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下,尸横遍野,却还刀剑交锋,殊死搏斗。
城门楼上,一众弓箭手,已被明军尽数击杀,干净。
朱棣反手一掌直击姚辛夷胸口,打的她步步后退,被明军包围住,又与他们缠斗一番。
来补位的元军,被朱棣一剑刺死,带血寒光的抬眸,城门上,那人还没有出现,却已是攻城的最好时机,他仗剑而立,高声喊道:“破城!”
明军士气不可抵挡,众兵将提刀挥剑,直冲向城门口。
蓝封峤不由得心头一惊,弃了与朱榑的打斗,回转身往城门方向追去,姚辛夷亦反身折回大营方向,欲阻止攻城。
朱榑一个飞身取下了明军大旗,于空中挥舞了一番,才跨上了战马,高举长剑,嘶吼一声:“兄弟们,一举攻下元军大营,杀!”
元军但见明军这般的势头,气焰上直接削弱,几近无。
耳边充斥着明军的呐喊声,和元军的绝望的呼号,刺心。
徐童潇催促着月鲁帖木儿,一边快步往城门台阶上迈。
月鲁帖木儿脚下蹭着地面,颤抖着身体,一脚才刚刚踏上一步台阶,那将死之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裤腿叫救命,他慌张的一脚踹过去,毙了那人之命。
“我不去了,我不上去了。”月鲁一声惊呼,转身欲跑。
徐童潇突然发力,从背后扯住了他的衣领,俶的蹲身下去,指着那人,一声低吼:“给我看清楚了,这是你的兄弟,曾与你出生入死过,本来他可以活命,却因你而死,因为你的胆小怯懦,你根本不配做将领,你不配别人为你拼命。”
月鲁帖木儿只觉得牙齿打颤,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嘟哝道:“兄弟,我对你不住。”
见他此状,徐童潇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只觉得可笑至极。
“少废话,跟我上去。”徐童潇直接将他一把拎起来。
两人撕扯着站到城楼之上,看着满地横尸满眼血色,元军被碾压的不能再凄惨,月鲁帖木儿整个傻掉,嘴张的老大,下巴拖的老长,不敢言语。
徐童潇轻闭双目,心头默念了一句佛经,才缓缓抬眸,亲自擂响了战鼓,高声喊道:“我元朝的将士们,将军在这里,与你们并肩作战,别怕,我们能赢。”
果然,这鼓声与将军振奋了士气,元军开始奋起反抗,虽然可能没有什么用,因为从城门被攻破的一瞬间,胜负早已经成了定局。
城门楼上二人,一为元军首领大将军,一为元军军师不可小觑,无论拿下了哪一个都是大功一件,何况二人同在。
蓝玉挽弓搭箭,箭锋对准的,是徐童潇的心口位置,放。
弓箭划过空气,带起呼呼的风声,徐童潇心狠狠一坠。
黑衣女子眼疾手快,一脚将眼前人踹出老远,一个反身落地,抽出靴中短刀直直打出,刀锋划过箭锋,打偏,那一箭错了位置,射穿了徐童潇的左肩。
徐童潇吃痛,素手死死地捏住了伤口,惊恐的抬眸,对上的却是燕王朱棣同样吃惊的目光,眼光偏移,蓝玉已经再一次挽弓,欲射第二箭。
朱棣飞身翻转下马,手中暗藏的银针于蓝玉的马屁股上深深地一刺,那马一声嘶鸣,直接将蓝玉整个人掀起,那一箭斜射向空中,脱。
而朱棣却稳稳的抓住了下属手中的弓箭,又是一个翻身跨坐到马背上,羽箭搭长弓,拉开了架势,冷声道:“蓝将军,这一箭还是由本王来射吧。”
“快躲起来。”月鲁帖木儿一把将徐童潇扯倒。
此时血已经染透了徐童潇半边的衣衫,她嘴唇亦开始发白,她柳眉蹙紧,斜靠在城墙边上,低语道:“逃吧。”
“要留也是你,要逃也是你,要我怎么办?”月鲁帖木儿突然心中精光一闪,他蹲身贴上前,捏着徐童潇的下颌,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问道:“你在使计,骗我来此,刚刚那一箭本是射我的,你要我死,是不是。”
徐童潇突然冷笑一声,放开受伤的手臂,染了血的双手用尽了力气,将月鲁帖木儿推离自己的身前,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面对着城楼下的战场。
徐童潇指了指遍野的尸首,虚弱的声音开口道:“你看看,你的兄弟们死了多少,你不心疼我替你心疼,明军势不可挡,要救将士们的命,只有尽快结束战争,而结束战争最好的方式,便是你死,我要你死。”
极尽的嘶吼,手臂上贯穿的长箭,惊了一众还在挣扎厮杀的人,蓝封峤直接弃战,回望了一眼姚辛夷,巧的是两人心照不宣,姚辛夷飞也似的飞身向城楼之上。
徐童潇素手颤巍巍的抚上了面具的边边,重重垂下。
朱棣端坐于马上,握着弓箭的手紧了紧,绷紧了弓弦。
“你要我死,我要你陪葬。”月鲁帖木儿咬牙切齿的说着这话,猛地站起身来,伸出双手想要去掐徐童潇的脖颈。
朱棣手微动,羽箭鸣笛飞出,速度之快,其势之迅猛,直直打穿了月鲁帖木儿的胸口,他一口鲜血,尽数喷在了徐童潇的衣衫之上,倒地气绝。
徐童潇苍白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整个人往后倒了去。
那一笑,直打痛了朱棣的心,他策马直奔盐源城楼而去,而蓝玉直接飞身而上,斩下月鲁帖木儿首级,揽了头功。
蓝封峤与姚辛夷将徐童潇架起,速速逃离了这个战场。
冯紫茜与黑衣女子也匆忙解决了眼前人,飞身隐去。
燕王快步上了城楼,斩断了元军大旗,将明军军旗稳稳的插下,高声道:“元朝众将,你们的将领已亡,卸甲投降的,承诺忠心大明,本王可向皇上求情,收编入燕军营。”
一众将士哗啦啦卸甲,跪地高呼王爷恩泽千岁。
朱棣却轻叹气,转头低首,那地上徒留一滩未干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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