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童潇一袭白衣立于皇宫宫墙,衣袂随风飘荡,金色面具也挡不住脸颊的俊美,一派大侠风范。
当月光洒在宫墙之上那一刻,看准了皇帝寝宫的方向,徐童潇飞身而下,速度之快,任谁也察觉不到。
潇云风的规矩,从不露面,却一旦现身,必先对周遭造成深深的压迫感,这便也是皇帝不敢动残的原因,谁也不知道,这个神秘人的手上到底握着怎样的王牌。
“是谁?出来。”途径假山,似有异样,徐童潇警觉的站定,低吼,周围空气瞬间凝结。
黑暗中走出一人,昏暗的灯光映出了他的模样,一袭藏青色长袍,昂藏七尺,相貌俊朗,温柔的笑容:“潇主上!”
徐童潇摘下面具,面上延开大大笑容,刻意压低了声音的说道:“墨竹师兄,好久不见,你在宫中如何?”
墨竹笑笑,轻声说道:“很好,你在外面可好?师父跟师兄弟们可好啊?”
徐童潇微微一笑,说道:“我还好,只是师父外出云游我也许久没见他了,想必正在外头逍遥快活呢吧。”
“快让我看看。”墨竹忙不迭的拎着徐童潇转了个圈圈,继而点了点头,笑语道:“嗯,果然,这脸好了,有不同以往的英气了,此前他们告知我,我竟还有些不信呢。”
徐童潇偏过头,高挑着柳眉,问道:“既然你都不信,现在见到本人了,你怎么一眼就认出我来了?”
墨竹抬眸望了一眼高墙,笑笑轻语道:“你呀,脾气秉性与从前一般,昂首阔步,如遇危险便冷声出口,何人轻功也不如你,身轻如燕。”
徐童潇闻言,仰天笑了笑,继而做作的抚了抚身,颔首低语道:“谢谢师兄夸奖。”
墨竹温柔的笑意漾了满脸,轻声道:“不客气,只要你喜欢我这一番奉承便好。”
这话一出,徐童潇不由得噗呲笑出了声音,道:“师兄,你怎么还如曾经一般,爱与我玩笑呢。”
墨竹宠溺的抚了抚徐童潇鬓边青丝,笑笑的说道:“你可是我最疼爱的小师妹呀,许久不见你了,险些都忘记了如何玩笑了。”
“呵呵呵……”徐童潇咯咯咯的笑出了声音,却是突然转了话锋,随口问道:“对了,云霓师姐入宫了,你们可见过了?”
墨竹手一僵,渐渐收笑,淡淡的说道:“云霓……也不知是福是祸,她如今已是皇上的妃子了,倍受宠爱。”
徐童潇不禁心头一紧,柳眉轻蹙,道:“怎么会是福呢?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办?”
墨竹苦涩的笑笑,淡语道:“能怎么办?我一人入了虎穴尚难自保,谁知阴错阳差,竟让她也卷进了这波谲云诡的深宫之中。”
徐童潇轻闭双眼,抚了抚墨竹的手臂,说道:“总有一日,我会将你们通通带离这里,在此之前请保全自身。”
墨竹反手轻拍拍徐童潇的肩膀,笑笑说道:“在此之前,我与她,都会拼了性命活着。”
徐童潇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都好好活着。”
疏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墨竹突然严肃起来,颔首凉声道:“修竹已经去请皇上,请残主随我这边走。”
皇帝的寝宫略显朴素,却燃着极亮的灯烛,通明。
朱元璋慢条斯理的走进房里,敛下眼眸,嘴角扬起,笑笑说道:“你就那么喜欢挂在梁上吗?潇云风。”
徐童潇闻言,从房梁上翻身一跃而下,白衣飘飘,面具耀眼,手中金丝折扇啪的打开,随意的坐在阶下的椅子上,从容淡定,淡漠的抬眼,嘴角轻扬。
朱元璋落座于龙椅,冷冷的盯着眼前的徐童潇,淡漠冷声,说道:“朕想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
徐童潇勾了勾嘴角,唰的收了折扇,凉声说道:“不知金主找我何事?”
“好个快人快语的残主。”朱元璋于枕下抽出一张纸,递给徐童潇,手于那纸上一压,道:“将这密信交给温凉,让她处理掉上面所有人,一个不留。”
“温凉?”徐童潇不由得嗤笑一声,冷语道:“皇上特地差人请我来见,却是让我为你做信差,将任务给一个,我连名字都没有听过的人。”
闻言,朱棣不由得心头一惊,道:“什么,温凉不是你选进燕王府做事的吗?那你的人是谁?”
他一直以为,以温凉对燕王明里暗里使的绊子,合该是与自己同一阵营的人,还顺水推舟成全了她的计划,没有想到,竟是搞错了对象。
徐童潇转了转扇子柄,幽幽冷声,道:“徐童潇!我为你选择的亲信……是徐童潇!”
朱元璋眉头蹙了蹙,略有些吃惊,问道:“什么?她不是徐家义女,回京认亲的吗?怎么又成了你残中的亲信了?她还没入得燕王府?”
徐童潇一侧嘴角微微扬起,轻笑一声,说道:“什么徐家义女,那不过是我给她的身份,方便行走。”
朱元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不顾他的反应,徐童潇展开了手中的纸张,从上到下瞟了一眼所有的人名,心头不禁暗笑,开国功臣,原来都逃不过兔死狗烹的命运。
“这些人,是开国功臣?”徐童潇将纸揉进掌中,内力一提,顷刻间化为灰烬,随口问道:“所以……昨夜太子府刺杀之事,是皇上您出的手,却没有动用到我们的人?”
朱元璋摇了摇头,撇撇嘴说道:“朕还未及出手,昨夜行刺的黑衣人中,有一个失手被捕,现关在锦衣卫大狱中,严刑拷打。”
徐童潇眉头轻挑,凉声说道:“那么好,这活我接了,至于价钱,想必有人跟您谈过了吧。”
朱元璋冷哼一声,冷语道:“你们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对您来说不算什么。”徐童潇云淡风轻的说一句,起身便往门外行去,头也不回,冷冷招呼道:“后会有期。”
开门,飞身离开,门外的墨竹修竹也只看到白影一闪。
朱元璋跟到门前,不禁冷笑一声,默默低语道:“怪不得如此嚣张,这潇云风,果然不简单呐,早晚,朕要灭了他。”
朱元璋伸了个懒腰,墨竹与修竹便明白,随着踏进了寝殿之中。
夜,徐童潇与姚辛夷综合了各自得来的消息,对于太子别院的刺杀,不是燕王,不是皇上,保不齐是靖江王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只是他没有想到,会有一人被伏,让整个计划生出许多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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