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双方已经谈妥,秦牧也没耽误时间,招呼李老他们出了茶室,不过刚出门就瞧见王楞逵和石怀宇在院子里较量,不过石怀宇一直被王楞逵压着打,当然王楞逵也没有使出全力。
秦牧和李氏父子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他们都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们都是行家,可以瞧得出来两人是在切磋。
“去病道长身边当真是卧虎藏龙,这壮小伙的境界至少得在玄级巅峰吧。”李老内心很是震撼,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小山上,居然有这般高手,连他江南军区首长的警备侍卫长都不是对手,这说出去就有些骇人听闻了。
“李老过誉了,楞逵天生有股楞劲,至于那把式就是练着玩玩的,不值一提。”秦牧笑了笑,他对王楞逵的修炼速度也是相当震撼的,这简直就是神速,这才几天,就已经达到这般境界。
“去病道长才是真的过谦,这要是练着玩玩,那我们可就真的白活了!”李老苦笑着摇摇头,他可是看得出来,王楞逵可不只是一股楞劲,他的招式简单且具有超强的攻击力,一拳挥出,若是击中目标,一般人不死也得落下终身残废。
秦牧没再多说什么,快步带着李氏父子走到客房,李老带来的警卫依旧是待在客房外执勤。
这间客房王楞逵刚刚收拾出来,没想到接着就要用到,使用频次当真是有点高,秦牧有些苦笑不得的自我嘀咕。“照这样子下去,看来得专门隔出间针灸间。哎,以后还是少给自己找麻烦!看来我还是太好说话了。”
李老躺下,秦牧摊开兽皮囊,取出银针助李老活络经脉,李老年龄大了,不像是年轻人,经脉萎缩,且有些甚至不通,若是强行度气,很容易适得其反,引起李老更快的走向衰老。
“李老胸口这块伤得有些年头了吧?”秦牧简单的疏松了一会儿筋脉,继而敞开其上衣,开始转移到他胸口的老伤。
“差不多快五十年了吧。”李老躺在那里,眼中满满的回忆,那还是他年轻时候留下的伤疤,也是当年战功的勋章。
“现在是不是连喘气都会牵动到它,甚至会有一丝疼痛。”秦牧轻轻的按了按那伤疤的位置,淡淡的道。
“是啊,平日里我大气都不敢出,若是生气或者是咳嗽,那疼痛可谓是钻心。”李老眉头微皱,他经历了一生,大风大浪都走过了,唯独伴随他大半生的这处伤疤让他束手无策,见证了他大半生的风云,同时也折磨了他大半生。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成也是它,败也是它。
“那么今日我先帮你将这个毒瘤摘掉,至于其他的延年益寿,碍于李老的年纪和本身的体质,我们需要循序渐进,小火慢煎,不能操之过急。”秦牧轻轻拍打着李老胸口的伤疤,语气平淡的说道。
在他嘴里说出来,就好似那折磨了李老大半生的伤疤就是小菜一碟,不足为虑一般。
“去病道长,我……我这伤你当真可以痊愈?”李老原本闭着的双目竟然瞬间睁开,同时激动的本能的就要起身,不过却被秦牧一把按住。
“不要动,我在行针。”
同时秦牧点点头道,有些哭笑的道。“这个不算什么的,您老躺着不要动,你要是再动,我可不敢保证能不能搞定?”
其实在秦牧看来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对李老而言却整整折磨了他近五十年,整整大半生,唯有亲身经历才知道这个中滋味,这也是为何李老平日里执掌千军都能挥洒自如,现在居然会为这事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李书记此刻也激动万分,搓着手就差要跳起来,他很清楚自己父亲的情况,也能明白李老的心情,此时此刻作为儿子的他感同身受。
李老躺好,再次闭上眼睛,此刻他的眼角居然不自控的流出一滴眼泪。
整整五十年,这种痛苦的折磨唯有他自己最清楚,原本觉得到死都不可能再有机会解脱,可没想到今日居然拨云见日,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当真是无法自控的。
李书记上前,拿着毛巾帮李老将眼角的泪痕拭去。
秦牧银针飞舞,极速的插入伤疤周围,将其周围的经脉封锁,阻止神经脉络的传输,同时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在李老的伤疤处切割,李书记本要说什么,却被秦牧用眼神阻止。
秦牧将那伤疤切割,切开一道血槽,里面的血呈现的是暗红色,不是正常的血红色,很显然这个区域的血肉经脉基本处于坏死状态。
秦牧捏过一根银针,木之真气顺着银针度入李老的体内。
木之真气进入体内的一瞬间,开始滋养周边老死的血肉以及集聚的血块,和那些骨肉神经链接的那些碎末纤维……
伴随着秦牧真气的度入,新生的鲜血滋养,连带着一些碎末和血块自血槽中慢慢的溢出,李书记就趴在那里忙着擦拭。
整整一个时辰,秦牧整个道袍都湿透了,脸上也挂满了汗珠,这次的真气驱脉,当真是他遇到的难度系数最大的,毕竟靠近心脏的位置,稍有不慎,很有可能就触及到心脏,毕竟李老的年龄摆在那里,若有丝毫差池,李老或许就要一命呜呼,也恰是如此,秦牧不敢有丝毫疏忽,整个的神经绷得紧紧的。
就在搞定那一刻,秦牧收针,整个人也朝后方跌倒,若非李书记眼疾手快将秦牧扶住,他就直接摔倒在炕上。
而此刻李老闭着眼睡得很踏实,李书记想要去拿毯子给李老盖上,却被秦牧拦住,朝他摇摇头。“不要去碰他,让他睡一会儿吧。大夏天的不会碍事的。”
“扶我起来。”秦牧在李书记的帮助下,顺手将身边盛着稀释过的生机液矿泉水瓶拿过来,拧开瓶盖,一大口灌了多半瓶,盘腿坐在火炕上,运起了道家八锦缎开始炼化生机液,恢复己身消耗掉的精气神。
李书记此刻坐在火炕边缘,没有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尽可能的压制,生怕打扰到秦牧和他熟睡的父亲。
多少年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父亲睡得这么的安详,这让李书记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秦牧,内心真挚的朝说了声谢谢,若非秦牧仗义出手,他父亲恐怕……李书记想到此处,不由的深深呼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