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各自摆上折叠椅,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露营地就搭建起来了。
灰色的天幕下,是黑桃木样式的桌子,白色的椅子后面,是金黄色的油菜花田,绿色的草坪上还有一群可爱的朋友……
许红豆取出相机,找好角度,咔嚓一声,把眼前的光景留了下来。
“哇,真厉害。”娜娜拥抱着阳光感叹道,“身前有微风轻拂,头顶有暖暖的阳光,眼里还有美丽的花田,这个日子也太美好了吧。”
大麦在旁边勤快的点着小脑袋,双手捧在胸前,随声附和道:“最好的天气,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时光。”
“今天中午我们吃什么呀?”胡有鱼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期待的搓搓手,笑容可掬。
“胡老师不要光想着吃,来,带上你的竹筐,去那里采花。”谢晓春把手里的竹筐,一把塞进胡有鱼的怀里。
“啊?我们不是来露营吗?”胡有鱼抱着竹筐人傻了。
“对呀。露营和采花也不耽误呀。”谢晓春笑嘻嘻的。“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这边的油菜花,那边还有牡丹花、小黄花和染饭花。”
“不会都要采完吧?”胡有鱼指着眼前见不到边际的花田,目瞪口呆。
“能采多少采多少,采的多呢,我们就可以送人,采的少呢,我们就自用。”李灵龙拍拍他的肩膀。
“这还差不多。不过采油菜花干嘛?不是只有籽才能榨油吗?”
“油菜花和小黄花都可以做成吃的,这是两道季节菜。你们好多个人可能没吃过,正好来带你们尝试一下。”谢晓春双手插腰解释道。
“这些花田都是谁的呀?我们去采不会被说吗?”大麦趴在桌上,歪着小脑袋。
“尽管采,这些都是李大老板承包下来的。”娜娜大手一挥。
“原计划是弄成景观,今年种植的花类少,食用牡丹花是试种,大多是油菜花,因为经济作物便于回本。明年预计还会种一些山茶花、玉兰等等。”
李灵龙一边说着一边带大家走进了花田。
“油菜花在花苞期、开花初期、花呈半开状时都可以吃,且在含苞待放,叶嫩茎肥时吃,口感最为鲜美,营养也相对更丰富。”
“当油菜花开始结籽,就会生成芥子碱和单宁。这些物质对身体有害,不宜继续食用。”
“所以采油菜花呢,我们只要最尖尖的部分,那些绿色的嫩芽和花朵,就像这样。”李灵龙说着还演示了一下,他只夹取了最顶上寸许的花朵。
许红豆看的十分仔细认真,她还是第1次采取这种食用的花。
“采花的时候呢,注意躲着点蜜蜂,不要被蜇了呀。”李灵龙一步跨上田坎,把手里的油菜花,放进了许红豆的竹筐里。
“你们去采花,我和晓春给大家准备午餐。”
“好嘞。”
三个采花的姑娘和一个……充数的,大家都干劲十足。
许红豆套上筒靴,背着竹筐,小心翼翼的下了油菜花田,看着身前高低错落、层层叠叠的油菜花。
她忍不住拨了一根,抵在自己的鼻前,轻轻嗅取花香,沁人心脾。
她嫣然一笑,气质温婉,灵动天成。
李灵龙站在田埂上,掏出手机,正好记录下来这一幕。
“……”
李灵龙和谢晓春在天幕下,忙着处理大家中午的午饭。
“阿遥不是去镇上买食材吗,怎么还没回来?”
李灵龙在卡式炉上放置一個烤盘,用夹子烤着五花肉,随口问道。
待会儿大家肯定都饿了,预先烤到七八成熟,就能更快食用。
谢晓春本在旁边切水果做沙拉,闻言身子一顿,讪笑着说:“他呀,顺道去镇上买教辅书了。”
“哦?难道阿远要留在这里,当插班生了。”李灵龙停下忙碌的手,突然来了兴趣。
“也不算……大多是给小孩买的。”谢晓春也没有多做解释,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那个火锅要先炒料吗?”
“那个我来吧,火锅还是我在行……我还以为是买的是高中教辅呢。”
李灵龙没有在意,昨天才提醒了谢之遥,只要那四个小鬼头不去偷听,谢之远的糗事可能就不会暴露。
“……”
其余4人,都在油菜花田里,热火朝天的做着采花的雅事。或活泼、或大惊小怪、或安静,或……偷懒。
“胡老师,你别偷懒了。我们的竹筐都要装满了,你还没过半呢!”娜娜眼尖,一下就发现了坐在田埂上磨洋工的胡有鱼。
“知道了,知道了。”胡有鱼随口敷衍,右手一伸想去采田埂上的油菜花。
没想到蜜蜂和他盯上了同一朵,尾指和蜜蜂的尾针,狭路相逢。
“啊!”
“怎么了?”
众人都停下了动作,眼光看向声音的传来的地方。
胡有鱼欲哭无泪,举起自己右手的尾指。
只见尾指上面,孤零零的留着一根蜜蜂的尾针!
“我想采田埂上的油菜花,结果和蜜蜂大哥想一起去了。”
“我想要它也想要,不过它脾气暴躁,也不跟我商量,直接把手给我叮了呀……”胡有鱼说到这儿,眼角已经出现一滴可疑的闪光。
李灵龙收回目光,继续忙碌,还有精力扯闲篇,问题不大!
“刚老李才叫你们注意,这才几分钟啊!是马蜂吗?”谢晓春拍拍围裙快步上前。
“咯。”胡有鱼支着手指给她看。
谢晓春打量了一下,放松道:“嗨,就是普通的蜜蜂。”
“没事,它比你还惨呢。叮了你,它的尾针没了,它也就死了。”
“它是死得其所了,可是我怎么办啊,我可是手艺人,靠这个吃饭啊……”
“哎哟,还大男人呢,鼻涕都要流出来了。你躲一边哭去啊,真不害臊。”谢晓春白了他一眼,转身走进天幕。
“古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这可是十指连心啊,留点鼻涕怎么了?”胡有鱼在她背后嘟嘟囔囔的。
谢晓春在一大堆东西中,找出一个医疗箱,从里面掏出碘伏和棉签,走到田坎边丢给他。
“自己消毒。”
“哦。”
胡有鱼拿着碘伏好一通打量,在想手不方便的情况下,该往何处着力,才能把盖子打开。
看胡有鱼一副失了智的样子,谢晓春摇了摇头,这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你还在等什么呢?”
“我,我等什么?”胡有鱼头脑迷糊,重复问道。
“我说,尾针里有毒。你还在等什么?”
“有毒!?麻了麻了,完了,我的手指没有知觉了。”胡有鱼把尾指放在面前,上面被蛰的地方已经局部红肿。
谢晓春实在看不下去了,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
他是人,不是狗,不能骂他,要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