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
整个清江府内显得由为热闹,充满了喜庆的味道,街上行人脸上真真假假的都带上温和的笑脸,逢人便道一声好。
但是怒蛟帮内部的气氛有些奇怪,属下帮众好些天没在帮主和几位堂主脸上看到过笑容。
细细碎碎的流言开始在怒蛟帮底层帮众里传开。
“六子,你听说了吗?前些天咱少舵主遇刺,陆堂主的儿子重伤那事查出来了!我告诉你,真相老恐怖了!”
“嘁,老子还要你这个憨货来说,不就是严堂主干的吗?你就出去随便找个能开口的问问,门口那条快死了的老黄狗估计都听过这个事。”
“你们俩瞎说啥呢!明明是严小姐找人做的你们不知道吗?”
“铁蛋,你他酿的胡说啥呢?严小姐可不像她爹,是个一等一的善心人,你个龟玩意要是敢说严小姐一句坏话,小心老子手里这把刀不长眼。”
“牛哥,你先别动气,这事还真不是我蛋子胡说八道,你们难道不知道严小姐一直暗恋咱少舵主吗?”
“知道啊!这事老子千八百年前就晓得了,那就更不可能扯到严小姐身上啊!她都……诶呀我去,你该不会是说因爱生恨吧!”
“就是这个样子!这其中还有一段蜿蜒曲折,可歌可泣的悲惨往事呐!真是男人听了沉默,女人听了流泪。来,听我慢慢说来……”
……
江昀一夜未睡,睁眼之时反而神采奕奕,两眼之中不加丝毫掩饰的欣喜,青龙和白虎通神术同时突破第三层(1%),精神力突破500大关。
这是个极重要的关卡。
双双突破第三层之后,江昀的精神敏锐,竟然开启了“内视”之法。
沉念于心,可细细感受到心脏强劲有力地跳动,宛若鼓震,体内血液潺潺流动,宛若溪流。
五脏六腑给显其色,各司其职,自身一举一动之间牵动肌肉筋骨是如何变化的,江昀脑中一清二楚。
还有对外的感知力变得愈发灵敏,江昀觉得自己现在已经达到“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的境界。
“这四象宗的精神秘法果然强悍。”
江昀不由得感叹一句。
起床洗漱一番,江昀腰挎一把普通短刀踩着新雪,向着隆昌赌坊而去。
赌坊改革才不过十日光景,但是每天的收益却是如流水一般,昨日江昀查账的时候,发现最近一日的净收入竟然达到了五万两巨款。
有些客人干脆就住在群芳苑,白天搂着美人流连于赌坊之中,这些天隆昌赌坊开发了不少新玩意供人娱乐,晚上回房间关门往床上一躺,“大爷累了,上来自己动!”
等江昀到赌坊的时候已经是巳时。
讲道理这时候隆昌赌坊应该是开门营业的,但是偏偏大门紧闭,连旁边的群芳苑也是冷冷清清的。
江昀眉头一皱,踱步从后门进入赌坊。
有些不对劲。
后门大开,隆昌赌坊的一群人齐刷刷地跪在雪地里,赵宇跪在最前头,鼻青脸肿的,衣服都剌开好几道口子,看起来是遭到一顿毒打。
屋檐下站了一排褐衣怒蛟帮帮众。
在怒蛟帮里只有刑堂的人才会穿褐色帮服,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群芳苑原先的管事李凯见江昀进来,连忙指着江昀对屋檐下唯一坐着的人说道:“郭爷,那小子就是江昀,他来了。”
闻言,后院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江昀一人身上,特别是赵宇,小眼睛里蕴含着无比怨毒的色彩,为了拿下你,老子可是下血本演了一出苦肉计。
江昀左手按刀,大步走到屋檐下,低头俯视那个坐着的光头佬,若无其事地微笑着拱手道:“在下江昀,不知刑堂诸位到我隆昌赌坊来,所为何事啊?”
那光头佬的三角眼仔细打量了一下江昀,不屑地嗤笑一声:“小子,你的事发了,死到临头还给老子装蒜!”
“给我把他拿下!”
屋檐下的一群褐衣汉子悍然拔刀,冬日寒意刺骨,小院里杀气腾腾,更添了几分刺骨之意。
原本低头跪在地上的赵宇猛然抬头,整个人就如同球一般向江昀滚去,速度飞快,原本隆昌赌坊的打手纷纷站起来,赤手空拳向着江昀猛扑过去。
江昀没有半分犹豫,转身、拔刀。
一道明亮至极的刀光在空气中闪现,如同一道弯曲折扭的白色闪电,从这些人身边闪过
刀光所过,一朵朵正缓缓飘落的雪花被平静地切成两半,下落的速度和方向却丝毫不变。
然后,雪花被鲜血染红。
没有杀人,江昀只是悄悄割断了他们每个人的一根脚筋。
咚!
一声巨响,江昀随意踢了一脚没能找到方向的赵宇,一个的巨大肉球顺势飞了出去,陷在后院的墙壁里,昏死过去。
“好!好刀法!好身法!”
郭爷大声喝彩,从椅子上站起来,顺手从属下手上接过来一把弯刀,一把弯弯的刀,连刀柄都是弯的。
“掌管隆昌赌坊和群芳苑短短十日,贪墨帮内白银一万三千两,这个罪名可足够我拿你回刑堂问话?”
郭爷缓缓拔刀出鞘,漆黑如墨的刀身散发着妖异的气息,刑堂弟子将江昀重重围住。
“而现在,拒捕伤人,你的罪名可就更重了,江管事。”
江昀歪着头挠了挠耳朵,笑道:“你的罪名好像不怎么成立啊!我的账本和该上交的钱昨日就上交了,少舵主都已经过目说没问题,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呢?”
躲在郭爷身后的李凯看见郭爷给他使眼色,壮起胆子走出来说道:“江管事,明面上的账没错,可是前些日子罗家药材铺的掌柜在我们这里欠下一万三千两,打了欠条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
江昀打了个哈欠,心中隐隐猜到这个局是怎么回事了,眼中闪过一抹凶光:“怎么?他把钱还了?”
李凯指着还嵌在墙体里的赵宇说道:“赵副管事亲眼所见,那罗掌柜倾家荡产凑齐了一万三千两还给了你的,你还想赖账不成?”
江昀突然大笑:“哈哈哈!可是欠条还在我怀里,这你们又作何解释呢?”
郭爷脸上也泛着一抹笑容,说道:“不打紧,马上就不在你手里了。”
江昀收敛笑容,眼中杀机愈甚,说道:“你刑堂用此等下流手段,真以为少舵主他们会相信吗?”
郭爷体内巅峰气血开始鼓荡:“正要拿你来试一试他们的反应!”
这是要闹翻了吗?
江昀自然也是听说了怒蛟帮内部的传言,那些流言确实有一定的可信度,因为最后查到那个杀手是严家乡下老宅里的一个仆人,在严家待了二十年的老仆。
而且听谢易说,严树似乎没有否认。
这一场局看起来越来越有趣了。
江昀低声笑道:“拿我开刀,恐怕你们真的选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