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等方寅再次恢复意识时,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抽筋般的疼痛自全身上下涌现,他整个人蜷缩在床上,衣服已被汗水浸湿。
挣扎着拿到手机,给林清竹打了个电话:“快来我家…我快死了……”
说完的下一秒,对方挂断了通话。
放下手机,方寅瘫在床上等着她过来。
是的,这个就是他的青梅姐姐了,也是他第一个想到的求助对象。
一分钟不到,楼下传来动静,很快一个身姿纤细的女子推开房门,看到他的状况,三步做两步来到床边:“怎么回事?”
“……”
方寅摇头,解释不清的事情。
林清竹是个很厉害的中医师,经脉损伤的事情难不住她。
“你感觉怎么样?”
“很疼,全身抽筋一样。”
林清竹抓住他的手腕,细细感知脉搏,又指压了几个地方,脸色很不好看,“经脉撕裂……怎么搞的?……别乱动。”
说完,她就急匆匆的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腰间多了一只竹编背篓,伸出纤细白皙的手,将一颗红彤彤的药丸送到他的嘴边。
方寅想都没想就张嘴吞了下去,看到了她采药的装备,皱眉道:“你要上山?”
外面的天色阴暗,下着蒙蒙细雨。
他所在的黄义村在青月山的山脚下,这一座大山的主峰海拔约两千米,整片山区拥有三百平方千米的原始森林,鲜有人涉足,栖息着无数野生动物,也生长着许多名贵的中药材。
虽然物产丰饶,景色秀丽,但也不是设施齐全的旅游景点,没有修砌的台阶栈道,上山的路有不少许多悬崖险径,碰到下雨天气,危险性不言而喻。
即便林清竹学医十几年,整个大山几乎逛的和自己家一样了,但要冒着危险为自己采药,还是让方寅的内心多少过意不去。
“你去?”
林清竹淡淡出言反问,又喂水给他顺了顺药,便出门了。
望着她的背影,方寅眼中有些感慨,这个姐姐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啊。
与此同时,他能够感觉到那颗药丸在自己的胃里化开,形成一股股薄荷般的凉意,顺流而下,再从腹部缓慢发散至全身,抽筋般的疼痛感顿时大幅度减弱,效果就像仙丹一样神奇。
不过方寅不是太惊讶,他向来对林清竹的医术没有半分怀疑。
“她是谁呀?看起来好冷淡的样子。”等人走远,敖汐好奇的问道。
其实不怪她这么问,刚才林清竹几乎全程是面无表情的,看起来老高冷了,老不好相处了。
方寅解释道:“看起来而已,她叫林清竹,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
这个姐姐从小就高冷,沉默寡言,但本性却是很温和的。
简单来说就是面冷心热。
起码,对他是这样。
“哦,她的医术好厉害的,我都能感觉到,你现在还疼吗?”敖汐的声音有些担心。
“好多了。”方寅查看了一下手机录的录像,结果让人意外,在穿越的瞬间,视频闪烁了一下,然后他就消失在了床上。
“真是肉穿……我们回来多久了?”
“大概两个时辰?”敖汐不确定。
“嗯……”
结合各种已知的条件,方寅大胆的推测,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为【1:1】,时间应该也是同步,现实世界多少点,旧世就是多少点。
“那个,什么叫肉穿啊?”敖汐很好奇。
你是千反田爱瑠吗?
吐槽归吐槽,有求知欲是好事,方寅出言给她解释了一下。
“世界穿梭分两种,一种叫肉穿,就是连人带魂,一种叫魂穿,只有灵魂,这种情况要么夺舍其他人身体,要么就是带着记忆投胎转世,用古代点的形容叫【宿慧】。”
他的情况自然属于后后者。
等等,仔细一想,他突然发现了矛盾点。
要真是肉穿的话,自己应该直接出现在蛇脸老太的石屋才对,怎么会被李入终带出来呢?
“你懂的好多呀。”敖汐惊讶。
“……”
“对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也不告诉我……”敖汐发出不满的声音,嘟囔了一下。
“我叫方寅,22岁,直接叫名字可以,叫寅哥,阿寅也行。”方寅随意的说道,他在想之前的金色光球和手心上的不明数值,以及昨天李入终的话:“总之,随你开心。”
“那就阿寅好了!”
敖汐很是愉快的决定下来。
“……”
终于,他想起真气的事情。
遭那么大罪,可不是为了这个吗?
连忙试着感受了一下,还真的在丹田的位置察觉到一丝气感,真实存在,不是幻觉,可惜他不会内视,看不到具体情况。
本来想运行一个周天的试试看的,但考虑到伤情只得暂时放弃。
一个多小时后,林清竹回来了,手里端来一个砂锅,将熬好的药汁倒在他家的浴缸中,再放热水稀释,最后将方寅搀扶了过来。
“进去泡一两个小时,你自己能脱?”她问。
“…不麻烦。”
方寅勉强一笑,这种事情还是亲力亲为比较好。
等林清竹出去,他开始脱衣服,同时小声的警告了敖汐一声:“别偷看。”
“……”
站在门外的林清竹听的很真切,默默翻了个白眼。
“说的谁稀罕似的……”敖汐娇哼一声,男女有别她还是知道的。
看着被药汁染的绿油油的浴缸,方寅感觉有点像核废水,但进去之后,立刻感受到神奇之处。
虽然泡的是热水,但皮肤毛孔却凉丝丝的,仿佛这些物质有目标般,专门往损伤的经脉方位渗透,疼痛感再次减弱,挺舒服的。
林清竹听动静,他已经泡上了,推门进来,又喂了一颗红彤彤的药丸。
见她直接推门进来,自己还是光着的情况下,方寅一开始还感到不适,但很快沉下心来,不仅不避,反而光明正大的打量着她。
沾满了水珠的笔直的长发,被雨水润湿的衣裳,这些在她身上一点都不显得狼狈,反倒让其像一支过雨的瓣莲兰花,少了一分清冷的淡雅,多了几分动人的妖娆。
“谢谢哈。”方寅说道。
虽然是很熟了,但不感谢一下是说不过去的。
“……”
林清竹给了他一个不明意义的眼神。
“前天碰到我二舅了,他觉得你老大不小了,该结婚了,又觉得我一表人才,想让我们原地结婚生娃请他喝喜酒……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