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财系统】
【宿主:荀潇】
【武力:80】
【智力:79】
【魅力:85】
【学识:80】
【统率:69】
……
【当前潜力:0】
“赠予百金后,奖励潜力值1点。”
“不知道我把家产全部散出去,能得多少。”
刚得到系统的时候,荀潇在试验时用家族财产随便花销。
过了一段时日的纨绔日子,到洛阳成捆购买纸张、锦布等。
但后来荀氏发现了他的行径,就予以警告,扣除了家中所给的钱财。
而荀潇也明白,这么花钱很难刷起来,他的各项能力都不足,需要提升的话,把荀氏掏空也不够。
所以在荀氏封了他那一份家业后,荀潇只能拿着所剩的钱开始行商。
一开始行商的时候,刚得孝廉之名的荀潇更加出名,当然,这不是什么好名声。
被族人唾弃、痛骂。
被士人耻笑其舍珠求砾,鼠目寸光。
也有人说他是党锢之后自暴自弃,内心毫无坚守,断无气节可讲。
对此,荀潇也觉得无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因为要保命,所以一开始就只加武力,迅速提升体魄和身手。
再加上不断散财施舍,遇人有麻烦就赶着去送钱相助。
没过多久,奇效就来了。
他虽然在士人眼中名声已经坏了,但身边却聚集了很多乡野猛士。
大汉在熹平年间逐渐变得时局纷乱,虽说汉武消灭了游侠,但这些年,逐步又鼎盛起来。
游侠最喜欢的,便是荀潇这等肯为人慷慨解囊之士,更何况,他还是从士族之中,转为商贾的人。
来找他帮忙的,一开始来求助的人还心中忐忑。
后来人们逐渐发现。
荀潇真的是……有就给。
只要不动了他行商的根基,其余涉及钱财之事,基本不会犹豫,甚至还……差人去寻有需要帮助之人。
所以不到数月,荀潇在商道上就传出了“孟尝之风”的名声。
“这不比士族附庸风雅香吗?”
此刻,荀潇靠在了软塌内壁上,正闭目养神。
身子微微随着道路略有崎岖而摇晃着,而车马商队,也在关卡之后,进入了一片宅院坐落的环山。
这里,是许县,荀氏族地的府院宅邸,几乎都在这里。
……
此刻,荀氏族人居住之地在许县族地内,一些中年儒生,以及长者在正堂议会。
荀氏这些年,因党锢避难,大儒皆隐遁而走,入仕的人寥寥无几。
而百年来,荀氏族中不断有位居高官者,荀淑时最是风评鼎盛,被称作“神君”。
他所生八子,也被人称作荀氏八龙,荀氏声名也曾盛极一时。
当然,那都是过去的事,一场党锢之后,党人纷纷罢免、退隐,无法入仕。
现下荀氏在党锢解除之后,八龙后一代最出众之人,便是在洛阳宫中任守宫令的荀彧。
其余者,多是心有抱负志向,但无力施为。
而当年的荀氏八龙之中,才学第一的硕儒,号称“慈明无双”的荀爽,如今还隐遁在汉水滨潜心做著。
堂上,在下首位置上的中年人已有些年岁,面庞瘦削,着褐色、黑色交错的袍服,头戴进贤冠,气度儒雅不凡,且不苟言笑。
此人,便是时任黄门的荀攸,字公达。
也就是荀彧的侄子。
虽说是侄子,但他岁数却是十分年长,而且有清廉之名,曾入仕为官吏,党锢解除后,现任黄门侍郎,与何进交好。
如今刚好回乡到族中,准备开春后再返回洛阳。
门客禀报完了城外车马商队已到,他忽而笑了起来,双手相叠,扫视一眼,语气平淡的道:“他这是,知错了吧?”
“没有,他带了上百车商货,千人随从,跨过了族中之地,看方向,好像是冲着县内去的。”
“啊?”
荀攸捻须的动作稍稍僵了一下,喃喃道:“不应该啊。”
“他既行商得财,如今又是荀氏稍显颓势,正待钱财运作之时,此为最好时机,可令当年风评倒转……应该要回来才对。”
他不想挽回名声吗?
前几年被骂得这么惨,声名狼藉呀。
我还以为要带着车马商队,满载而归拿钱来把我们砸到赞叹呢。
文伯还没原谅荀氏吗?
“哼,当初他自甘堕落退为商贾,我们也没有对他赶尽杀绝,否则将他孝廉之名剥去,哪有他容身之地?”
“现在行商大赚,在乡勇市井之间得了仁义之名,居然还不立刻回族中相告。”
“他凭什么不回来!?”
“是啊,我们还集会商议。”
这就尴尬了不是,人家根本没打算回来。
刚你们还巴巴说什么,等回来要他到祖祠去三叩上香,结果他赚的钱,怕是都要去赠给别人!
荀氏之人其实直到现在依旧没有改变对商贾的看法,他们只是觉得,上百车……真的太多了。
“那他从门前走了一圈,是何意呢?”
“文伯少时有早慧,当年有盛名,才得举孝廉,谁知后为商贾,我等也是无奈,方才出言痛骂。”
若是我们这些荀氏长者不骂,就该是士人来骂他了。
“许是自有想法吧,”荀攸轻声说道,继而快速看向了那门客,吩咐道:“你跟上去再探一探,这车马到底是去何处。”
“喏。”
这议会刚刚召集,这些长者也都是经学大家,荀攸自己还是名士,基于种种原因,肯定不能就这样散去。
否则,晚上可能很多人睡不着觉。
于是乎,趁门客出去打探,还是聊起了当前局势。
但也是意兴阑珊啊,包括荀攸在内,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憋屈感,荀潇……怎么就起来了呢?
他自降身份,贱己为商贾……居然还在市井平民之中,得了不少人望。
他们不愿相信是荀潇有能,更愿意相信是这世道,已经偏向于山野之间,而非朝堂得势了。
好在,那门客也没出去多久。
一炷香时间,就已趋步进来,执礼扫视众人,恭敬而言:“他们已过许县了……是,是奔阳翟去的。”
“阳翟?他这是,要去见老师?”荀攸眼睛一亮,顿时恍然。
“怪不得要过族地而走,如此便可对外说已回过族中了,如此太守或许会以为是我荀氏同意荀潇去见,那他这上百车,恐怕送给太守的。”
“咱们,全被他借了势了。”荀攸忽然乐呵起来,一下觉得这个小叔叔好像也有那么点意思。
……
阳翟。
衙署正堂上。
荀潇独自来求见颍川太守阴修。
年事已高的阴修在正堂端坐,给了荀潇些许尊重,没有立刻撵人走,而是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荀文伯,有什么要事求见?”身材宽大雄伟的阴修略显不耐的说道。
阴修胡须斑白,精神矍铄,但慈目之相依旧还在,那怕是严肃和荀潇说话,也难掩柔和。
“太守,”荀潇顺势执礼而拜,接着恭敬的说道:“学生走商数年归来,亲眼所见大汉遭逢兵乱,黄巾骤起,国体动摇,因此回来之求寻入仕之门,献我忠君体国之心。”
“忠君体国……”
阴修哑然失笑,略带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当年,若没有那些花天酒地,放荡不羁的事迹,恐怕早就征辟入仕了。”
“早慧之名,被你糟蹋了!”阴修说到这实在忍不住,伸出手狠狠地指了荀潇几下。
“你糟蹋就算了,还敢去行商!做那趋炎附势求图存活的贾人,现在还敢回来问我要入仕之门!”
“若不是文若、元常、公达、公则等人得察廉洁,推举而上,连我的名声,都要被你毁去!”
阴氏与荀氏,多年通婚,盘根错节,关系极好。
荀潇当年年纪虽小,但有早慧之名,也是阴修等一众士人所看好的年轻士子,不知道他后来发什么癫,大肆用钱,纸醉金迷。
现在为了自主过上花钱无度、挥金如土的生活,居然去行商?!
你还真是个小天才。
你当了官去收百姓的兵役税不好吗?!一个人头数百钱,一境之地多少人,不比你做个贾人来得快?!
当然,这些东西阴修还没教到他,这小子就跑路了。
现在又腆着脸回来要入仕。
真想掐死他。
“哼,说吧,你怎么忠君体国。”
“太守,请跟我出去看看,我自蜀中制了些许蜀锦,准备赠予太守,忠君体国之心,就在这些蜀锦下。”
荀潇神态认真,深深鞠躬道。
这话,让阴修不由得侧目虚眼。
“蜀锦?”
区区几条蜀锦,能体现什么。
“我的蜀锦不太一样,还请太守一观!”
“蜀锦尽管稀有,但终究是蜀锦,又有何不同?”
阴修摇了摇头,略微有些失望,本来以为这小子高调回颍川,闹了这么大的阵仗能有什么厚礼,没想到只是蜀锦。
不过既然已经送来,他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二十辆双马车一字排开在前院,荀潇挥了挥手后,箱子全部被打开。
几十口大箱子无一例外都是上等蜀锦,然而阴修的脸色更沉了几分。
你就用这些,来考验太守?
我都快退隐了,举荐的孝廉不知多少,无一不是冰清玉洁之人,多少钱没见过,再来十倍我也会微微一笑,绝对不抽!
就在他准备转身就走的时候,蜀锦掀开,下面都是金灿灿的金器!
几十口大箱子,是数不清的金子!
夕阳照射下,闪闪发光。
再看阴修。
已经有些迷茫了。
十倍可以不管,但这,几百倍可就不一样了。
“文伯,你这是,冲着西邸去的吧?”
西邸,就是刘宏开设专门用来官方出官爵的机构,按照官位高低收钱多少不等。
“什么都瞒不过您,老师。”
荀潇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