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源城,狼藉遍布,满目疮痍,月鲁军队退守于此。
城墙边,城楼上,皆围守着一众元朝军队,城门口更是有军中赖副将,带了两个小营的兵守着,可见月鲁军伤亡惨重,不得已将重兵布置于此,以守为主。
蒙蒙薄雾中,徐童潇飘飘欲仙,同姚辛夷一同前来。
空荡荡的城池周边,早已经没有了人烟,城中百姓,不是因战争失了性命,便是收拾了细软,带好了家眷,到他城逃难去了。
凭空出现的两个人,着实是让人不得不警惕的,尤其是月鲁军队这样的惊弓之鸟,宁可错杀一万,也不能放进一个威胁军队的人,不论男人女人,好人坏人。
城门楼上,突然冒出了许许多多的人,个个挽弓搭箭。
城门口的守卫,拔出手中长刀,直指二人,高声道:“来者何人?此处乃元军大营,不得擅闯,赶快离开,否则休怪我未提醒,刀剑无眼。”
徐童潇与姚辛夷对视一眼,双手摊开,高举到头两侧,继而高声喊道:“军爷休要动怒,小女子二人今日来此,实是为救元军于水火,我手上有退敌之法。”
守卫不禁有些心动,回头瞄了一眼身后,还是横了横长刀,说道:“空口白牙的说话,我凭什么信你?”
说话间,徐童潇二人已经走近,此时正立于城门之前。
“站住!”守卫长刀往前一扫,说道:“不要再靠近了。”
徐童潇摊着手,拦下了身后欲出手的姚辛夷,站定。
“往后退!”那守卫甩甩刀,示意两人,道:“往后退。”
轻叹气,徐童潇不由得翻了个大白眼,带着姚辛夷步步后退,直到退到了空地上,城门楼弓箭手能射及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姚辛夷冷眸轻抬,冷语道:“这样总行了吧。”
“行了!”赖副将双手背于身后,缓缓的踱步上前,傲慢的抬眸,开口问道:“你二人,说有退敌之法,可是真的?”
徐童潇嘴角微扬,高昂着头,说道:“当然!”
赖副将微眯眯眼,淡语道:“说来听听!”
“说,我自然会说。”徐童潇啪的一声甩开手中折扇,回眸转身,淡漠一笑,道:“不过,这退敌之法嘛,我得跟你们这里掌权之人,亲自说。”
冷哼一声,赖副将长剑瞬间出鞘,直指徐童潇而去,说时迟那时快,徐童潇唰的折扇收起,挡住长剑,侧身躲过,姚辛夷快速出手,两招之下,便钳制副将之手,反手长剑架于其脖颈。
姚辛夷口中冷语,道:“区区三两下功夫也好在我面前卖弄,去,请你们能做主的出来,否则我要了他的命。”
说着,长剑又往前狠狠一抵,赖副将不由得一个激灵,慌忙说道:“有话好说,好说,去请,快去请。”
徐童潇与姚辛夷对视一眼,也是相视一笑。
没多久,城门再一次被打开,一人被簇拥着走出来。
月鲁帖木儿身披战甲,手握一把偃月刀,看来大概五十岁的样子,一脸横肉,大腹便便,看来也便就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山野粗人,完全不见贵气之感。
他刀柄墩地,粗犷的声音从口中传来,道:“就是你二人找我?先放了我副将再说。”
徐童潇笑意加深,摇了摇头,说道:“放不得!”
“你说什么?”月鲁帖木儿抬起眼眸,恶狠狠的问道。
徐童潇摩挲着手中折扇,似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因为我要找的人不是你,你也并非这盐源城中的掌权人。”
“什么?”月鲁帖木儿略有些心虚,不由得敛下了眼眸。
徐童潇收了折扇于背后,缓步上前,贴近了月鲁帖木儿的耳际,低声道:“我说,我要见元太子,让孛儿只斤亲自来见我,才行。”
“放肆!”月鲁帖木儿退后一步,直接端刀指向徐童潇。
“你敢!”姚辛夷剑用力一抵,直划破赖副将颈上皮肤。
“住手!”一个威严而苍冷的声音,幽幽的于城中传来。
城门里,蓝封峤一袭冰蓝色长袍,隐隐带着一阵香风而来,那是一阵淡淡的乌龙茶香,沁人心脾。
“蓝少爷来了,便最好了。”姚辛夷口中淡语,缓缓松开了手,顺势将那副将往前一推,一把扯回了徐童潇。
月鲁帖木儿作势欲动手,却蓝封峤制止,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姚辛夷,最终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呢喃道:“是铃风!”
有如被抽打了一般,蓝封峤猛地转脸,对着徐童潇又是细细的看,眼角微微有些抽动,试探着问道:“你是何人?”
徐童潇轻抬双眸,轻声道:“师兄,是我!我来帮你了。”
“只要你来,你肯来,便最好,我们回去说。”蓝封峤有如得了上天恩赐般,欣喜若狂,忙拉着徐童潇入了城,怕会丢了一样。
盐源城城门再一次关紧。
远远的山边脚下,立着两人,约莫四十多岁的样子,风黛眉身着华服,手中轻摇团扇,淡眼瞧着这姐妹两个,庆红则素色衣衫,恭恭敬敬的立于身后。
庆红眉头蹙起,开口问道:“夫人觉得,她可助我们成大业吗?”
“一个敢给皇太子灌了绝命丹的人。”风黛眉一侧嘴角缓缓扬起,幽幽的开口道:“她可是被上天选中的人,我寻了她十年了,断不会有错的。”
庆红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明白,夫人怎么能如此确信,她刚进的,可是元朝大营。”
风黛眉挑眉轻笑:“我所信的,是天意,天降贵人,其势其智,不可小觑,至于缘与何人,便全靠造化了。”
庆红敛眸轻语:“成事与否,且看此役。”
风黛眉点了点头,嘴角笑意更加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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