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显弋很无奈的揉了揉陈颗颗的头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他不想自己媳妇儿被别人看光光。所以他是打心眼里拒绝让别人帮忙的。可如果他亲自上阵的话,他又没法保证自己一定能撑得住。
陈颗颗见他神游,忍不住问了一句:“老公你考虑好了吗?继续让我臭着,还是找个小护士帮我一把。”
刑显弋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很严肃的说:“媳妇儿,我决定亲自来。”
陈颗颗小脸红到耳根,没好气的说:“刑显弋,你气我,对不对。”
刑显弋傲娇脸:“我媳妇儿,我不想让别人看。”
陈颗颗无奈翻白眼:“笨蛋,人家是护士,什么样子的身材没看过,才不稀罕我的身材呢。”
“我不管,哼,我才不管那么多呢。”刑显弋很不买账的哼了一声。
陈颗颗很无语,挣扎了几秒才开口说:“你就耍霸道吧,将来生孩子,是不是妇产科的医生都要戴上眼罩了。”
“反正我不管那么多,不许就是不许。”刑显弋心里挑眉,这个他倒是没考虑过。
陈颗颗懒得跟这蛮不讲理老东西理由,气呼呼的说:“算了,暂时不洗了,可以了吧。”
“好!”刑显弋很爽快的应了一声。
“……”陈颗颗小脸一黑,这老东西,估计就是在等着她说不洗吧。
刑显弋语重心长的说:“媳妇儿,一天不洗没什么的,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有的时候两三个月不洗都有的。所以你不用太在意了。”
“……”陈颗颗无语,你们那是特殊情况,她这又不是执行任务。
刑显弋有些感慨的说:“没办法,沙漠作战的时候,水是非常宝贵的,那个时候谁还想着洗澡呀,没水的时候植物以及爬虫类动物都吃。”
陈颗颗小嘴张成型,一脸不可置信的说:“老公,你吃过蜥蜴什么的吗?那你喝过别人的尿。”
刑显弋脸一黑,给陈颗颗一个爆栗,没好气的说:“你个坏丫头,我吃过爬虫类和植物根部的汁液,但是没有喝过别人的尿。”
陈颗颗疼的皱了皱眉头:“呜,那就是喝过自己的吗?”
“没有!”刑显弋揉了揉陈颗颗的脑门,微笑摇了摇头,没水喝的绝境他们不是没遇上过,但是他们有办法找到尿意外的水源。
陈颗颗眨巴着眼睛说:“老公其实可以把尿变成水的,直接蒸馏就行,准备好容器,要不沙漠那种地方估计全蒸发了。或者用离子交换也可以,不过有点坑,太费时间而且成本高。”陈颗颗巴拉巴拉说了一堆。
刑显弋略带讽刺的笑了笑说:“呵呵,那么麻烦,估计等你过滤出水来,不是渴死就是被敌人给干掉了。”
陈颗颗哼了一声说:“讨厌鬼,那你以后就多带点水呗。”
“笨丫头,你以为是旅游呀。”刑显弋无奈笑笑。
陈颗颗不爽,这老东西真不是个东西,她关心他,可他却埋汰他:“你个讨厌鬼。我不管你了,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太坏了。”
刑显弋揉了揉陈颗颗的头发:“你这笨丫头还说我坏?”
“别弄乱我的发型,本来梳头都困难。”陈颗颗翻翻白眼心中暗想:本来就是你坏,不让洗澡。
刑显弋无奈一笑:“媳妇儿,你这是还想洗澡吧。”
“嗯!”陈颗颗露出一个认真又可怜的表情。
刑显弋很认真的说:“洗可以,我帮你。你能过我这关,以后怎么都行。”
陈颗颗心里一匹神兽优雅跑过,目光一冷:“刑显弋这可是你自己挑战我的,松开固定带放我下床,我们浴室说话。”
“……”刑显弋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但是自己要是绷不住怎么办?那不糗大了:“媳妇儿你冷静一点,只是你真不能洗,咱再过几天可以吗?我求你了。”
陈颗颗嘟嘟嘴说:“老公,不碰伤口都不行吗?”
刑显弋语重心长的说:“乖,咱等医生发话,行吗?如果医生说可以了,我找个小护士帮你。”
陈颗颗挑眉:“不自己上阵了。”
刑显弋咧嘴一笑:“啧,你这坏丫头,少惹我。别撩我底线,真过头了,我可不放过你。”
陈颗颗吐了吐舌头说:“你少吓唬我,我老公定力最最棒。”
刑显弋无语,这高帽带着估计也没什么作用呀。
“最多三天,还有明天一天哦。”陈颗颗严肃脸,从受伤那天开始计算,到明天正好三天。
“……”这个小东西果然是超坏的。
“老公,你答应我呀。”陈颗颗见他不吱声,眨巴着眼睛赶紧催促他。这老东西不会突然变卦吧。延后洗澡的日子,她可不干的。
刑显弋浓眉紧锁,盯着陈颗颗看了很久,叹息一声,语重心长的说:“媳妇儿,你这小眼神太不厚道哦,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吗?你说你要是折腾来折腾去的,感染了怎么办。”
陈颗颗嘟嘟嘴不说话,心里变扭,可是刑显弋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能怎么折腾。
刑显弋知道陈颗颗这是妥协了,心里松了口气,但凡这小东西态度再强硬一点,他就很有可能投降了。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后,门外传来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请问刑夫人是在这个病房吗?我能进来吗?”
陈颗颗满脸黑线,刑夫人是谁?
刑显弋咧嘴一笑,不管来者是谁,这话他爱听,刑夫人,对,小东西就是他的夫人。
“请进吧。”刑显弋应了一声。
门被推开,进来一个近六十岁的大妈,穿着朴实又干净,如果不是她那眼神中,透着一股子刁钻的光芒。很容易被人误解为她是个善良的老人。
刑显弋和陈颗颗一件那大妈的模样,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不用他们猜就是知道这大妈来这里是什么目的,但是,他们可不是什么圣母婊。
“你哪位?”刑显弋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
“你是刑营长吧。”孙母没有回答刑显弋的问题,而是笑着反问了一句。
刑显弋应声:“对,我就是刑显弋,你哪位。”
孙母故作可怜的挤出两滴泪说:“我是孙丽萍的妈妈,姓康。我那不争气的闺女不小心伤到了刑夫人,我特来道歉的。”
“不小心?”刑显弋目光一冷,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孙母眼珠一转,继续可怜兮兮的说:“唉,我知道你们现在都在气头上,肯定不会相信她不是故意的。我能理解。”
沉默几秒,孙母又说:“我现在别无他求,只求你们能放过她一马,她现在还被关在纠察队里,她一个姑娘我怕她承受不住压力。”
刑显弋轻笑一声说:“康大妈,我现在这里有两条路给你选择,第一,你女儿坐牢,你儿子如果表现好的话,可以继续留在部队为国效力。第二,你女儿坐牢,你正好也在,领着你儿子卷铺盖滚蛋。”
孙母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刑显弋,张了张嘴,过来好久才颤抖的说:“我女儿不是故意的,我儿子他能走到这一步也不容易,还请刑营长你能不能网开一面。”
刑显弋轻笑一声说:“就凭你说不是故意的,她就不是故意的了。法律上可没说过,不是故意的就不用受惩罚。你儿子不容易,难道我们就容易吗?”
孙母双眸含泪,一脸痛苦又自责的说:“刑营长,丽萍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我想吃个水煮鱼,所以她才去食堂买的,她是为了孝敬我。是盛鱼的盆子太烫她没端住,不小心打翻的。你就看在她一片孝心的份上,网开一面吧。”
刑显弋黑曜般的眸子中闪出一道冷冽的光芒,废话了这么久,全部都是在为她的子女求情,连一句问候伤者情况的话都没有,而且求来求去的,只求他一个人,却从未求过他媳妇儿网开一面。这特么是根本没把他媳妇儿当回事啊。
刑显弋冷漠的说:“康大妈,孙丽萍对你来说是个孝女,但是对我们来说就是个恶毒的女人。”
刑显弋接着又说:“你还真的挺会想的,这水煮鱼,如果你要在食堂吃,是有专门的人给端上桌上的。如果是外带的话,根本就不会用什么盆子装,而是会用专门的耐高热盒子打包,并有合适的手提袋提供,她哪门子的技巧会因为盆子烫,而拿不住了?”
孙母眼角不自然抽动了一下,余光看向了陈颗颗,见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心里一阵恨意,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刑营长才拒绝她的女儿,也正是因为这女的,女儿才没了工作,这个女的只是被烫了一下而已,又没出什么大问题,却所有人都替她出头,可她女儿和儿子呢,一个要面临坐牢,还有一个要面临退伍。这不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刑夫人,你也是个军嫂,你应该知道边防军人有多危险有多艰难,作为一名边防军人的母亲,我深感骄傲,但是如果我儿子莫名其妙的被开除了。你想过这对一个母亲来说,有多心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