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海开着快艇，超过一个半小时，慢慢地和鱼探导航上的一个点位重合。

赵大海抹了一下头发和脸，全都是海水湿透透，风车脚钓点是外海，但比较平静，继续往外开的时候，海面上开始出现浪头，不算太大，但是快艇的速度非常快，飞溅起来的水，迎面扑在脸上和身上，下了一场雨一样。

“下一趟干脆带点洗发水出来好了！省得回家浪费水洗头！”

赵大海看了看鱼探导航上的点位，距离不过是十来米的样子，放慢速度滑过去。

赵大海没有着急着马上下竿钓鱼，鱼探扫了一遍点位附近的地形，是一条小的海沟，不算太大，不算太长，几百米的样子，周围全都是一些高低不平的礁石。

“七十六米水”

“这样子的地方会有石斑或者识别的個头大一点的鱼的吗？”

赵大海快艇停在了海沟的正上方，开始准备鱼竿，非常简单的钓组，和钓海鲈鱼没啥区别，挂了手指大的活虾。

“来吧！”

“宝贝！”

“让我看看这里到底有没有鱼！”

赵大海轻轻的往上抬了一下鱼竿，有鱼咬钩，非常凶猛。

“哎！”

“不会是石九公的吧？”

赵大海右手往上刺了一下鱼，开始收线，有点重量，但不是太重，鱼的个头肯定不大，继续飞快收线，鱼拉出水面，看了看红彤彤，确实就是石九公。

赵大海摇了摇头，非常的失望，

赵大海飞鱼上了甲板，摘了钩子捏在了手上，七八两的个头真不错，外海的颜色非常的漂亮。

“这么贪吃干什么的呢？”

“这么大的一条活虾，直接硬生生的吞下去！”

赵大海掰开石九公的嘴看了看，大拇指大的活虾，整张嘴里面看得见，没有来得及吞进肚子，伸手抠出来，放在的旁边。

赵大海重新挂了活虾，又试了几竿，每一竿都钓到了鱼，而且只要到底马上就有鱼上钩，拉上来一看，都是七八两甚至一斤重的大石九公。

赵大海想了想，换了七枚钩子串钩，刚才抠出来的那一条活虾剥了壳，剪刀剪成筷子头大的一块挂在了钩子上面，放到海底，一个又一个的咬口接踵而来，转眼间七八下，鱼竿和线不停抖动。

赵大海摇纺车轮收线拉鱼出水面，每一枚钩子上面都是一条石九公，全都是七八两以上的个头，最大的一条超过了一斤。

完了！

这下没跑了！

这地方海底下全都是石九公。

赵大海摇了摇头，有一点失望。

石九公特别是这种外海的石九公的个头都非常的大，价格其实不低，咬口非常的凶猛，只要找到了钓点，钓一天的话，随随便便一百几十斤，辛苦一点，四五千块钱甚至六七千块钱没有难度。但是，真的不是值钱的大鱼。没谁开到这地方就是为了钓石九公。

赵大海收起鱼竿，看了看导航鱼探，另外一个点位在二十海里外，马上开着快艇赶过去。

石九公没有什么开口不开口的说法，只要找到点特别是一个地方的海底有很多的话，什么时候来钓都行。

石九公是小鱼，一斤个头挺大，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小鱼，能卖不少钱但改变不了它是小鱼不值钱鱼的命，角色和跑外海的时候一早潮水没到没办法钓大石斑或者别的值钱鱼前钓黑鲷黄鸡垫冰箱赚油钱一样。

赵大海驾驶快艇，海面上飞奔，下一回在附近哪个钓点钓大鱼或者带别人跑外海钓鱼的话，这个地方可以来一下。

赵大海开快艇跑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到了另外一个点位，鱼探绕着圈扫了一遍，直摇头，上一次路过这里的时候，看着不错，但是现在仔细研究，不过是个不足十平米的坑。有可能有鱼但一定都是些小鱼，极有可能和刚才那个地方一样，只是一些石九公。

“来都来了！”

“不管怎么样都得试！”

“说不定运气好爆棚逆天！这地方小但是住着一条大石斑呢！”

赵大海一边说一边准备好鱼竿，挂了虾直接敲底，一半个小时过去，非常无奈的收起鱼竿。

确实是有鱼，但还是石九公，而且个头比刚才找到的那个钓点小非常多。

大石斑？

那就不可能的事情！

没有运气爆棚更没有运气逆天！

这样子的地方在外海的海底遍地都是，没有大鱼并不奇怪。

赵大海收起了鱼竿，继续换另外一个标点。

晚上七点。

海面一片漆黑。

赵大海的快艇慢慢的靠近码头，挺好挺稳，拿了冰箱，开始装鱼。

没有鱼的吗？

确实有鱼，而且是大鱼，只不过这个大鱼是海狼鱼。

别看这二三十斤甚至三四十斤，但是真不值什么钱。

再加上差不多二十多样个头不错的石九公，五六十斤的鱼，今天血亏的一天，距离赚回油钱差得远！

赵大海拎着冰箱搁在了三轮车上，刚刚离开码头，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了边上，车门打开，一个人下来。

“林老板！”

“你怎么在这里的呢！？”

赵大海一眼认出是前段时间来找自己的林祖华，想要跟自己的快艇出海钓鱼，不过自己没答应，说是休渔期结束后再打电话联系。

“赵船长。”

“我可是特意的在这里等着你的！”

“最近有没有出外海钓鱼的呢？钓的怎么样？”

林祖华一边说一边看了看三轮车上的冰箱。

“呵！”

“这几天外海都没有出鱼，相反内海出了不少鱼。”

“钓鱼了几天的时间还不错。不过现在人非常的多，每个钓点都挤满了快艇或者渔船。”

“没法再钓了。”

“今天凌晨四点的时候我出海到现在回来。”

“情况不是特别的好，整个上午就算有流水，平时能够钓着鱼的特别是能够钓着石斑的钓点都没什么鱼。”

“下午我干脆扫了几个标点，但是都是一些很小的标点，或者干脆就是废点。没什么用处，只有一些小鱼！”

赵大海打开了冰箱。

“哟！”

“这么大的两条海狼鱼的呢？这一条得有个四十斤的了吧？”

“啊！”

“这些石九公的个头真不错，都得有个七八两，甚至有些有一斤的！”

“对了！”

“你明天还出海的吧？”

“我定两个钓位。”

林祖华看了看冰箱里面的鱼，个头真的不错。

“林老板。”

“明天确实还继续跑外海，但是没打算带别的人出海钓鱼。”

“现在海里面真的没有鱼。上一回和你说过了，等到休渔期结束看看海里面真的有鱼了特别是能够比较稳定的钓到大鱼了，我再打电话给你。”

赵大海根本不考虑，马上摇头。林祖华在这里等了半天，肯定是想着跟自己的快艇出海钓鱼，定了两个钓位出去的话，明天一整天钓不着鱼，自己都能够赚钱，但是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情。

“哈！”

“赵船长。”

“能钓到这样子的海狼鱼和石九公就不错的了，别的那些大鱼比如说石斑什么的，能够钓得着就钓得着，钓不着拉倒。”

“我可不是指望着出海钓鱼赚钱养家糊口的。”

林祖华拍了拍冰箱，三十四斤的海狼鱼拉力非常不错，石九公的个头又不小，自己不是指望着钓鱼赚钱养家糊口，过足手感就行。

“不行。”

“林老板。”

“实话实说。”

“我的快艇的钓位至少得要四千块钱一个人。”

“你定两个钓位一共是八千。”

“一天跑下来花不了这么多的油钱。我铁定能够赚钱！”

“但是我不干这个事儿。”

“不管多大个头的海狼鱼，又或者多大个头的石九公，要钓到赚八千块钱的鱼，非常困难。”

“想跟我快艇出海钓鱼的话，真的必须得要等休渔期结束，而且还必须得要等我觉得海里面有鱼，而且能够钓得着鱼的时候才会带你出去。”

赵大海坚定拒绝。

林祖华费了半天的工夫，想要说服赵大海，没有任何的办法，不管怎么说就是不答应，只能够约好的休渔期结束再联系，开着车离开。

赵大海没多想这个事，骑着三轮车回到了家，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八点，奶奶钟翠花没有吃饭，在等着自己。

“去！”

“赶紧去洗个澡！”

“饭我已经煮好了，炒个菜就行！”

钟翠花看到赵大海想进厨房，马上拦住。

“行！”

“奶奶！”

“那你炒菜吧！”

“这几条小一点的十九公，咱们今天晚上煮个汤。”

赵大海放下冰箱打开，今天钓的石九公，大一点的留下来，找天拿去卖，小的拿了四条出来，都是五六两的，用来煮汤最合适不过，渔村的人可以不吃肉，但是得要有鱼汤。

钟翠花点了点头，拿着鱼走进了厨房，这点小鱼现在已经不放眼里，想吃就吃。

赵大海收拾了一下两条大的海狼鱼和剩下来的石九公，放在大冰箱里面冰好，洗了澡出来，饭已经煮好。

“奶奶！”

“吃饭吃饭！”

“都这个点了早就饿了！”

赵大海开了院子的灯，摆好桌子，端了饭和鱼汤，这都已经差不多九点钟了。

赵大海先装了碗鱼汤，又拿了碟子夹了一条石九公，摆在的奶奶钟翠花的面前。

“吃吧！”

“你在海上跑了一整天了！”

“我在家里面待着，哪能够饿的呢！？”

钟翠花摇了摇头，拿起了筷子，没着急吃饭，碟子里面的石九公的鱼头夹下来，放在了脚边的盆子里面，早就装好了饭，又淋了鱼汤，喊了一下小奶黑过来吃饭。

赵大海装了一大碗的鱼汤。

石九公确实不是什么稀罕的鱼，但是这种五六两个头的或者七八两个头的，不管清蒸或者煮汤都是一等一。

渔村的做法非常简单，下了一点油，稍微的煎一煎，放水下去大火煮开，加一点姜片，再加一点盐。

赵大海根本就不管鱼汤刚刚煮好，热气腾腾凑到嘴边接连喝了好几口。吹了一天的海风，晒了一整天的太阳，这几口鱼汤入口入肚子，额头上马上冒出了细小的汗珠子，浑身的疲惫马上消失不见。

赵大海夹起汤里面的石九公咬了一口，嫩滑鲜美，大口大口的吃饭。

赵大海吃完了饭，收拾好了碗筷，十点多一点早早睡觉，跑外海钓鱼，每天都得要早起，能够早睡一定早睡。

夜浓如墨。

林祖华开着车停在了丁重山的公司门口，推开车门，快步的走了进去。

“哟！”

“这味道真不错！”

林祖华看着桌子上摆好的烧烤，没有吃饭的肚子马上叫了起来，没客气，坐下来大口大口的吃，接连吃了十几串的羊肉串才停下手来。

“哈！”

“看样子真的饿极了！”

丁重山看着林祖华这个样子，真的是饿极了。

“能不饿的吗？”

“五六点钟就得要吃晚饭的，一直熬到了现在！”

林祖华抹了一下嘴，拿了一瓶饮料，大口的喝了几口。

“钓位定好的了吧？明天几点钟？”

“好多年都没怎么出海钓鱼了，这一趟可得要好好的钓一钓。”

丁重山有点激动，昨天晚上打了电话给林祖华，说是今天去找赵大海订钓位。

一个是可以见见赵大海，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一个人，这可是关系到丁小香，另外一个就是可以出海钓鱼，一举两得。

丁重山一早拿出了自己的鱼竿，仔细认真的重新保养了一遍，手都痒的不得了，就等着明天一早去钓鱼。

“哈！”

“丁重山。”

“明天想要去钓鱼，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的了。”

林祖华看了看墙角摆放着的鱼竿和钓箱，笑了起来。

“啊？”

“为什么的呢？”

“难不成说已经有人订了船的了吗？”

“明天不行的话后天或者大后天总该行了的吧？”

“对了！”

“赵大海不是跟你说过，休渔期前不会带别人出海钓鱼的吗？怎么能够这样子的呢？这小伙子这样子做事情太不得道了。”

丁重山有点生气，林祖华上一趟找了赵大海，说的非常清楚，休渔期前不带人出海钓鱼，钓位定给别人的话，又没有跟林祖华打过电话，实在太不地道。

“哈！”

“谁说赵大海带别的人出海钓鱼的啦？”

“我在码头那里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赵大海开着快艇回来了，死活的说了半天时间。”

“不管什么样子的理由，赵大海就是不答应带我们出海钓鱼，非得要等到休渔期结束甚至就算休渔期结束都不一定会带我们出海钓鱼。赵大海说的非常清楚，得要等他觉得海里面的鱼情比较稳定，真的有机会能够钓得到鱼才和我联系。”

“哎！”

“什么时候才能够定得到赵大海的快艇的钓位？”

“现在真不好说！”

林祖华一边说一边直摇头。别的那些快艇的船老大恨不得别人天天订自己的船，根本不理会能不能够钓得到鱼，只要自己能赚钱就行。赵大海反其道而行之，只有海里有鱼了才会带自己这些人出海。

“啊？”

“这样子的吗？”

丁重山愣了一下。

“丁重山。”

“要不我们找别的人的快艇出海一趟的吧？”

“等这个赵大海真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

“赵大海和别的那些船老大不一样，自己出海就能够赚钱，而且能够赚到很多钱。”

“不差这一点钓位的钱，肯定是要做口碑的。”

“谁知道什么时候他才会和我们联系，才会带人出海钓鱼的呢！？”

林祖华觉得这事情有点渺茫，想要早一点出海钓鱼的话，找别的船老大比较实在。

“不行。”

“必须得要赵大海的快艇才能出海钓鱼。”

丁重山干脆利落拒绝。

“啊！？”

“怎么了？”

“没有了张屠夫难道就吃带毛的猪的了吗？”

“厉害的船老大可不仅仅只有赵大海一个，为什么非得要等着呢？关键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等的着！”

林祖华非常奇怪，不知道丁重山为啥非得要等赵大海的快艇出海。

“哈！”

“这还用得着说的吗？肯定就是这个赵大海非常的厉害。”

“跑外海钓鱼船老大太重要，甚至至关重要，没有厉害的船老大，根本就钓不着鱼。”

“你可能还不知道的吧？前几天海里面不是出了大黄鱼的鱼群的吗？很多的快艇都出海钓大黄鱼的吗？”

丁重山发现自己有点着急，马上找了借口。

“哈！”

“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种事情的呢？”

“肚子里面都吃了好几条大黄鱼的了！”

“味道确实是不错！”

“可惜的是个头都太小了！”

“哎！”

“这年头真没地方说理去了，就算手上有钱都买不到好吃的东西！”

林祖华摇了摇头。

“哼！”

“谁说没有大个头的呢！？”

“这个赵大海钓到了好几条两三斤个头的。还有一条十几斤的！”

“这么多的快艇出海钓大黄鱼，而且在同一个地方钓大黄鱼。”

“为什么别人钓的都是一些三五两的小鱼，只有赵大海钓到这么大的大黄鱼的呢？”

“不就是赵大海非常厉害的吗？我们出海钓鱼的话肯定得要更这样子的船老大，别的那些没啥必要！”

丁重山心里面有点得意，自己的这个借口非常的完美，丁小香和赵大海的事情八字都没有一撇，绝对不能够说出来。

林祖华想了想，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外海钓鱼，能不能钓得到鱼，真的只看船老大。

“赵大海真的钓到这么大的大黄鱼？”

“这事情难道还有假的吗？”

……

“在谁的手里？”

“一部分在镇子上鸿运酒楼刘刚的手里，另外一部分在别的一个人手里。”

……

“你乍不收一点？”

“我不想的吗？莪开的价格比得上刘刚这些人？”

……

丁重山和林祖华一边吃着烧烤一边聊天，一直到凌晨一点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凌晨五点多一点。

海面伸手不见五指。

赵大海驾驶快艇，跟着导航往前飞奔，今天继续去前段时间找到的但是没有时间扫的点，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收获，四点离开村子码头，已经开了超过一个小时，看看剩下的距离，继续开了半个小时，慢慢放慢速度，停在点位的正上方，看了看鱼探，一层鱼花，马上下竿。

“来了！”

“什么鱼？”

“金黄？！”

“不是红斑。”

“金菠萝！”

“是金菠萝！”

赵大海看清楚了鱼，抄鱼上快艇，想了想，马上换诱饵笼栋南极虾换串钩，立马放下海。小鱼不值钱？这可不一定！别的小鱼不值钱，但金菠萝不一样！

“会不会的呢！？”

“会不会是金菠萝的鱼群？”

赵大海扭头看了一眼鱼探上显示出来鱼花，厚厚一层，真的全是金菠萝的话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