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摄魂铃声一出,伯喜的身形顿时僵在原地,任他拼命挣扎也动弹不得半分。
“你下了什么术法,快快给我解开!”伯喜恶狠狠开口。
程止又摇了一下摄魂铃。
“叮铃——”
第二声响起,伯喜的目光刹那间呆滞一片。
“谁给你的不死药?”程止问。
“是伥鬼老白——”伯喜呆呆地开口。
“伥鬼?老白?”程止挑眉,“带路。”
伯喜目光呆滞地扭头,带着程止往丛林深处走去。
丛林深处有一片看上去十分古老的木屋。
伯喜带着程止走了进去。
程止正要问话,窗户口忽然多出一双庞大无比的眼睛。
“阿母快看,这小屋里有人儿!他们是神仙吗!”
集市上,小童蹲在小桥边摆放着的,只有巴掌大不到的木质神龛,满脸惊奇地开口。
“说什么浑话。神仙早就到天上去啦。”旁边妇人不以为意地摇摇头,拽着小童迅速离开。
木屋中,听到外面的对话,程止挑了挑眉,扭头看向伯喜。
面色呆滞的伯喜缓缓伸出手,指了指旁边的一扇木门。
程止刚要推门,忽然听到了一种不可描述的声音,顿时脸色一僵。
片刻后,一道充满疑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程老板?你怎么在这?”
程止侧头,看到老白满脸懵逼地看着自己。
“我来抓那只伥鬼,询问宝贝下落,你这是——”
老白了然:“哦,我也是来抓那伥鬼的。最近他杀了太多人,上面有令让我把他逮着。程老板要一起吗?您放心,少不得您报酬。”
“成交。”
“对了,这只大头鬼……”
“一个指路的好心鬼,让它待着吧。”
“行。”
老白说罢,便走到门前一下将之推开。
门后一片靡靡之音,无数形形色色的男女衣衫凌乱地聚在一起,一起进行着各种不可描述的事情。
刺激的场面直接干烧了程老板的CPU。
当看到三男混打的时候,程止的嘴角疯狂抽搐起来。
这口味是真的重啊。
老白一眼找到了正在寻欢作乐的伥鬼,拍了拍他肩膀:“念在同为鬼魂的份上,跟我走吧兄弟,不收你了。”
“他娘的,别烦老子!没看到老子正忙着呢啊——”
伥鬼最后一声被撞得变了调。
老白脸色一沉,一把拎起伥鬼往外而去。
欲求不满的伥鬼被老白一路提出了神龛里的屋子,扔在森林里面,站起来正要怒骂。
老白忽然伸手过来给了他一嘴巴子。
伥鬼被扇飞出去,脸上怒火顿时被一脸懵逼所取代。
“什么档次也敢跟我用一样的姓!”老白冷嗤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小鬼子,再叫两句试试?”
伥鬼听到这厮开腔喷他,这才认出他是白无常,当即面色一变扭头要跑,却发现身后不知几时站了个肩膀绣着九尾狐的玄衣少年。
认出少年手里拿着的摄魂铃,伥鬼再次面色一变,立在原地看着两边的他们,面露惶恐之色:“你……你们别过来啊。”
老白哂笑,拿出拘魂锁三两下把伥鬼铐住,随后看向程止:“程老板,你要问啥且问吧。”
程止颔首,走上前提醒老白捂住耳朵后,便直接对伥鬼摇起了铃铛。
伥鬼很快变得面色呆滞。
“不死药从何而来?”
“一位巫师给的。”
“哪位巫师?”
“烛九阴。”
“为何要将不死药给大头鬼伯喜?”
“让它成为跟班,跟我做阿巴阿巴阿巴——”
后面的话被系统自动判定为不雅言语,直接给程止进行了消音处理。
程止沉默片刻,见问不出什么了,便对着失神的伥鬼打了个响指。
伥鬼打了个哆嗦,顿时回过神来。
随后就被老白抓去了地府。
回到神龛内部,程止发现同样回过神来的伯喜已经不知所踪,也不再管他,而是回去了书生和小道士那里。
“前辈可曾问出来不死药下落了?”小道士见到程止,登时目光一亮,忙开口问道。
“可曾听闻烛九阴?”
小道士还未开口,他那乾坤囊里的寻妖尺便自动飞出来,发出一道光亮。
“看来,这小东西认得路。你跟着它去找烛九阴吧,路上莫要停留。”
“多谢前辈!”
小道士也不好意思再麻烦程止二人,跟着寻妖尺便离开了此处。
在目送小道士离开之后,程止用神识探了探图鉴,看到图鉴最新一章上有着烛九阴的画像,沉吟片刻后带着书生隐匿身形,悄然跟着小道士一并离开。
由于救师心切,小道士飞快赶路,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二十个昼夜,而他连自己脚上穿的那双草鞋磨破了也未曾察觉。
寻妖尺在此停了下来。
这里是蛮荒的西北一带,人迹罕至。
小道士看了看在这里停下来的寻妖尺,再看了看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陷入沉默。
祖巫烛九阴……会住在这样的地方吗?
“神境可不是那么容易好找的。”
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小道士回头,惊喜地发现来人竟是程止和书生。
“前辈?你们怎么也来了?”
“我来寻个宝贝。”程止微微一笑。
“哦。前辈可知……如何寻得那祖巫烛九阴?”小道士挠了挠脑袋。
“烛九阴既是祖巫,也是章尾山神境的守护神。想要见神仙,可得拿出点诚意。你再往西北走,走到你看不到阳光时,会看到一片山。翻上那座山,山上有一处天门。你若能开启天门,便能去往章尾山神境,见到烛九阴。
我还是那句话,一直走,不用停。”
小道士点头谢过程止,继续朝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先生……若我闻得不错,那边好像……有人在逃荒诶。”书生翕动鼻翼,小声开口。
“我知道。”程止颔首。
书生愣了愣,遂不再多言。
小道士又走了一夜,感到脚底板,这才察觉自己的草鞋已经被磨破。
他从乾坤囊中取出一双崭新的草鞋,小心翼翼地抚了抚。
这可是师傅为他编织的最后一双草鞋了。
踌躇片刻,小道士小心翼翼换上,正要继续赶路,忽然看到前面路过一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