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大学。

文静雅最终还是选择了和陈雨生一个城市。

可能是因为陈雨生的所有志愿都在金陵的缘故吧，她的第二志愿也选择了一所在金陵的大学，东海大学。

至于剩下的志愿，她直接就不填了。

从小到大都是第一名的她，有着自己的傲气。

如果考不上这两座学校，那她绝不会选择其他再低一档的学校。

而是会选择复读。

直到达到目标为止。

约莫过了一节课的时间，大家都选定了自己的目标院校，一个接着一个的将志愿表交了上去。

陈雨生和文静雅是一起交的。

接过两人的志愿表时，汪老师怀着忐忑的心情，看似不经意地专门瞥了一眼文静雅的志愿。

看到上面的两个志愿。

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微叹了口气。

教书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来了个清北苗子，结果却因为所谓的少年少女的爱情，选择了牺牲自己的前途。

人生的道路上，就是一个不断相争的比赛。

争好的分数，争好的学校，争好的工作，争更高的工资。

当然，有时候为了各种各样的人，选择放弃一些东西，汪老师能理解。

但，汪老师绝对不觉得为了爱情放弃变成更好的自己是对的，尤其是高中时候的爱情，两人都还不太成熟，以后大概率会有变数，到时候回首的时候，才察觉到因为当初的选择，自己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

不过这些话汪老师也只能憋在肚子里。

志愿都报完了。

他不能再拿一个已经结束的事去影响到自己班里前三名之二的高考。

不管是为了自己班级的重本率，还是两人的前途，他都只能暂时选择沉默，有什么话要说，等到高考后再说。

……

1993年7月7日。

一年一度的高考日。

陈雨生是被一阵敲玻璃声给叫醒的。

“生哥，起床，我妈叫你一起吃饭，咱们都是去二中考试，待会儿一起呗。”

“马上！”

陈雨生睁开眼，心里面很是平静。

毕竟自己都是第二次参加高考了，还是在同一年的同一天第二次参加。

压根没有其他考生诸如紧张激动之类的情绪。

有的只是淡定。

一边吹着小调，一边洗漱完，收拾好考试需要用的物品。

和王泽宇吃了饭后，两人一起来到了二中考场。

因为要高考，这条路已经被封了，汽车摩托全部禁止进入学校所在的这条街道。

来到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家长已经亲自送孩子来到了考场，将孩子送进去之后，他们也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着。

对于大多数人的孩子来说。

寒窗苦读十几年。

今日就是鲤鱼跃龙门之时。

他们想要在离孩子最近的地方陪着孩子，让孩子在出考场后第一个便看到他们。

一双双期盼的目光，顶着暑天的阳光，死死地盯着考场的方向。

来到二中教学楼的三楼，分别在相邻的两个考试教室的两人就分道扬镳了。

陈雨生坐在靠窗的最后一个位置。

不一会儿，两个老师开始宣读考场纪律，给大家看试卷的密封状况，待到九点整，一份份的试卷被发了下来。

拿到试卷的一刻。

先填好名字，接着就马上翻到了最后面。

这只小小的蝴蝶翅膀还不足改变高考题。

作文确是陈雨生记忆里的广播稿。

高三学生某某高考前因病缺考，让小王帮他补课，后来学习跟上来了，给了小王二百块报酬，小王收到钱后心生愧疚，就告诉了班主任，引起了班上同学的议论纷纷。

然后让你给广播室写一篇反应这件事和同学们各种看法的广播稿。

看到作文题，陈雨生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为了这篇作文，陈雨生都准备了一个月了。

有了空闲时间就打磨。

已经准备好自认为足够优秀的范文了。

那叫一个胸有成竹。

提笔，陈雨生从作文题开始做起。

花四十分钟写好作文，这才开始做起了其他题目。

三天的时间匆匆过去。

第四天，是大家估分的日子。

看着黑板上的高考试题答案，再和自己回忆起来的答案作对比。

一番估摸下来。

保守着估，应该有570分。

“第一志愿应该没问题。”

“你呢？”陈雨生看向了文静雅。

“620吧，如果今年的分数线和以往几年差不多，也没什么大问题。”

“我觉得我说不定能上个本科。”王泽宇道。

“希望我们都能得偿所愿吧。”

陈雨生笑笑，环视一周。

一个班的同学几家欢喜几家愁。

不过愁的明显没有那么多。

能考多少分，考哪个档次的学校，大家平时心里都是有数的。

再说了，这年头很大一部分人都会选择复读，复读几年的也很常见。

这一刻，大家更多的还是如释重负！

有几个家里有点钱，比较时髦的学生，甚至都开始拿着同学录让大家在上面留言了。

作为两本小说都上了人民文学的“雨声”。

陈雨生在学校大小也算个名人。

也就成了那些人第一个找的留言对象。

同学一场，陈雨生概不推辞。

下午，就是离校的日子。

陈雨生先把文静雅装了两麻袋的铺盖什么的送回她家，又返回学校接上了她。

没想到在离她家还有十里地的时候。

“砰……”的一声。

车胎爆了。

两人相视一笑，推着自行车，肩并着肩顺着路边向她家走去。

“哎，陈雨生，你还记得放寒假之前的那天吗？”

“记得！”陈雨生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坏笑了一下。

“我也不准备食言，不过你得给我个答案。”

“什么答案？”文静雅略带害羞地问道。

“还是我曾经问过你的问题，为什么会追我那么久？以我对你性格的了解，就那么一次英雄救美，不至于让你这么做吧？你说的那另外一个原因究竟是什么？”陈雨生再次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前世和穿越过来已半年的陈雨生始终想不出来的。

文静雅几次的回答又表明这后面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趁着这个机会，陈雨生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