馆的弟子。

两者间的关系，无非是一个出钱，另外个出力。

只有拳法入门，才会被正式收为弟子，教授些花钱学不到的内容。

“看到那个沙包没？”孙妙云努了努嘴角。

李玄顺着那个方向看去，便见一个半人多高的沙袋悬挂在空中，外边用棕色的某种皮质包裹着，看起来很是结实。

“练习拳法的过程，也是积累气血，锤炼皮肤硬度的过程。”

“当你能将沙包打的高高飞起，拳头不疼的时候，便是可以入门了。”孙妙云解释道。

李玄脑补了下沙包飞起的场面，这么大的沙包，少说也有两百来斤，他能不能锤动都是个问题，更别提将它锤的飞起拳头还不疼了。

这其中的难度，他光是想一想，便能感觉的到。

接下去的时间，孙妙云教了他一下一些训练流程，拳法如何施展，以及一些注意事项。

见到李玄大致掌握，便放心的点了点头，让他独自锻炼去了。

一下午的训练下来，李玄感觉自己腰酸背痛，手掌跟肿了似的。

“诺，这本书给你。”

上边记载了观山拳锻皮阶段的内容，以及该如何调配相应药物来蕴养身体。

临走前，师姐孙妙云将一本书递给了李玄。

这拳谱每个学徒都有，因为只记载了拳法浅层的练法，所以也不担心外泄。

“谢了孙师姐。”李玄真诚的道了声谢，尽管传授动作口诀是周师的任务，但对方的态度做不了假，所以李玄内心还是挺感谢对方的细心的。

与孙妙云道完别，又和周师说了一声，李玄拿着拳谱回家，独自一人琢磨去了。

转眼数天过去。

这些天里李玄来的很勤，主要是看过拳谱之后依旧有些细节不太理解，所以需要找师姐探讨探讨，而他红肿的手在买了些药敷上后，第二天就能消肿，只要体力跟得上，并不会耽搁训练。

“观山拳法，学起来倒也不难。”

书房内，李玄将拳法演练了数遍，自觉已经有了几分的精髓，又拿起拳谱仔细对照了一遍，轻声自语道。

才十几天的功夫，他便将拳法掌握的七七八八了，也不知该说他悟性过人，还是说这拳法的层次太低。

心念一动，李玄唤出了系统面板。

宿主：李玄

拥有技能：无

修行境界：观山心经（未入门）

拥有武学：观山拳法（粗通）

属性点：1

观山心经是观山拳配套的气血运转之法，可强大体魄，而观山拳法则是相关的武学招式，能够尽可能发挥自身力量，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嗯？”

“好像哪里不对！”李玄很快注意到属性点那行的数字变动，瞳孔微微放大。

这么多天来，鬼知道他看了多少的书。

哪怕是前世，他看书都没这么用功过。

而现在，终于是获得了一个属性点，真不容易啊！

看着那闪闪发光面板。

心念转动，李玄想象着在修行境界的加号栏点了一下。

属性点瞬间清零，而修行境界那行，赫然变为了：“观山心经（第一层）”

也就是在这一刹那。

李玄只觉有着一股暖流在身体内涌动着，从四肢百骸中涌过，最后涌入双手当中，体内平添了一股力量，原本瘦削的身子也结实了不少。

“我不一样了。”李玄微微握拳，低头看去，只见自己拳头外表，似乎有着一层薄薄的角质层包裹着，像是牛皮一般，但相对皮质包裹手部而言，却是更加光滑，也不会影响手部肌肉。

“来试试看。”

在书房一角，便悬挂着一个沙袋，这是他仿照着武馆的样式办置的，为的就是方便自己随时检验有无进步。

身体微微拱起，脚步后移，将手掌紧握成拳头。

没有犹豫，李玄直接一拳轰出，宛若炮弹般重重的砸了上去。

“砰”的一声闷响，沙袋应声而起，高高抛起又重新落下，剧烈的晃动着。

“这就算入门了？”

一时间，李玄感觉有些难以置信，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练错了。

寻常人一年半载才能达到的境界，他十几天就完成了？

哪有这么容易的？

仔细思索一番，李玄很快想明白了其中关键的节点。

普通人习武。

如果不是天生体质过于常人，需要先蕴养气血，锤炼力气。

这是个日积月累的过程，平常需要注重补充足够的营养，以免造成气血两亏。

还需要用药剂养护身体，逐渐增加训练强度，若是操之过急，很容易适得其反。

这也就导致了，习武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并且持之以恒才能有所成就。

而李玄在金手指的帮助下，将这些繁琐的细节全部省去。

进步怎能不快。

想明白其中原因后，李玄轻轻呼出口气，面无波澜，一颗心重新安定下来。

接下去他又数遍练习了拳法，将沙袋打的发出砰砰的闷响之声，接连不断，心中只觉无比畅快，从今天起，他这观山拳法便算是入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