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6章 有求(1 / 1)卤蛋专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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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今日大雪,该是清静,不一会府门却被扣响。

青枫来禀时,陆乘风正闭目躺在摇椅里,谢九霄拿着书坐在她身边朗念。

这诡异的情景让青枫愣了下,随即道:“主子,韩树山在外求见。”

谢九霄收起书看着陆乘风。

“就说我不在,不见。”

青枫退出去,陆乘风才道:“继续念啊。”

谢九霄低头看了一眼书册,说:“你喜欢看这些书?沁园多的是,我回头挑几本好看的送来。”

陆乘风说:“不喜欢。”

谢九霄道:“不喜欢怎么让我念给你听?”

陆乘风睁了眼,语气带着几分揶揄:“只是想听你说话。”

她的眼眸里有淡淡的温情,那是特殊赋予给他的,也闪着惊艳迷人的绮丽,又暗含无尽的危险。

谢九霄愣了下,顿时弯着眼笑起来,他慢慢凑近,说:“我很高兴。”

然后青枫又来敲门:“主子,韩树山说,不论早晚请求一见。”

陆乘风眯了眯眼,坐起身,沉吟片刻说:“让他在客厅等着。”

她起身去穿御寒的斗篷,谢九霄只好倚在门口看她系带子,略显烦躁说:“他怎么这么会挑时候?”

陆乘风笑笑:“你在屋里玩着,我去去就回。”

说完陆乘风跨步出去,漫天雪花顿落在她肩头,身姿拔挺,像是冬日里伫立的松玉,那是军营七年的习惯所致。

谢九霄看着那道背影,感觉到了诡异的冷漠与余温尚存的温热。

谢九霄兴致缺缺将书丢到一旁,若有思索。

柔情也好冷淡也罢,在她身上总是异常的和谐。

韩树山登门能为了什么?

陆乘风根本不用猜,因为他来的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快。

客厅内,茶已温冷,男子立在厅中,听到动静抬头看。

陆乘风面色淡淡,只当不知他意图:“韩同知。”

韩树山犹豫一瞬,抬手道:“陆大人。”

陆乘风勾笑,客套又虚伪道:“韩同知雪天登门,不知有何贵干?”

韩树山沉默,须臾才开口道:“冒昧登门,实在是有事相求。”

“哦?”陆乘风意外看着他:“这可稀奇,韩同知居然有事要求我,愿闻其详。”

韩树山斟酌着说:“听闻府上有良药,韩某特来求药。”

陆乘风坐在椅子上,闻言嗤笑一声,干净利落道:“不给。”

韩树山咬牙,他早就料到会吃闭门羹,可他既来,便做好了所有准备,陆乘风羞辱也好,要他下跪磕头也罢,这株流仙草,他已寻了多年。

韩树山低着头,拳头紧握又松开,因为有求于人而屈服:“……你想怎么样?”

他不再执着于陆大人这个称呼,这一句话,便是将自己主动送到陆乘风刀下。

陆乘风眼梢风轻云淡:“我说了,不给。”

韩树山目光锐利,神情并无愤怒之色,说:“只要你肯,韩树山以后为你当牛做马,死不足惜。”

“啧!”陆乘风淡笑着,眼珠却是冷漠:“韩同知这一回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为了个旁人之子,竟甘愿归我所用。”

陆乘风曲翘起左腿,说:“可惜你这名声太臭了,我不敢要。而且你在外面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可够人头疼的。”

韩树山抿着唇,闻言目光顿沉,想要反驳,张了张嘴又想起自己如今有求于人:“……你还有不敢要的人?”

陆乘风挑眉看他。

韩树山说:“你连谢岑都敢染指,还有什么是不敢要的?”

陆乘风往后靠去,语气讽刺:“你,跟他比?”

“你总不会天真的以为,谢岑真就只是个纨绔子弟吧?谢家总有一天要交到他手上,而谢允谦如今不过是暂代罢了。”

陆乘风敛了笑,面色疑惑:“哦?此话怎说?”

韩树山道:“因为谢允谦跟谢岑,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谢岑才是谢家嫡系一脉,谢允谦不过是一个外姓女子所诞下的私生子而已。”

陆乘风静静凝视着韩树山。

韩树山目光微讽:“你有没有想过,谢岑这般对你,存何目的?他不过是利用你避过谢家如今的劫难罢了。”

陆乘风嗤笑一声,眸光泛冷:“我当你是来求药的,没想到你是来多管闲事的。”

陆乘风话音顿了顿,散漫道:“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谢岑才是谢家唯一的嫡系,我要他就要他了,我这个人,若是决定一件事轻易不回头,他利用我避难也好挡灾也罢,他手里拿着的刀只要不是对着我,我任他如何折腾。”

韩树山面色一沉,说:“我竟没想到,肃北大名鼎鼎的陆乘风,竟还是个为色所迷的人。”

“现在知道不迟。”陆乘风笑:“我也没想到臭名昭著的韩同知,竟是如此重情义的人。”

韩树山沉声道:“明人不说暗话,你想要什么?只要我给得起,这条命你尽管拿去。”

陆乘风道:“你的命在我这可不值钱,你知道的,我想要什么。”

韩树山静了一会儿,说:“肃北?”

陆乘风右手抚着茶盏,静默不语,意思却很明白。

韩树山说:“实话实说,这件事我知道得并不多,不过这件事,跟你母亲有关。”

陆乘风目色深沉。

“你的母亲,是荆王安在肃北的一颗棋子,本意为之所用,可惜后来荆王夺位失败被先帝处死,荆王一府只剩下一名女婴,女婴后流落民间改名换姓,唤沈离。”

沈离。

陆乘风眼神锋利:“你的意思是,我母亲是沈离的人?”

韩树山道:“我说了我知道得不多,毕竟沈离与你母亲并未见过面,他们之间有没有联系并不可知,而且……”

韩树山思忖:“这件事说来辩去,与你母亲脱不了干系,你不妨想一想,陆丰为何会自刎于平庸城上。”

陆乘风不说话。

韩树山说这番话是,目光一直未曾从她身上移开,他想要从眼前这个人身上找出她的弱点。

曾经韩树山以为,陆乘风的弱点是满目疮痍的肃北,可现在他有些不确定起来。

他不明白。

为什么她在知道这一番话,知道有可能是她的母亲从中导致了陆家覆灭后,依旧如此的镇定。

韩树山想起孟凡忠曾说过的话。

陆乘风不是一般女子。

韩树山如今深以为然。

今非昔比。

她爬得太快,又悄无声息,明明该是独木难支,却偏偏成了一片林,这样的人,莫说女子,就连男子也望而却步。

这样的人,怎么会看上谢岑这样的世家公子?

难道真是看中了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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