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岁骨骼稀松,甚至不小心磕碰一下就会折断,而到了八九十岁,饶是再能活,基本上也已经是油尽灯枯,要是能活到一百岁,啧啧,可称得上一个长命了。”说着,张叩停下脚步,注视着二人,“为何?”
张丰鱼诏二人齐齐摇头,说来也怪,人人都知道生老病死,可他们却从未仔细想过原因。“还请张叔解惑......”
不待两人回答,张叩早有预料的轻笑一声,自顾自说道,“为何形容年轻力壮的人,大多会想到血气方刚四个字?而老了以后,则是年老体衰?归根结底,便在于血气,也称气血,血与气二字就是武道的关键。
血之一物,遍布人体周身各处,是活命的根本之一,可同样的血液,为何老了以后身体逐渐衰弱??而年轻时候身姿矫健?
这原因便是第二个字,气!!气者,无形无相,随着血液同源而生,是蕴藏在血液中的一股神秘力量,血液中的气强,体魄受到滋养,自然就强,老了之后,血液中的气开始衰弱了,体魄也就跟着弱了,武道的修行也正是基于二者,并冠以气血武道之名。”
“武道的修行划分内外,外者横炼筋骨体魄,内者,就是一个感应,搬运气血的过程,以期将自身气血维持在巅峰时期,不会随着年老而衰减,体魄自然也不会大幅度下滑,这也是一些老将成名的原因,如此一直维持到人体大限来临。”
鱼诏听完反而有些失落,不由问道,“仅此而已吗?可能起死回生?”
“鱼小弟,想那麽多有的没的作甚,”张丰是知道鱼诏想法的,开口劝慰道,“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所谓人死不能复生,好好活下去才是。”
“放心吧,丰大哥,我心里有数,”鱼诏点点头,洒然一笑。
张叩则是思索片刻,带着几分不确定道,“我在道中密库中曾看到过几则传闻,武道修行至顶点后,若要想更进一步,需要尝试着激发全身气血,若能成功激发,则有万斤巨力加身,便是背负千斤重鼎在身,速度都能超过奔马,若配合上等兵器,可称千人敌,到了此时,寿命也会有一定的延长,甚至年过百岁而动作不衰,
据说百年前,前朝还处于鼎盛之时,有几位前辈突破后,最多的活到了一百二十岁,不过......这几位的下场极为惨烈,按照记载描述,晚年终日喊饿,时刻不停的进食,最后腹胀如鼓,被活生生饿死....”
说着,张叩自己反而笑了起来,“不用担心,都是些传说而已,近百年已无人能达到这一步,脚踏实地的修行武道便是。至于起死回生,不过是常人的妄想罢了.....”
张丰听闻露出惊容,他自负天生大力,最多也不过能举起两三百斤,若是换做兵器厮杀,更是远远不如,顶多数十斤左右就是极限。饶是如此,等闲之人,三四个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对手,若是修行了武道,岂不是能力敌百人??
张叩撇了二人一眼,继续讲解道,“所谓武道,既是名称,也是境界,或者说以前可能有境界,如今已经没了。当然,你们若是高兴,也可以随意起一个名字。”
“爹,为什么说没有境界?我看那些侠客话本中,都有什么一流二流的划分。”张丰不解道。
“对啊张叔,若是没有境界,如何判断谁强谁弱?总不能都打一架吧?”鱼诏也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张叩听闻,反是颇为认可的点头,“没错,就是打一架,或者说厮杀比武都可,躺下的自然弱,最后站着的既是强,当然,也不是全然没有分辨的办法。
这武道若要精进,闭门造车万不可取,而到了一定程度,武道中人往往会外出闯荡游历,搜寻机缘。
武道有所成就者,哪个不是身负几百斤力气,都是气血方刚的主,免不了发生碰撞,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时间久了自然会闯出名头,名头越大,也就越强,虽说不一定准,也算是大差不差。”
“这......”鱼诏与张丰二人面面相觑,显然这个解释超出了他们的预想。
“人之身体,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有了境界,分什么你先炼胳膊就是第一层,他再炼腿就是第二层,岂不是贻笑大方?外行之人大都以为需要将人体分成几个部分熬炼,殊不知,最快的修行方式,反倒是同时熬炼整个人体,更能事半功倍。
非要定出一个具体的境界,也不过自己给自己划分的修行进度罢了,这东西没什么用,外人也看不出,对敌之时,还是要靠手中的兵刃说话。
简而言之,锻体讲究的就是周身上下一起炼,徐徐渐进,从里到外强到一个极限,届时自然拥有种种特异之处,气力合一,皮膜如甲,钢筋铁骨、霜髓汞血,脏腑雷音,有万夫不当之勇......”
鱼诏二人将这些话牢牢记下。
又听张叩道,“而所谓穷文富武,练武之人,需要搬运气血熬炼体魄,对气血消耗极大,光靠自己本身的气血,远远不足,因此需要大量进补,多吃些补气补血的食材,
若是进补跟不上,再强行练武,反而容易折寿,这种人大多没一个有好下场,一过四五十就百病缠身,难以寿终正寝,除非能激发气血,镇压洗涮暗伤,如此还能有一线生机。”
说着,张叩满脸唏嘘的感慨,“我当年便是家里穷苦,不得不想法设法的搜寻药材弥补消耗,直到入了赤莲道,有了道中帮扶,才算有所成就,饶是如此,最少也折了十几年的寿。”
“爹!!那您老现在......”张丰大惊失色,心里发颤,他刚和父亲见面,难不成,又要.......
当!!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看着抱头蹲下嚎叫的张丰,鱼诏有些忍俊不禁。
张叩默默收回敲打的手指,没好气道,“你爹我天赋异禀,离死还早着呢......”
“哈哈......”鱼诏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少顷,他想了想,问道,“张叔,小子依稀记得幼年时,尝试过武道,似乎第一步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