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

从郑晓蝶影子中探出的信徒分身，手臂化作黑色长剑刺在熊玩偶的眼睛上。

但熊玩偶的眼睛是全身上下防御力最强的地方，这一剑甚至连道划痕都没留下。

陈阳伸手按住信徒分身，像之前一样，发力将其扯出。

“啊啊啊啊好痛好痛……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我们是无穷无尽的！”

在被从影子中扯出的过程中，信徒分身一边发出惨叫，一边用那种对世上一切都不屑一顾的高傲语气嘲讽道。

你TM这么嘴硬，就别叫那么惨啊。

“酒虎-覆海。”

陈阳也不和它废话，再度吸收大气的力量拍出震荡一掌，将这个分身打成残渣。

“这是舌的力量。”

闫雨肯定地说道，“应该是提到名字，就会被信徒的分身附身。”

“不仅仅如此。这是两种状态。”陈阳补充说，“提到名字后，这女人神志不清，并且影子里还藏了分身。我猜，这应该是把大仙迷惑人心的能力和影子藏人的能力结合在一起。”

“喊一声名字就物理精神双重攻击，有点难整。”

闫雨道：“别喊他名字不就得了。”

“嗯……”

陈阳点点头，思考片刻，又摇了摇头。

他把郑晓蝶蜷起来扔在副驾驶座位上，转身把主驾驶位拆掉，塞到副驾驶座后面，这样，他在车里转过身的时候，就可以直接面对后座。

“你在干嘛？”闫雨愣了愣。

“做个小实验。”

陈阳蹲在车厢里，面朝车尾。想了想感觉不舒服，又半跪下来，尝试挥拳几次，找到一個最舒服的姿势才停下。

“待会看我不对劲，就叫醒我。”

“好。”闫雨冰雪聪明，一看就明白陈阳的意思。

接着，陈阳深吸一口气，喊道：

“蝶鬼！”

刚开口，陈阳便感觉到眼前出现重重幻象，一会是神仕岛上大神下凡，愤怒指责他忘恩负义，一会是闫雨凌菲为争夺他大打出手，血浆飞溅，再一会又身无分文，流落街头，再再一会又官场得意，群众举报。

正当他内心逐渐迷失，心情起伏波动，暴戾情绪越来越重的时候。

闫雨那俏皮可爱的声音在他耳边幽幽响起：“考试还剩下一分钟，这位同学，你答题卡涂了吗？”

什么？！

陈阳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然后满脸黑线，神TM答题卡忘涂。

他懒得和闫雨计较，低头看向自己映照在后座上的影子。

很快的，陈阳便发现自己的影子开始变得更加漆黑，更加幽邃。紧接着，一个蝶鬼分身从影子中爬出，手掌化作刀剑朝陈阳袭击而来。

陈阳早有准备，一掌拍在分身胸口：

“酒虎-覆海！”

“轰”

影子分身胸口炸开一个大洞，在消失前，它依旧不忘朝着陈阳吼道：“没用没用，我还会回来的。我是无穷的！”

“是吗。”

你还真能随叫随到啊。

陈阳丝毫不慌，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态。

……

“没用没用没用，我还会回来的！我无穷无尽！”

“酒虎-覆海！”

“没用没用，我还会……”

“酒虎-覆海！”

“没用……”

“酒虎-覆海！”

“……”

“覆海！”

“海！”

伴随着连续的轰鸣声，皮卡车不断震动。

陈阳和闫雨已经完成了流水化作业，先由陈阳喊出蝶鬼的名字，闫雨负责叫醒被精神控制的陈阳，陈阳再驾轻就熟地捏住刚从影子里爬出的信徒分身，使出“酒虎-覆海”将其消灭。

平均下来半分钟就能干掉一个蝶鬼分身。

一开始分身出来的时候还反抗两下，叫嚣几句，后面就彻底连声音都没了，一出来就象征化地朝陈阳或者郑晓蝶捅一刀，然后躺平等死。

当然了，有陈阳这个无敌盾牌在，无论它捅谁都没用。

过了几分钟，信徒分身就开始藏在影子里，不再出来受虐。但陈阳可不会因为它不想出来就放过它，他开始主动把手伸到影子里，硬生生把分身扯出来然后继续海海海。

蝶鬼：……

老子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信徒蝶鬼这个随叫随到的能力虽然很强，但似乎是个被动能力，只要一定范围里有人叫它的名字，就算它不想听，也照样不得不听。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先poke消耗一波？

总不能用这么多次能力，一点代价都没有吧。

舒服。

陈阳正拍残血小怪拍得不亦乐乎，忽然听到有人幽幽地在身旁开口：

“爽吗？”

“手感一般。”

沉迷于流水化作业的陈阳下意识说了一句，然后回过神来，歪头看向皮卡车外。

只见皮卡车的影子里，一个新的信徒分身正站在那里。

陈阳四下看看，发现七八个信徒分身已经把皮卡车团团围住，所有分身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一个纯黑色的人形，脸上只能看到五官的轮廓，就像是柯南里的嫌疑人ABCDE。

“下车聊聊？”

最开始开口的分身说道。

“你让我下车我就下车，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陈阳也不急，就隔着车窗玻璃看它。

“你这样跪在车上不觉得难受？”

“是难受，但安全啊。”

分身沉默了片刻，开口道：

“我明白了，这辆车是那个女人的精神‘壁垒’，所以你认为，只要你呆在里面，除非我钻漏洞，否则是进不去的对吧。”

它缓缓举起右手：“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当她被你打晕之后，这个精神‘壁垒’，还有用吗？”

陈阳神色一正，摆开防守架势。

这信徒分身说的没错，陈阳也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之所以一直蹲在车里，是因为即使车辆随着郑晓蝶昏迷变得不再“安全”，也依然算得上一个不错的掩体。

然而，看着如临大敌的陈阳，分身却哂笑一声，右手中指拇指轻轻一撮。

“啪”

伴随着清脆的响指声，蜷缩在副驾驶位置的郑晓蝶的脑袋仿佛一个塞了二踢脚的大西瓜，砰然炸裂。

脑浆、血液、骨片、眼睛溅得到处都是，红的黄的白的都有。

一时之间，车内仿佛变成一卷血色的地狱浮世绘。

闫雨从未见过这种可怖场景，忍不住惊呼一声。

陈阳也皱起眉头。

“不会吧，不会吧。”

信徒分身用笑嘻嘻的欠揍声音说道：

“不会有人认为，我抓了这女人，一点后手都不留就会白白送给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